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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三叔跟前背书的场景,那时,手里头拿着木棍的三叔神色傲然,摇头晃脑的两个孩子则是满脸认真。
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去抢那一个进学名额?
是了,就是因为总觉得,只要自己能进学堂,王氏就不用那般受人欺负了吧。
翻开三字经的时候,一张略显泛黄的纸条出现在眼前,轻轻打开,‘制怒’二字跃然纸上。
这是老夫子在学堂里送自己的两个字,心思流转,飞速的翻找一本本书籍,终于在一本《孟子》中找到了另外一张纸条。
“静心!”
这是老夫子送给自己的第二个忠告,将两个纸条放在身前,看着上面老夫子苍劲有力的字迹,张杰的神情便渐渐陷入了恍惚。
日出日落,转眼又是一天!
太阳落山的时候,院中的嘈杂已经落下,外面的喧哗和热闹也已经早早退去。
房门口放着一个餐盒,里面有两道精致的菜,甚至,旁边还放着一壶酒,只是,那房门始终没有打开,所以,那诱人的菜便不曾有人动弹分毫。
堂屋里着油灯,一家人坐在了一起,原本分离了数载的一家人团聚,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可是现在,一家人就算是话,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日落日出,当黑夜散尽的时候,已经带着许些寒露的清晨再次来临,这天一大早起,中年男子独自一人,来到那紧闭的房门前,沉默良久,却是无言以对。
中午的时候,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张悠悠手里奋力的拎着一个的食盒,头上扎着羊角辫的丫头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朝着堂屋里看了一眼后,见一家人都在给自己打气,这才鼓起勇气的张悠悠奶声奶气道:
“二哥哥,悠悠……悠悠给你送饭饭。”
“二哥哥,开门……”
要是在往日,张悠悠这般奶声奶气的走上门,二哥哥早就出来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亲亲她的脸蛋,在驾在脖子上骑大马了,不过今日,一连喊了两次,那紧闭的房门始终没有动静,觉得二哥哥再也不疼自己的张悠悠哇哇的就哭着找妈妈去了。
太阳再次西斜之时,老头漫步来到门口,轻轻叹息一声的老头只了一句:“你若开门,爷爷这就把那混账东西撵走!”
屋里头没有声音,一如既往的宁静。
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确定屋里头传来了书籍的翻动声音后,狠狠叹息一声的老头只得无奈离去。
第三日的早上,中年男子再次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也没有指望那房门能够打开,声音中略带一丝解脱的男子沉声道: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这个爹,从你的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我不怪你,也怪不到你头上,打你出生起,咱们父子就没有见过几面,你心里头没有我是应该的,你恨我罢,怪我也罢,我不在乎。”
“原本那,按照我的想法,你应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就跟你三叔家的张岩一样,在学堂里头混两年,或者去县城学门手艺,或者跟着你大叔下地干活,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走到这一步,在我的规划里,五年之后,我会彻底掌管整个李家,那时候,我才会锦衣还乡,那个时候你十八,那个时候,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尽职的时候,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把你们娘俩接到县城,在给你子讨上几房俏媳妇,到时候你子保证乖乖的喊我爹。”
道这,张郎突然笑了笑,略带自嘲,但眼神中却透漏这浓浓的自豪之意,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了摇杆的张郎欣慰道:
“既然你子有了大出息,那有没有我这个爹也就无所谓了,一切都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就算我是你爹,我也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因为,我没有尽到那个义务,你不愿见到我,出来把我撵走便是,男子汉大丈夫,行的正,坐得端,像个娘们一样把自己关在屋里算是什么本事?”
“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转身离开的时候,嘴角的那一丝欣慰之色不可避免的变成了苦涩,到底,还是没有和他好好上一句话。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真男人,子,你还差得远那!”
留下这么一句话,第三日的早上,那叫张郎的男人,便这般离去了。
见分别了好多年的大儿子又这般离去,堂屋里的老太太便再次抹起了眼泪,而老头子却只是瞥了一眼男子离去的背影,却又将目光转向了那紧闭的大门,既然已经知道了大儿子的打算,去县城就能见到,没有什么好伤怀的,可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的少年郎,可不能出半差池。
那可是将来要一飞冲天的人物,可不能因为这般的打击便沉沦了下去。
一家人原本以为中年男子离去,少年人心中的死结便会化去,到时候少年人自然就会出来,可不曾想,从早上到中午,房门仍然没有打开。
同样已经三天滴水未进的王氏来到房门口,然后轻轻的坐下后,便独自一人自言自语的唠叨了良久,从少年人呱呱落地起,在道年人时候的淘神时,即便现在,王氏的脸色都会带着许些无奈,到了年人考上秀才时的欣喜,到少年人成为举人老爷后的如梦如幻。
从中午,一直到了晚上,可是那房门始终没有打开。
而直到此刻,一家人才突然意识到,少年人心中的死结,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张郎一人而已。
第四天,到底还是惊动了老夫子,拄着拐杖的老人家来到门口后,开口就是一顿痛骂,甚至拿着手里的拐杖砸了门,最后老夫子的拐杖都被砸成了两半,可房门却仍然关得严实。
气急攻心的老夫子最后是被一家人抬着回去的,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张霞就扑在门口哀求,只求少年人能够出门吃顿饭,哪怕就是一声话也是好的。
不过,就算在姑姑的绝望哭泣中,房门仍然不曾打开。
第四天的夜里,整个张家已经笼罩了一层阴云,此刻的老太太已经不在关心她离去的大儿子了,而是开始哭泣自己可能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哭泣自己可怜的大孙子可能会想不开。
深夜,无人注意的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的来到了紧闭的房门口,面对那紧闭的房门,脸色带着许些不自信的女孩子轻轻坐了下来,似乎怕人发现自己来这里一样,女孩子显得很是心翼翼的朝着堂屋看了一眼,漆黑一片,见没有人能注意到自己,女孩子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尽量压低了声音,女孩子甚至都怀疑屋里的人能不能听到自己话,可她心中压抑了太久的女孩子还是慢慢开口道:
“本来,我只是一个外人,我是没有资格话的,可就是想些什么,不然,就觉得心里头压抑的难受。”
既然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刘蝶儿也就慢慢平静下来,稍稍叹息一声,轻声道:
“我是个外人,来到你们家一共也没有几天时间,我就我这些天自己的感受吧,我很笨,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就淡淡我看到的,总觉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你把自己关在屋里,无非是心疼你娘亲,怕你娘亲看到那人会难受,可是,你却没有看到前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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