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冷却杀戮的躯体(第1/1页)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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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帕奇像森林上空的鹰以极快的速度飞行搜索绿色树冠下的猎物。在泰国的佣兵生涯里我曾被驾驶悍马的敌人追杀幸好亚热带丛林繁茂挡住了每一个密集打来的子弹我才有机会奔逃到河边一头扎进里面逃命生还。

    我想那大概是我一生中奔跑速度最快的一次但现在我不得不打破这个记录将速度提高到空前。

    而且这远不是在开阔的平原奔跑我得急速观察并判断地貌、地形挑选最利于奔跑的路径防止被浓密生长的植物挡住去路或不小心滑进虚掩的山石裂隙。

    所以这个过程里思维就像织布机里的梭子不仅要快的眼花缭乱还得线路清晰正确穿越每一条编丝。

    两旁的树枝像列车窗外疾驰掠过的栅栏原有的颜色也开始模糊发黑。抱着长长的狙击步枪从矮树、乱石、山隙的上方跳跃唰唰的腾空身体处于半飞状态宛如带翅膀却不能长时间飞翔的蟋蟀

    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在逃命远非挣夺冠军比赛那般轻松。两架配备重机枪的直升机估计到了山涧入口的上空一旦他们发现我不现在附近会立刻意识到我正朝树林西面奔跑。

    假如对方只过来一架飞机我抱在怀里的狙击步枪就有机会打断它螺旋桨下的转轴使其机坠人亡。可偏偏是并驾齐驱的两架阿帕奇无论我先朝哪个开枪另一只上面火神机枪会将我瞬间碎尸。

    跨过峰顶最高的地段山体走势转低奔跑中有好几次被看似脆弱却没趟断的青藤绊倒接着整个身体像刺猬蜷缩朝前滚出十多米然后急速起身继续奔跑逃命。

    干涸着绿草汁的脸颊泛起**辣的疼那一道道血痕不知道被什么柔软锋韧的植物划伤。

    我顾不上这些拼命握紧横斜在胸前的狙击步枪朝挡得我找不到去路的一团团一簇簇绿色藤叶撞去一旦无法挣脱像坠入蛛网的小虫便抽出身后的朴刀狂砍剁断植物的手臂和须角。

    阿帕奇的追赶速度相当快这更验证我的猜想上面肯定有热感应系统。不然如此大的搜索面积很难用这么快的速度覆盖过来。直升机上面的敌人只要看不到树林里有人体形状的红热轮廓便继续朝前追击不耽误一分一秒。

    稿奔跑中急剧的呼吸几乎抽空我的胸腔和小腹滋味儿非常难受。前面的视野逐渐凹陷下去一片明亮的湖泊很快展露这正是盆谷凹地。

    看到广阔的水域我像在沙漠中饥渴两天的迷失者奋不顾身的朝水边跑去。下了这座山头我边奔跑边摸出裤兜,掏出两个安全套用牙齿咬开包装迅速罩在枪管儿上勒紧。

    这时我已经踩进岸边柔软的水草双脚踢踏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当最距离绿油油的苇荡五十米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两架追命的阿帕奇并深吸一口气把没入湖水中的膝盖一弯扎了进去消失在燥热的空气里。

    在冰凉的水下潜泳衣物裹得人很别扭身体仿佛灌了铅行动笨重且迟缓。我根本没时间脱简短了衣服再入水那样会被直升机啃住逃命的尾巴燃眉之急顾不得水下有什么猛兽虫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钻。

    山林虽然燥热但水下却冷得人毛骨悚然四周漆黑一片耳膜和鼻腔灌满冷水我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暂失视觉听觉和嗅觉。

    一股空气在我肺部翻腾好似燃烧着一把火。周身的血液如一窝争抢哺乳的兽崽仔拼命嚼拽我的心尖儿吮榨里面的氧元素。

    之前顺着大船尾部的锚链潜下去摘锚钩也是这种痛不欲生的感受。当时有个潜水镜在黑暗中即使看不到任何东西但睁着眼睛摸瞎的感觉远远好于闭着眼。

    因为在那种高度紧张刺激的环境下敞开两扇心灵窗口即使减缓一丁点的恐惧也是莫大的喜悦。正如我当时恨不能拿一口袋黄金兑换一丝安全感。

    我现在不能睁眼必须提防微生虫对视力的伤害为了不让悬浮在湖面上的直升机看到我潜在水下游动的身影我至少要下潜三米同时利用深层湖水给身体降温让自己从敌人的热感应仪器上模糊直至消失。

    背在身后的两把步枪一旦到了水下它们的重量便令我的浮力大大受挫我只能使出更大的力气以及更快的速度保持身体向苇荡方向安全过渡但这更损耗胸腔内残余的氧分子。

    尤其是步枪背带千万别挂到什么异物因为四周漆黑冰冷即使我拔出匕首割断纠缠照样会浪费很多时间。潜游不到可遮掩头部的苇荡底下我万不能出水汲氧可想而知外面会有多少颗子弹等着猎杀我。

    当头部顶撞到无数细长的苇管儿我知道自己终于坚持到了苇荡边缘。一鼓作气又朝里猛钻了几米顺着细长的草根垂直出水减少激起的水晕。那个时候我已缺氧到了极限疲惫不堪到了极限哪怕有一只蜻蜓正在水面上守候等着踩我头顶一下都有可能使我呛水。

    可是敌人的阿帕奇毕竟很快它蕴藏的科技含量绝不会让原始的奔跑速度占到便宜。

    鼻子一拱出窒息的湖水我猛得深吸一口气让干瘪的胸腔重新撑起让几乎熄火的心脏重新跳动。涟漪圈圈泛起驾着水波扩撒而去四五根细长的芦苇笔直树立在眼前睫毛犹如两把刷子扑哧扑哧地摩擦翠绿的苇杆儿。

    急速呼吸了两口停住避免发出多余噪声待气息略略平稳才敢放松身体扭脸看四周。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鸟被苇杆儿编织的笼子包围起来。

    轻轻放下双腿让沉重的军靴踩到河泥但我依旧保持半蹲的姿势只把脑袋露出水面头顶盖着的潮湿布条滴滴答答坠着水珠。

    “嘟突嘟突嘟突……”后脑勺传来直升机马达和螺旋桨的声音。很显然敌人正悬浮在湖面上那两个驾驶员及上面的机枪手此刻一定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我在水下憋多久只要目标一浮出水面他们便扣动扳机将我打死在湖面上。

    我扎入湖泊时候故意给飞抵到山头的两架阿帕奇看到然后才深吸一口气愤然潜入水底以隐身状态和敌人对抗。这虽然很冒险无法摆脱敌人的追击但必须这么做。

    因为我需要冷却身体的同时又不能让敌人看不到我那样他们极有可能飞去湖泊对岸的树林搜索。这群驾驭强大火力的海盗很容易发现悬吊在树林里的十个巨型巢穴至于他们会不会朝这种怪异的东西扫射几百颗大头儿子弹只能问上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