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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抓力锚确实脱了钩被发动机轻松流畅的收回。没有抛锚的船却在湍急水流中纹丝不动结果只有一个搁浅。身后的女人们都明白了眼前的一切有些甚至流出眼泪。
我抬头仰望两岸山峡巍峨高耸只看到一线天空。“布谷嗷嗷。”头顶盘旋飞鸟距离高远回环反复的叫声在山峦中跌宕绕耳良久。
芦雅张着嘴巴呆看了半天突然要往大舱里跑。“不好了山峰要倒下来了。”两岸山壁陡峭又长满大树本就向河心倾斜千米高的顶端处若不是阳光耀眼看进天空很难。两面山石像身体宽广的巨人正脑门儿顶着脑门儿争相朝下看我们。
不仅是芦雅我也被眼前这种气势吓没了安全感那些倾向甲板的岩体若是年久风华从七八百米处坠下块儿大石别说砸中人甲板都顷刻冒出大洞。
小木筏像忠实的仆人未在辩雨中丢失依然牵动着船尾。很难想象泄洪的两天三夜里大船竟怎样颠簸至此。此时哪怕攀上桅杆骨架都望不见回路。这种山涧峡溪河道九曲十八弯。
想了解船的大概位置只能攀岩到山峦顶峰。这种难度和高度远非居住山洞时爬上洞顶般简单。但是无论如何都得顺着倾斜岩壁上到顶峰。大船离鬼猴部落的距离最另我担心和恐惧。
回到舱内找到以前捕杀宽吻鳄的肉钩又将桅杆上的绳子全抽解下来结成攀山绳钩。桅杆的高度在森林中央首屈一指现在被巍峨苍翠的青山衬托好比大树下的蘑菇。
挎好武器和望远镜肩头套着绳子下到晃动的木筏伊凉的眼睛已经湿润。我对她说要坚强叫芦雅回到甲板你俩一起用狙击步枪掩护。防止我攀登时树林藏着危险生物。
大船搁浅的位置距离右侧山壁不足五十米没等流淌的黄泥水把筏冲跑我就抡着绳钩挂到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急速牵动绳子木筏边缘的锋利匕首刚划的花岗岩石面掉渣我就纵身跃上大树。
放眼望去一棵棵成四十五度角斜长的大树犹如山体的绿毛。我感觉自己正扯拽着这座巨兽的毛发吃力往它头顶爬。
“砰。”不知甲板上谁的狙击步枪在我倒换着钩绳上到六十米高度时左侧一只肥健硕大的灰毛山魈中弹身亡从高而陡的岩壁摔了下去。
由于岩面险峻又得抓紧时间确认出和鬼猴部落的距离不得不放松警惕集中精力往上攀。中弹后的山魈发出一声惨叫坠落的身子穿梭着树冠唰唰抖动。
我双手扒扶着大树脖子扭动的慢只看清它白蓝的面颊中间一个长长的肉红色鼻梁它就大屁股朝上急速往山涧底下落。
山魈的头撞到河岸花岗岩鼓荡的河水不断冲刷着崩碎的肝脑。血水里有红有白混着土色泥水去了下游。此时的我竟不知全身湿透汗珠在衣服里顺着夹背淌流。
枪声的瞬间若是鬼猴出现可真绝境无生。冲锋枪虽可射击但挡不住吹杆儿里的毒刺。倘若纵身一跃跳下这万丈悬崖就步了那只死狒狒的后尘。别说脑袋碰不到岩石光河面的拍击力就能让人肠子乱漂。而且大船既然搁浅水底的深度至多不过二十米。
足足一个时辰刚爬到顶峰急速扎进一簇繁密枝叶防止低处有开阔的视野注意到自己。我也像只猴子膝盖顶在一截树干上蹲在用望远镜看。
连绵壮阔的山脉像两条巨龙的鳍背把大船夹挤在中间。山涧下的溪流蜿蜒曲折。望远镜中能看到森林中央延伸着宽广流长的大河。但已不能知晓大船卡锚的位置在哪条河段。
空山新雨鸟鸣兽吆吸着微凉的空气感觉整个呼吸系统像新更换的。再看身后是山体围成的盆谷凹地一望无垠。上到这个高度还能隐约望见居住过的山洞和激斗过的林地高坡。
大费周折攀岩至此的目的不为欣赏壮丽的峦岛风光。除了那些葱郁植物遮挡及视线不能弯曲的地方倒不见有野人聚居的部落迹象。但另我喜极生忧的是盆谷凹地边缘的树林中有很多类似寒号鸟的巢穴。那种悬吊在大树枝上的椭圆酷似巨大的马蜂窝。
山中水汽太重来回漂悠的白色烟霭像云一朵朵叠加着升空给盆谷凹地笼罩得极为朦胧和神秘。总呆在上面不是办法这种高度给人一种远离地球的恐惧一种孤独和寒冷的心慌。
山势河流的分布与走向大概忧在我脑中顺着上来的路线一点点再攀岩回去。下山确实很难比上来时多花一个时辰关键是绳钩的作用发挥不出只能靠手脚移动。
回到甲板上伊凉哭红的眼睛总算露出甜甜的笑。池春问我峭壁之上可有名贵稀有的草药我说没顾得上细看。不过还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根棒槌草给她。
池春一见两只媚眼即刻闪亮高兴着说这是天然的无价之宝问岩壁上还有多少。我说是下来时顺手扯拽下来的后来口袋装不下又急着下来就没怎么摘。
“我去给你熬汤中午给大家做野蕅鳄肉粥。”我没有说话问那只山魈是谁射下来的。芦雅对我竖立拇指接着做一个目标已杀的手势。我对她点了点头。
下峭壁时我不断思考原来的逃亡计划已被打乱剩下的时间也不够重新调整。眼下必须改变战略采用龟缩流打法。大船既然搁浅至此就得伪装掩藏等海魔号抵岛后找不到沧鬼踪迹顶多耽搁一个月便会离开此地。那时我们就算划着木筏离岛也不用担心这支海盗了。
但有一点这个位置虽然隐蔽可也接近鬼猴部落若再被发现或围困起来与遭遇海魔号相比仅仅是人格不受侮辱的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