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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砍削了两根木棍我和杜莫用来拄着翻山出了棕树林后的这片小山不高也不陡峭只是我们两人又饿又疲惫拖着灌铅似的两条腿感觉走了好远的路才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茶园。
几个背竹筐中年妇女正弯腰忙着采集嫩茶叶她们的脑袋上裹着红色或蓝色的头巾好似怕被日头晒成秃顶。但强烈的紫外线早把她们沉浸在劳动中的脸颊晒得黝黑。我无法肯定她们的肤色只觉得像黄种人与黑种人的混血。
杜莫看到眼前的庄园厚黑的嘴唇立刻上翻露出洁白刺眼的牙齿。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从半泥半土的山坡上连滚带跑的冲了下去。
“卡蒙娅我回来了回来了哈哈……”杜莫的高兴劲儿别提有多强烈他仿佛阔别家乡多年赚了一大笔钱才回来看老婆。这个种植园很大除了茶叶以外还生长着马铃薯及各种香料。人在饥寒交迫的时候看到葱葱郁郁的农作物那种心理上的舒畅无法用言语表达。
一位年近五十岁的女人脸色蜡黄的有孝亮她确实是个混血女性有着挺直的鼻子和微笑型的大嘴巴我想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这种美与奢华宴会上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
卡蒙娅的一生或许总和明媚的阳光、水分、还有肥沃的土壤分不开她习惯于辛勤耕作有一副健康结实的体魄。我很清楚这种美丽让很多人受益却又不被重视。
跟在杜莫的后面很快与这位叫卡蒙娅的女性认识并彼此问候。眼前这位皮肤又黑又黄的女人有着迷人的微笑她长长的嘴巴两端保持着让人一看心就安详的弯弯嘴角。杜莫很小的时候幸亏蒙这位干妈照顾才长成今天这副魁梧的身板儿。
晚上的时侯我和杜莫躺在茅屋下的竹床上四周绿油油的菜花香气凝重浓得塞人鼻息。屋后不远处几只大蝈蝈正隐藏在乱草丛趁凉爽的夜晚吟唱不停。
杜莫还是老样子对我喋喋不休地说着其间讲述很多有关卡蒙娅的悲惨故事。那个女人早年为了生计偷渡上留尼汪岛做了种植园的底层工人。她生养过很多孩子每个孩子的父亲不同更确切的说女人自己都不清楚孩子的父亲应该是谁。
每个接近卡蒙娅的男人都在她身体上获得了充分满足然而他们不愿陪着卡蒙娅过辛劳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便悄悄的离开。即使这样卡蒙娅依旧履行了伟大母性的职责将每一个孩子喂饱带大。现在那些孩子去了马达加斯加岛和鱼贩子们一起整日漂泊在海上。
多年的默默劳作历练了卡蒙娅对生活的泰然处之她好像觉得在繁重的劳动下坚持只要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件让人满意和幸福的事情了。
杜莫始终不提任务的内容他仿佛在带着我流浪有好几次想问他但欲言又止因为那会迫使杜莫讲假话。“土豆烧牛肉的味道不错吧你今天可足足吃了两大盆。”
和杜莫说话最终是要扯到吃的话题上卡蒙娅为了招待好我们特意跑去山沟的携市买回新鲜的牛肉和三文鱼我们若每日这么吃下去不出一周杜莫的干妈就得破产。
想给这位贫苦的种植园女工一点酬金但我除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再无分文杜莫自从吃完最后一块儿巧克力同样一贫如洗。想到这里我再一次认清处境自己已沦落到靠好心的卡蒙娅施予粥饭还能拿什么去返恩权当有心无力。
“杜莫这两天我必须猛吃牛肉补充消耗的肌肉纤维素将力气保持在最佳状态。你估计卡蒙娅的存款可以维持这种伙食开销多久?”我故意这么说促使杜莫透漏一些后面的计划。
杜莫仰躺在竹床上圆圆的肚子鼓起很高他平排开四条粗壮的肢体望着漫天星斗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腾得坐起说“任务只有杰森约迪和他的朋友知道我前两次带领的杀手刚到马达加斯加岛两周就夭折在行动中。所以这一次先带你去毛里求斯从那里坐船进入马达加斯加岛。”
我沉思了片刻反复思索杜莫的话从小型核潜艇上潜海的一刻我就有了初步盘算。这一路上先用欲擒故纵的姿态不断调起杜莫的胃口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我产生好感以便从他嘴里尽可能多地获得重要信息。尤其是海魔号上三个女人的安危。
留尼汪属于法国我们悄悄偷渡进来非洲东部海岸的国家很难注意到。毛里求斯作为第二个跳板这个铺垫很好也很关键看似南辕北辙而实际上却用意颇深。仅从交通上看既不用横穿大荒漠又能利用贸易繁忙的优良水路鱼目混珠其中以最快速度靠近目的地。
并且一旦东窗事发线索便会在非洲大陆东岸的三个海岛纠结成麻。可以想象一群非洲黑人和一群法国白人在一起合作调查默契程度能有多糟糕。
“杜莫我们至少该有条小船若再抱着冲浪板横跨毛里求斯与该岛之间的海峡鲨鱼恐怕不会像上次那样仁慈。假如上到毛里求斯海岸还得穿越险恶的树林或草地时再出现一群大棕鬣狗追咬你认为我还能像螳螂似的用两把匕首逃生吗?手机轻松阅读.κ文字版首发”
杜莫听完我的质问竟捂着胖肚子咯大笑起来夜空繁星点点若隐若现的光亮依旧把他黑亮的脸膛与白齿分得清晰。
“噢哈哈哈……一想到你昨夜攀爬大树的样子简直太像只大螳螂长臂猿都赛不过你的矫捷。喔哈哈哈……”我很奇怪杜莫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他当时一定很仔细的观察我即使四周黑暗。
潜在的直觉不断在暗中提醒这个黑胖的家伙儿可能一直在留意我的身手。每次临险他表现出来的笨拙和粗心极可能是一种烟幕故意麻痹于我。在我内心深处时刻谨记着一条他最可能是任务完成之后杀我灭口的杀手。杀杀手的杀手才是最阴险可怕的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