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节:揭伤疤(第2/3页)贤者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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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竹子,米拉在旁边打了个呵欠,因为事情很无聊她已经和其余几名女性开始闲聊了起来。

    里加尔一行余下的传教士部分仍在看着贤者与武士们之间的互动,在阿方索的示意下偶尔会记载一些什么,似乎是打算学习贤者的做法和武士们搞好关系。

    同样在记笔记的还有咖莱瓦,旁边的博士小姐不时会跑来看一眼并且用拉曼语和他说些什么。

    这实在是奇怪的一幕,从苏奥米尔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和本地人用着他们都不属于的国家的语言津津有味地交流着——虽然就归属这件事情阿方索教士等人估计会颇有微词,但咖莱瓦的内心归属是北方的千湖之国而非帝国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我们扯远了——贤者停留下来的是等着作为武士集团领导者的鸣海等人发表总结,以他经历过的岁月已经没法再当一个眄视指使的人。那些人终归是鸣海和弥次郎等人的部下,他一介外人再如何擅长,也需给人家地头蛇足够的尊重才能继续合作下去。

    武士们寻求的是知识而不是鄙视,在一天之内就从尖锐的批评之中恢复过来甚至更进一步决定以真刀真枪挑战验证更多自己的缺陷,这其中自然有想要证明亨利说法错误的不甘,但肯迈出这一步的勇气就已经十分稀缺了。

    更多人在面对这种可能会摧毁自己一直以来所信仰之物的局面时,会选择逃避与拖延而不是去直面去验证。

    所以得给他们时间,不能逼得太紧。

    和人社会以礼貌著称,但礼貌的另一面是距离感。

    亨利·梅尔终归只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外来者,这个国家有很多复杂的国情,而他所接触的武士阶层对于实战认知的偏差只是其中之一。

    这里不是里加尔,没有佣兵工会。他们的任务仍旧没有改变,仍旧是护送传教士一行前往南方,虽然现在还带上了上缴名单给新京的任务——因为不知道哪些贵族是可信的,这份名单必须由博士小姐之手传至大高层院士。

    游离于政界军界之外,对于皇族有直接进言权限却无其它实权的知识分子阶层,是眼下埋藏叛乱危机的这个国家里风险最小的人群。

    这一路会漫长又艰辛,最乐观估计多半也要秋末才能到达新京,而这还是有青田家武士们的全力支持的情况下。

    不像里加尔世界触角延伸到各处的佣兵工会能提供后勤保障。在无依无靠的新月洲若是与武士们闹翻了,他们一群不怎么受欢迎的外来人携带武器在月之国的土地上行走。

    风险不提,物资补给就会是个很大的问题。

    总不能说彻底避开人群翻山越岭靠山里不可靠的狩猎和采集过活吧?这种生活就算对真正猎民的夷人来说也从来都不容易,更不要提除了坚定信仰带来的顽强以外说难听点一无是处的传教士们。

    互相尊重,是任何友谊或者最少友好合作关系的前提。

    ——弥次郎赶在鸣海之前开口了。

    “勇气不足。”小少爷开口批评,但在一如既往的傲气过后,他少有地顿了一顿,接了一句:“我也一样。”

    “身为武家之子,就需做好失去一眼、一臂,都仍旧奋战不休的觉悟。”

    “怎可因畏惧受伤便退缩。”他说这句话时下意识捂了自己伤口已经痊愈的手臂,似是在批评那几名都是被亨利以技巧直至要害怯弱落败的武士,又似乎是在说自己。

    “少爷说的是。”老乔点了点头接上了他的话,紧接着开口的是大神:“前日以弓矢作战迎击山贼,本以为那便已是对迄今为止武艺的考量,但果然,拉开距离的战斗与白刃相交,仍有很大的区别。”

    鸣海仍旧保持沉默,他看向了亨利。

    “你们的作战方式本就是偏向于用弓的,这也是正确的做法。”贤者在武士集团实际的领导者授意下开始了讲解。

    “勇气固然重要,但匹夫的蛮勇大多会换来自己躺在血泊之中的结局。”他指向了自己的眼睛。

    “失去一只眼,你会丢掉一半的视野。”

    “这意味着你没办法及时发现这一侧的敌情,你在这一边会更容易受伤。”

    他又指向了自己的手:“失去一条臂膀,你的力量就会缺失,在和敌人的角力中会落败,或是无法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

    “失去腿脚,你会连走路都无法做到,更莫提战斗中的腾转挪移。”

    “人的心脏供应着全身的血,从这里。”他从胸口划到了脖子两侧:“两条主要的血管供应着你头部。”

    “天啊这是禁忌的死灵法师知识。”年轻的传教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去听,而旁边的阿方索则是神情凝重地继续记载。

    “另外两条分别连同向你的手臂,一直到指尖。”贤者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最粗的一条血管在这里,没有肋骨防护的柔软腹部,它是心脏通往整个下半身的供应。”

    “这些血管就在皮肤以下,比较深的也就只有几厘米的位置,胖子的话也许会深一点。”贤者耸了耸肩,然后用手指比拟了一下:“这是里加尔的单位,你们不懂的话,大概这么一点距离。”

    “也就是说,只要锐器扎中了这些地方,哪怕只刺进去这么一丁点,你就会开始疯狂流血,然后很快死掉。”

    贤者的话让不少听懂的人都打了个寒战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

    “其次还有器官,重要的器官同样遭受创伤之后会很快死亡。”

    “假如你胸口被箭射中或者被剑刺穿了,你的肺受到创伤会导致你无法呼吸——这意味着你连大声求救提醒同伴都做不了,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却吸不进空气,因为你的肺会被自己的血填满,最终它们会通过咳嗽从你的嘴巴和鼻子涌出来。”

    “所以。”让所有人成功浑身冷汗之后,亨利又竖起了一根手指。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像个笨蛋一样冲向箭雨或者长矛阵列,你也肯定会死得像个笨蛋一样。”

    “咻——”他转过头朝着洛安少女吱了一声,后者翻了个白眼走了过来。

    “干嘛。”语气嚣张的白发女孩走了过来,但话里依然丝毫没有给自己老师面子的意思。

    “打你。”贤者话音刚落手里的竹子就朝着她抽了过去,以他的身高和攻击距离米拉根本无法及时避开,因此洛安少女脚跟着地一个转向。

    “啪!”弥次郎赠予的轻型胸甲防御最佳的正面被她转了过来,以自己身体斜着挡住这一攻击的同时米拉还抬起手臂夹住了亨利手中的竹子。

    “你干嘛!?”洛安少女这次带了几分火气,而贤者耸了耸肩,故意揉乱了她的头发。

    “看出来了?”他转过身对着弥次郎等人摊了摊手。

    “当攻击避无可避的时候,选择一个受到伤害最小的方案迎击。并且时刻在脑中思索如何废除对手攻击能力——缴械当然是最简单的,当对方的攻击没能达成他理想的效果时,就是你反击的时候。”

    “老师真是个糟糕的大人。”丢掉了竹子的米拉踩了亨利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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