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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爷,您刚刚怎么不帮太太分辨几句呢?”
跟在苏卓身旁的一个小厮见苏浙已经走远,低声说道。
苏卓皱了皱眉,瞥了这小厮一眼:“我做事难道还用你指点不成?”
小厮忙道不敢,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这小厮是高氏在苏卓离京前特意安排给他的,说是怕他初次离京去往外地会不习惯,派个精明能干的人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她才好放心。
苏卓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为了让姨娘安心,便也没说什么把人收下了。
只是这小厮能干是能干,可就是话太多了一点,有事没事的总爱插几句嘴,好像他真的多聪明似的。
可若是真的聪明,又怎会怂恿他在这个时候去给姨娘求情?
虽然他心里也觉得姨娘不会真如外界传言那般行事,但眼下街头巷尾的口风明显都是偏向于那位刚刚回京的长姐的。
照目前的状况,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父亲势必又会被弹劾,他身为人子又怎么能在在这个时候仅凭一己之私就去给父亲添乱呢。
苏卓看着这小厮越发觉得不耐,沉声道:“府里的规矩不可废,你们私底下怎么称呼姨娘我不管,但以后不要再在明面上称呼姨娘为太太,在我面前也一样。”
小厮一怔,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就见苏卓已经大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忙抬脚跟了上去,走在前面的人却转身叱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啊?
小厮一脸莫名:“太……不是,高姨娘让小的跟着您的啊。”
“那是之前我要离京她不放心,才安排你随行。如今我既然回来了,你自回她那里去伺候便是。”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厮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赶走了,嗨呀一声跺脚向西枫院奔去。
…………………………
苏卓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收拾一番后才向正院走去。
他刚刚回来,自然是要给姨娘报个平安的,而姨娘此刻一定已经带着两个妹妹去正院给父亲问安了。
果不其然,到了正院,高氏正低眉顺眼的站在苏浙身边,苏箬漓苏箬秋两姐妹也安静的坐在下首。而在她们的位置之前,还坐着即将成婚的苏若笙和另一个身姿纤细的陌生少女。
这少女身着月白衣衫,姿态随意的坐在那里,却让人莫名的觉得秀雅端庄。
听到他的脚步声,少女与房中众人一同转过头来,黛眉淡眼,肌肤如玉,果然是传闻中姿容清丽的模样。
苏卓短暂的一瞥后,对主座上的苏浙行了礼,又对他身边的高氏点头打了个招呼。
高氏自他进屋后就抬起了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眸中尽是期盼与欣慰,似乎有很多话想与他说的样子。
苏卓见了礼之后却直接将目光转向了苏箬芸,温声笑道:“想来这位就是大姐了吧?多年未见,四弟都快认不出姐姐来了。”
苏箬芸起身还了一礼,抬眸道:“多年未见,四弟倒是越发俊朗出尘了。”
一直坐在下首没有出声的苏箬秋正盼着哥哥跟自己说话,哪想到他却先跟那个十几年没见过面的长姐说话去了,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四哥一回来就只顾着和大姐说话,竟把自己的亲妹妹都忘了吗?”
她嘟着嘴仰着头一脸率真的说道。
苏卓心头一沉,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七妹妹这话说的好像大姐是个外人,跟他们不是亲姐妹似的。若大姐是个脾气不好的,只怕当场就要发作了。
他觑了觑苏箬芸的脸色,又看了看座上的苏浙,见他们两人一个仿若没有听到,一个端起茶杯低头喝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四哥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他笑着说道,边说边让下人将一个托盘端了上来,“若是不记得你,又怎会给你带礼物回来。”
“啊!有礼物!”
苏箬秋高兴的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在收到高氏一道锐利的眼神后才又赶忙坐了回去。
下人将礼物一一送到众姐妹手中,苏箬秋收到的是一对儿样式别致的珠花,其他三姐妹则各收到了一对儿镯子。
苏箬笙与苏箬漓收到的同样是赤金缠丝材质的,只分量和样式稍有不同,而苏箬芸收到的却是一对儿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
苏箬秋原本正为自己珠花上镶嵌的两颗南珠沾沾自喜,转眼看到苏箬芸的翡翠手镯,小脸立刻又垮了下来。
“怎么独大姐姐的比我们好上许多?”
她看着苏箬芸手边的镯子说道。
苏卓心下腹诽,因为她是父亲原配所出的嫡女,这次又是奉旨回京的,从前她不在府里,有什么好东西紧着你们也就是了,现如今她回来了,怎好当着她的面让你们的礼物越过了她去?
这么想着,本打算私底下再给两个妹妹单送的礼物也决定不再送了,不然以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只怕非闹得满院皆知不可。
“大姐十余年未曾回京,我这是送她的头一份礼物,自然比你们的要好一些,”他笑着对苏箬秋道,“你可莫跟大姐比,算起来我这些年送了你多少好东西,你若非要揪着这次不放,那就将过去那些全都打包还给我,我便给你换个同大姐一样的翡翠镯子去。”
“我才不!”
苏箬秋忙将珠花收好,瘪着嘴不再言语了。
几人说笑的工夫,下人回话说晚饭做好了,要不要现在摆饭。
苏浙点了点头,一道道精心准备的菜品便端了上来。
因是一家人,没有外人在场,众人便都围坐在了一张桌前,并未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规矩。
只是当高氏正要一如既往的在苏浙身边坐下时,一直不曾说过几句话的苏箬芸却忽然开了口:“姨娘怎的坐下了?父亲远行归来,姨娘正该在旁好生伺候才是。”
言下之意,竟是要让她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