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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庶女,你是嫡女,本就是不一样的。”
身穿湖绿色衣裙的少女语重心长的对苏箬芸说道。
苏箬芸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拘谨:“我之前一直独自一人,身边没什么兄弟姐妹,不知道原来嫡庶之间有这样的分别,还以为……”
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姐妹间就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所以明明猜出是别人拿了她的帖子顶替了她,还想要出言维护。
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过去,毕竟是当着靖康公主的面被拆穿了啊。
这可真是个傻姑娘,也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孤苦无依的在千里之外独居,虽蒙外祖家关照教诲,礼仪规矩并无差错,但到底还是坐井观天的过了十余载,对人情世故不甚通晓。
想来她外祖家也是怕她想的太多所以没把成安侯府的事情跟她细说吧?怕她知道的越多越是伤心难过。
秦襄拉过她的手,对她道:“嫡庶虽有分别,但那些庶子庶女若是心思良善,真心敬重你这个嫡姐,你帮衬他们一把也没什么,毕竟都是一家人。可若是他们生了歹意,不将你这个嫡女放在眼里,还妄图取代你打压你,那你就要拿出嫡女的气魄来,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对待心思歹毒的恶人,一味的忍让退避只会让他们觉得你软弱好欺。”
“我知道了,”苏箬芸对靖康公主笑了笑,“让公主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秦襄摇头:“说来也怪我。我本想着你初回京城,参加宴饮或许会忐忑紧张,带个自家姐妹陪同兴许会好些,所以便多送了一张帖子,没想到反而被别人占了便宜,早知如此我就该在帖子上写上你的名字才是。”
“这怎么能怪公主呢,”一旁有人接话,“就算没写名字,换做其他任何府邸,收到这样的帖子也都是先交给嫡女的。成安侯府会出现这样的差错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那妾室心有贪念,哪怕帖子上写明了是给苏大小姐的,她怕是也会想办法让苏大小姐来不了,好让她自己所出的庶女前来。
现在不过是她事先不知道苏大小姐竟与公主相识,这帖子也本就是给苏大小姐的,所以才会有这样三姐妹同时出现的状况罢了。
心中虽然明白,但这话直接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妥,好像当众指摘别人家的不是似的。
那小姐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是同情的看了苏箬芸一眼。
主座上的秦襄忽又想起了什么,低呼一声,转头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
那人点点头,匆匆离去了,没过多久又匆匆跑了回来,在秦襄耳边低语。
秦襄刚刚才稍有好转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道:“果真?”
“是,”对方点头,“我们的人亲眼所见。”
“又出什么事了?”一旁有人问道。
秦襄看向苏箬芸,面带歉意:“我刚刚光顾着把那两个人赶出去,忘了叫她们把你的马车留下了。”
“这算什么事,”苏箬芸轻笑,“我坐了别的车来的,待会儿回去时让车夫将车赶慢些就是了,公主不必气恼。”
“我不是气这个,”秦襄皱眉道,“我气的是她们明明看到你的车夫在门口,知道你来了,竟还将你的车赶走了!”
苏箬芸一怔,场中其他贵女也是神情愤然,不过这愤然更多的是因为靖康公主的愤怒而同仇敌忾,并不是真的明白这架马车和其他马车的分别。
亲自坐过这架车的秦襄则十分清楚,这驾车除了特别改良过的构造之外,内里的布置更是价值千金。
成安侯府不是没有自己的马车,那两位庶出的小姐来参加春日宴却特地选了苏箬芸的,可见是看中其奢华舒适。
若是她们不知道苏箬芸来了,将车赶走也就罢了,可明明见到了苏箬芸的车夫,对方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们却依然把苏箬芸的车赶走了,这分明就是不将嫡姐放在眼里,不愿将舒适的马车还给嫡姐!
换做平日里,她或许会想到那两人只是一时惊慌忘记了,但如今她本就看那两姐妹不顺眼,自然只会觉得她们就是故意为之。
古有疑邻者,毫无根据仅凭臆测就怀疑其邻偷盗其斧,更何况她可是事先就已经亲眼见到了那两姐妹的欺瞒不善之举,这有根有据的怀疑揣测,自然更容易被内心所肯定。
“等你回去了,一定要让她们把车还你。她们若敢不还,你就告诉我!我找父皇评理去!”
为了苏大小姐的事,竟然要惊动皇帝,靖康公主可真不是一般的看重苏大小姐啊。
可是苏大小姐才刚刚回京两日,交情再深又能深到什么地步?看这样子倒更像是欠了人情似的。
“公主的话我记下了,些许小事就不用劳烦陛下了。”苏箬芸道。
秦襄点头,午宴这才继续了下去。
宴会后稍事休息,众人便前往流觞阁,玩儿起了近几年十分流行的曲水流觞。
流觞阁距离杏林很近,早有文人才子青年才俊隔着花墙三三两两的聚在落樱园的另一侧。
见到少女们穿着各色春衫前来,红的粉的绿的蓝的,比春日里的花朵还要耀眼,少年们顿时发出一阵哄闹声,纷纷聚到花墙附近。
这般行径若放在平日里,定要被人斥责轻浮无礼,但此时除了换来少女们腼腆羞涩的微笑以及好奇打探的目光,并无其他。
流觞阁共分上下三层,一层阔朗的大厅正是举行曲水流觞的地点。
厅内有一巨大的石桌,其上请能工巧匠凿出了巴掌宽的水路,曲折环绕,水流潺潺不绝。
早有人在水路旁各处放置了绘有不同标记的木牌,待酒杯放于水路之中,顺着水流缓缓而下,停在哪处木牌前,守候在旁的宫女便会拿起木牌向众人展示,事先已经抽取了木牌的贵女便要展示才艺。
苏箬芸抽到的是一个绘有梨花图案的木牌,秦襄见状在她耳边低语道:“这游戏你想玩儿吗?若是不想玩儿就告诉我,我让人将你的牌子悄悄换到别处去。这曲水流觞看似毫无规律,可我知道有个地方,酒杯几乎从不在那里停留。”
她担心苏箬芸在外独居十余载,没有人教过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到时候拿不出像样的才艺,被人看了笑话。
苏箬芸正要开口,就听那守在石桌旁的宫女已经喊道:“梨花牌。”
“啊!怎么会……”秦襄掩唇低呼,神色有些懊恼。
早知道第一个就会叫到梨花牌,她应该让人晚点儿开始的!
苏箬芸似乎也有些为难,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又看了看秦襄:“诗词歌赋我无一擅长,唯有一手字写的还算可以,颇得我外祖父欢心,不知……”
“可以可以!”秦襄忙点头,“琴棋书画,书占其一,自然是可以的!”
只要把这一轮应付过去,她就让人将苏箬芸的牌子换走,后面应该就不会再叫到她了。
苏箬芸点头,向早已准备好文房四宝的桌案走去。
“是书还是画?”
花墙另一侧的杏林里响起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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