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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在任何地,不服管教的武侍者阶层都是一股令统治者头痛不已的力量。
哪怕是缺少常备军的里加尔大陆西海岸诸国,一场战争之中被征召的民兵若是见过血了,幸存下来也会成为了不得的悍匪。而久经训练的骑士阶级和他们下属的军士若是起了异心,那就是更加麻烦的存在。
因为是善于战斗的职业武侍者,要解决他们单靠当地的治安部队之流是难以做到的。只能兴师动众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派遣专业军队去解决。
若是对脑袋瓜子不好用直接跳出来挑战强权,像愣头青似的自己撞上来被优势的军队解决也就算了。最要命的就是当叛乱者逃入了山林之中,开始打游击战,开始依赖劫掠为生逃西窜,根不打算与正规军正面作战。
这种情况最终引致的结果往往是剿匪变得不了了之。因为派遣出来的部队消耗的人力物力极其庞大,搜山战斗搞得人心疲惫,若是没斩除干净要不了一年半载又会像是蟑螂老鼠一样繁衍起来。
“不到真正危害严重的程度,就不派出部队去绞杀干净。”不知何时起,掌权者们便不得不屈从于这一事实,选择妥协。
治安部队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冲出去只是赶走山贼而不是杀光。双之间像是有某种默契,只要山贼土匪们不闹得太大,上面就不会对他们动手。
大人物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山贼们也识相地不把事情闹得太大。一边是心里稍微有点梗,另一边是需要夹着尾巴做人。虽不甚安生,但在互相达成潜在协议的情况下却也取得了和平。
因而这种潜规则苦到的,自然还是底下的百姓。在数千年和平的月之国,同样的事情不减反增。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倘若战争展开,那么哪里有刺儿头不服管教的贵族武士,上头可以把他们编结起来当成炮灰派出去送死。
消耗了敌实力的同时也让这些未来会成为心头大患的下属人间蒸发,虽然残酷,但为了维护地区和国家的统一却是必须实行的。
可月之国有几千年没有大型战役、或是持续很长时间的边境战争了。
武士们之间会有各种明争暗斗,但那基都是停留在政治层面。他们会在各种争斗之中失去家产、家名以及土地宅邸,成为失地的浪人,而最要命的地就在于
变成了这种情况之后,他们只是活着,就已经成为了新京和各地领主的负担。
贫穷、但又放不下身段去成为农民好好种田口袋里没有银两,内心却装着满满的自尊。佐以训练过的武艺和信奉的杀伐神,浪人阶级在和人社会上不受待见,也就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仍旧没死,就是他们天大的罪过。
失去了大月神子嗣的皇室赐予的土地与家名,却又鼓不起勇气带上家人一起自行了断。顽强地苟活着的他们得不到任何人的赞美,只有仿佛看到沟鼠蟑螂苍蝇一般厌恶而又避之不及的反应。
在阶级严苛的月之国,失去土地成为了浪人,你是很难翻身重新崛起的。甚至比起如同青田家那样的平民商人要成为武士贵族都要艰难,因为你是“曾拥有过”而失去了,在武士的世界里,无法守护住自己所拥有的西会被人唾弃,所以失去家名和土地的一瞬间,身后的任何前进的道路与希望也都会被一并关上。
不可能回得去。
整个社会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开始排挤他们,断绝任何重新回归到过去丰衣足食受人尊敬生活的希望。
所以。
他们只能去类似于沼泽村之类不入流的地发挥自己的武艺当个安保这都是那些仍旧抱有希望,希冀以安分守己行为立功获得认可重新拿回地位的。而那些放弃了挣扎的人,则干干脆脆地就成为了法外之徒,以暴力谋生。
藉由青田乔之口讲述给一行人的关于山贼与浪人的过去,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米拉还有咖莱瓦等里加尔人的共鸣。
虽然化有别,语言不通,但是人到底都是人,由人组成的社会,很多地还是让人有着严重的既视感。
而尽管用词一如既往地粗鲁,但这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乡士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关于社会和人心的观察,却也在某种意义上证明他也是一个武双的角色。
也许就好像青田城主那副软蛋男人的模样一般,青田家的人都十分善于隐藏起自己真正的性,摆出一副人畜无害又不会被人过于放在心上的模样。
总而言之,乔之所以会讨论起这个话题,自然也是因为他们昨天半日一夜的拖延,此时到了清晨重新出发,是无法像计划一样一口气穿过这片危险区域了。
让亨利等人明白这些浪人土匪是走投无路,又久经训练的穷凶极恶之徒。通过讲解的式,也是为了让一行人能够提起警惕不至于把对当成不入流的偷盗贼。
哪怕装备相对而言要落后且缺乏保养,浪人却也仍旧拥有家传的甲胄、长枪大刀,以及与之配套的武艺。
他们是职业士兵,甚至某种程度上来因为其凶恶性缘由,要比装备良但缺乏作战经验的正规武士都令人胆寒。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连不断,身后的景色在远去而前岩石道的终点则一步步接近。
关系变得和睦起来的队伍,在前进之时鸣海也嘱咐后面的夷人们取出自己狩猎用的猎弓保持警惕。他依然不会派遣武士来保护,一来武士们仅是负责守护少爷弥次郎,兴许还附带有亨利一行人。二来考虑人数关系,若是将武士均匀分配到整个队伍周围进行防护,前就会缺乏有生力量,若是被包围了也难以突破。
昨日的雨像是约好了一样,从中午一直下到了凌晨一行人要出发的时间点才停下。但尽管雨刚停就出行,鸣海和另一名高级武士的面色却始终都是阴沉的。
百人大队而且带着十头驮牛载着满满的物资,这样的队伍想要轻手轻脚来去如风是不可能的。他们在进山的一瞬间,必定就已经被藏在哪里的山贼探子给瞧见了。因为山里环境复杂而又多变的缘故,若是对好好潜藏在灌木之中,他们是难以发现对手的。
所以鸣海一开始就打算一刻不停地赶路,在山贼探子返回去通知,而山贼又集结起足以包围他们的人数之前就离开这片区域。
也就是利用对集结队伍的时间差,直接把他们给甩下。
可偏巧不巧这场雨阻拦了他们的行动,虽对也照样无法出行,但他们可以在大营之中慢慢集结人数制订计划,等到雨停之时好整以暇地埋伏在前。
“也许、也许他们不会出现呢,你们知道,就是,下雨路滑之类”胆如鼠的年青传教士艾吉颇有自我安慰的意思这样开口,但他也自知这样的理由缺乏服力,到了末尾声音来,换来的也只有一片沉默。
百人大队又有一半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夷人老弱,还带着辎重与驮牛。这样的队伍对于山贼而言是不可能放过的肥羊,哪怕前的武士们衣甲鲜亮又武器紧握在手,只要能集结出具有优势的兵力,他们就肯定会跳出来博这一笔。
放松警惕是不行的。
以劫掠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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