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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海盗狙击手依靠猥琐的爬行很快到达高树下方落枪的位置。他松开推动伪装网前进的短把儿木杆腾出手翻摸那把牵魂掉落的25狙击步枪。
由于处在伪装状态他没敢动作太大只粗略察看了一下武器。那张涂满迷彩油的脸上嘴角随之洋溢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我知道这家伙此时的心态他在得意一种欣赏自己打中的猎物的得意一种为自己手法精准的得意。
现在我彻底看清了这个家伙的用意他煞费苦心的爬到树下可不是为欣赏死在枪下的猎物而是要爬上那棵高树向下一个狙击区域瞭望。
“圣洁的高台柱又一个迷失的灵魂即将钉在上面仰望仁慈的上帝承受臣服的恩宠……”嘴唇默默诵经勾拉扳机的手指渐渐发力。
这个海盗狙击手蜷缩起满是绿布条的臃肿身躯慢慢变换成蹲坐姿势他双臂搂紧树干像抱着山羊交配一般努力往茂盛的树冠上爬。
这一下可逮到有利的射击时机我把t型准线标瞄在他后背淡蓝色的狙击镜孔中这家伙真如钉在十字架上背对着我。他努力往上爬我勾拉扳机的手指越来越靠后枪膛里的子弹只差撞针击打一下屁股便可窜出管道击断敌人的脊椎骨。
我本想用子弹把这个海盗狙击手钉死在树干上可他双腿刚夹紧大树爬高一米仰起的绿脸上那对儿凸鼓的大白眼珠子像见到手举招魂幡的魔鬼吓得双腿如两滩泥巴似的吧唧落脚在树下。
这一瞬间他作为专业狙击手知道自己不再需要伪装更没必要再躲闪什么。因为他看到斜横在树枝上的那条迷彩服裤管儿露着一束蔫巴的苇草。
这个时刻一颗高速飞行的子弹划着惨白的直线隔着茫茫山涧穿过雨帘穿过无数斑驳的湿叶早已奔跑到我和目标中间。“嗖砰。”就在想上树的海盗狙击手刚要扭过脸来看一眼我隐藏的方位弹头就生猛的钻进目标脖子将他挤垮在地上。
现在我可以非常肯定那个家伙熬不过五分钟。最乐观估算这家伙的伤势他左侧牵扯头颅的韧带和肌肉都得被弹头震断整个喉结至少崩碎一半。我抱紧树干急速滑到草地上朝下一个狙击位置转移。
不知何时雨又开始大了水点再度密集仿佛老天要为那个脖颈大出血的家伙冲洗伤口。我没时间细看击中要害的敌人因为我每打一枪都有可能被其余八个海盗狙击手锁定。
跳进一条壕沟似的凹洼岩坑我把脊背拱弯得像个字母利用小腿的碎步急速穿过沾满水珠的草丛、树枝。奔跑八分钟后前方出现一排密集的矮灌没别的办法我必须保持直线穿越否则只能从两旁略高一点的石埂上绕过但我知道那么做可能付出的代价。
掏出一截儿短绳把头顶的小狼帽使劲儿缠绕在脑袋上绳子末端咬紧在牙上让狼皮很大程度的保护脸颊再跪趴下去朝里迅猛钻挤。很多带刺的荆棘扎不透厚厚兽皮却在我小腿部位隔着裤子猛戳里面的皮肉。
我虚眯着双眼皱紧眉头狠咬嘴里的绳子发泄这无法避让的痛苦。几次想抽出朴刀挥砍掉这些尖刻的植株但考虑到皮肉之苦远比子弹的滋味儿好受只得继续像壁虎横穿过花生地那样以小幅度高频率的爬行动作硬着头皮往里钻。
穿越过缠满荆藤的矮灌丛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接着加速匍匐直到爬进浓密的草丛翻身钻进昨晚过夜的石缝伸手拖动长条大石盖住头顶这才敢一口吐出胸中闷气火速打开挂在腰间的移动光源朝翻开裤管儿的双腿上照。
一根根钢针粗的蒺藜刺或长或短的扎进肉里溢出的鲜血早已流滑成道道、条条宛如吸附在上面的无数水蛭。咬住移动光源我左手扒开皮肉右手往外掐出尖刺。每拔一根都得万分小心如果让刺断折在皮肤下面必定感染或发炎。
清除掉双腿上的异物打开背包拿出碘酒给所有肉眼儿擦洗消毒然后缠紧绷带边休息边吃食物。现在我不能再往后纵深每侧峰顶的四个海盗狙击手一耽现推进顺利又和最高处负责突击的狙击手联系不上自然料想到一种可能从我侧后方形成扇面斜包过来。
现在我必须等待天黑等到外面可供侦查或狙击的光线消失后再爬出石缝实施第二步战略只有那样做天亮之后才能接着给予敌人致命打击。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外面的雨声停止附近树枝上的猫头鹰那每隔五六秒就“咕呼咕呼”叫两声使我感觉自己像蹲在坟墓里出奇的恐怖。
轻轻推开厚重的石条把头缓缓探出草丛几只正在啃食灌叶的小动物吓得跐溜四散跑没了影子。虽然一轮浩瀚的黄月悄悄爬上夜空但我仍不能确定逃跑的是野兔还是獾猪。
双臂撑住石缝两边抽身跳出前后左右都是**的植物和冰冷的石块儿。我虽然带着移动光源也绝不会打开照明除非找死。
在草窠里蹲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月光我才换过背上的阿卡步枪右手攥紧朴刀朝死在望远镜后面的海盗狙击手死尸跑去。军靴里的袜子有些湿这会儿要是还能像昨晚那样躲进大船舱厅围着炉架烤烤火真是再受用不过的事儿了。
很多看不清外形的山鸟被我在树下奔跑的脚步吓飞唧喳咕噜得不知说些什么。更准确的将鸟也吓唬到了我好几次都听见一种巨大翅膀的拍打声接着很快扎进黑暗中不见。我敢肯定那东西比狗头雕的体积还要大两三倍。倒不如来几只野狼吓唬我知根知底得猛兽反而心里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