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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能等到第二天有了足够光线再展开彼此的猎杀。到那个时候这十名狙击手也该找到合适的位置相互之间组成了连环射点好比中国象棋里的连环马、连环炮无论吃掉哪一个搭上自己性命的可能性很大。
我身后仍背着一个牵魂人偶其余六个依旧伪装在树冠、草窠、石堆儿下今天没发挥出一点作用。这会儿只有默默祈祷希望晚上的风雨温柔一点别破坏了我辛苦摆设的牵魂。
一旦某个人偶斜仰着暴露出来不仅给敌人望见后笑掉大牙更会促使他们提高警惕。为了避开雷电夜色沉浸下来后我悄悄爬下大树跑向白天看好的一个石坑。
那是一条山石缝隙有一截斜拐进茂盛的草丛下面我往下轱辘了几块儿大石卡在中间垫脚然后缩身蹲隐下去再用一块儿条形大石横搭在头顶。假如敌人从附近经过多不注意这些七横八竖散躺在草丛里乱石。
摘下厚厚的背包坐在屁股下裹紧狼皮的脊背靠在冰凉的石壁上。我并拢膝盖双臂搂抱着狙击步枪左手捏的鲶肉干儿时不时凑到嘴前咬一口。
慢慢地咀嚼并不为品尝味道我的大脑在思考着回忆敌人降落在那一带的地形和山势思考着他们最有可能设置伏击点的位置。假如现在不把各种情况做充分考虑等到战斗打响奔跑起来的时候脑子就顾不上考虑许多了。
四周漆黑潮湿听不到丝毫的虫鸣或夜鸟啼呜假如有毒蛇毒蝎之类也钻爬下来和我一起挨挤着遮风避雨那可比趴伏在十个狙击手的射杀范围中心还危险。
头顶的石板虽然滴答滴答落着雨点但岩缝里却没呼呼咻咻的风声这令我有些欣慰至少伪装的人偶被破坏的可能性很小。凌晨一点十分雨声又小了很多不知道上帝垂青哪一方是要照顾我还是照顾那十个海盗狙击手。
为了保持明天良好的战斗状态我合上眼睛开始睡眠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冬眠的动物睡到三个月后醒来那时海盗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但于此同时我们的大船也会被抢走断了归家的路万一海魔号获得大批军火为了庆祝而在岛上休养、打猎逍遥上一两个月最终遭殃的还是我们。
“st-,st-,st-,……”一个小姑娘躺在地上小腹中了枪她嘴角挂着鲜血用尽全力薄唇才抖动一下挤出微弱的声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着哀怜的目光几个围拢站立的海盗边狞笑着边脱衣服毫不在意这个即将死亡的小生命。
我背着枪眼睛始终被那几个海盗遮挡住我不断朝里观望身体却被牢牢绑住丝毫动弹不得。忽然一张满是乌血的脸被我看到她竟然是芦雅。
冰冷的黑暗中我猛得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子顺着鼻梁颗颗淌下。头顶又响起微弱的山风却吹不透这沉闷的黑夜。这是第二次临战前做噩梦我很熟悉这种恐惧它刺激我每一粒细胞苏醒烧沸腾我凶残杀戮的血液。
我痴迷子弹打进人体的感觉痴迷匕首宰割敌人咽喉的感觉像困在枯井下因恐惧而狂吠的猎犬用一种痛苦来麻醉另一种痛苦。
擦掉满脸的汗水左腕上的时针走到凌晨四点的位置举手扯下一把青草塞进嘴巴狠狠咀嚼吐出黏黏的绿浆修补并加重面部的保护色。掏出两块儿鲶肉干儿作为早餐饕餮进胃里又张大嘴巴接喝了几口岩石缝隙滚流下来的雨水轻轻推动石条爬出去草坑。
猫着腰蹲贴着树林地面奔跑回昨天的守杀位置我必须赶在敌人射击牵魂之前爬上那棵大树只要发现一个海盗狙击手的位置便能顺藤摸瓜推测出敌人的阵型。
落雨已经变得和丝线一般细有风吹过的时候只轻轻扶动些软草、碎叶不再如先前强劲。蹲上茂密的大树冠每挪动一点头顶的水点便流沙般扑落下来打在我挂满青藤的帽沿儿和肩膀。
举起望远镜利用刚恢复的光线抢在敌人观察前率先观察对方。我摆设的六个牵魂在峰顶每一侧成等腰三角型离我最远的两个点大概在一千三百米左右。
调整好狙击姿势静静观察起六个陷阱。敌人应该兵分两路缓慢推进着往大船包抄他们也不敢妄自奔跑或动作太大这十个海盗狙击手压力也很大需处处堤防着早先埋伏的狙击手更怕一颗迅猛的幽灵子弹打进他脑壳。
我不断观察最远的两个牵魂它们仍结实的绑在树上尤其那簇支出松枝格外显眼的棕榈树叶子以及未缠伪装的25黑色枪管足够引诱隐藏在四周的狙击手射击。
突然那个正被我仔细观察的牵魂抖了一下几片棕榈叶子弹跳而飞顺着细密的雨线坠落下高高的松树。那一瞬间我已经感觉到两千米外大概十点半方向的一棵大树上闪了一颗豆粒大小的火光。
很显然那有一个隐蔽在树冠里的狙击手准确击中了七百米远的牵魂人偶面部。我急速调试狙击准镜将目标锁定在圆形小孔里。
一个浑身挂满墨绿色布条家伙抱着长长的狙击步枪迅速滑下大树取两点间最短的直线奔跑向击中的目标。他很专业没有绕着弧线奔跑那样很容易闯入敌方相邻狙击手的射杀范围。
我死死盯紧这个锁定的家伙知道他要向前推进占领牵魂替身的狙击位置。那个海盗狙击手异常谨慎重心压的格外低身体略过茂盛的草丛或者矮灌时更像在树林底下快速爬行。
他在七百米的距离第一个命中伪装的牵魂我能清晰的看到对方跑动时抱在手上的武器正是25狙击步枪可想而知这家伙的狙击精准度很高。我像舞台高处的灯光师把圆形狙镜套在这个急速奔跑的海盗身上。只要他进入射击范围停滞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先射杀掉一个。
这个奔跑中的家伙很专注没任何多余的动作一门心思朝击中的牵魂奔跑。由于射程较远加之树冠会偶尔摇晃我必须耐心和谨慎。
这个满脸油绿的家伙拱着臃肿的身体抱着武器刚跑到摆放牵魂的大松树下便立刻卧倒。他酷似一只抬眼的青蛙举起望远镜朝四周的树木观察小心着勾魂使者的镰刀害怕名字被雕刻在死亡簿上。
t型准线在他头顶前面晃动中间夹杂几根细长的青草我心中默默祷告挂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发力。
就在这个家伙左右挥动的望远镜突然和我的狙击枪管儿对焦定格的瞬间“嗖”一颗灼热的子弹飞出枪膛撞开无数垂涎着水滴的叶片迅猛钻进那乒乓球大小的红色镜片。
随着哗啦一声脆响细碎的凸透镜玻璃散落进草丛望远镜后面闪出一个乌血黑洞弹头进入敌人蠕动的脑浆底部。我闪电般滑下大树心中默记数字左峰敌人四个右峰敌人五个。
后撤一百五十米距离我飞速攀上预先看好的大树将缠满绿色草叶的枪管儿探出朝对峰的牵魂替身处窥察。细密的雨点数量庞大无论砸在枝叶、草藤、岩石上都发出沙沙沉响极大掩盖了我刚才的射击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