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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恶煞,成天笑眯眯的,大家都他是笑里藏刀,所以,大三的时候,我专门以他为原形,写了一篇长达1万4千字的《习惯》,发在《广西文学》91年的第二期头条,很多人看了,都很过瘾。助教李青姐是个漂亮的女孩,深得学生喜爱,有次我不知什么回事,写了一串骂人的话在作业本上(你是一个蠢猪、笨蛋、傻瓜),忘了涂去,后来李助教看到了,亲自找到我,红着眼、流着泪问我为什么这样骂她?我有口难辩,到现在还内疚不已,十几年过去了,李姐听去读博士,出国了,不知还记得这事否?在这里朱枸先生对你表示崇高的歉意。那件事后,我胆战心惊,心想完了完了,这门课死定了,连老师都得罪了。但是有惊无险,骆教授那一年大发善心,两个班50多人只抓两三个人补考,朱枸先生福大命大,6分,不在其列。
快到毕业了,我越来越不喜欢畜牧兽医这种工作,甚至有些恐惧。我觉得自己学业不精,很难胜任这些具体的技术工作。确实,在大四的时候,多是专业课,我都没有认真去学。比如给鸡、猪、牛人工受精,比如给猪、马、牛、羊接生,给初生的猪剪獠牙,给奶牛挤奶,制作香肠和酸奶,为一个猪舍画设计图等等,我都不会。而到最专业的东西,阉鸡、阉猪,不知从何下手,有一次实习,我大着胆扎下去,鸡卵没有找到,却把鸡肺捅着了,那只可怜的公鸡,挣扎着在我的手中死去。而我们班上一些同学已经在星期天到外面摆摊,帮附近的农户阉鸡挣钱了。就连最基本的打针也不熟练。我在南宁兽医站实习的时候,有一天我值班,有建筑公司打电话他们饭堂养的几十头猪不吃东西了,要我们马上派人过去。当时站里的人都出诊去了,只剩我和一个老乡、同学陈凯,这家伙的学业比我还差。于是我们硬着头皮带上药箱出发,天气很冷,那个建筑公司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以后,根据自己半桶水的知识,初步断定是感冒了——那时候天很冷。于是,我们给它们打针——打飞针。但是,要给这一群0多头猪打针,真是难为了我们,往往是不知哪个打了,哪个没打过;哪个打着了,哪个没有打进去。整个猪圈被我们搞得猪嘶人叫。半个钟头后,人也累了,猪也累了,我们决定鸣金手兵。公司的人对我们非常感激,留我们吃饭,煎了四五十个鸡蛋给我们——鸡蛋能吃多少啊?我们放开肚皮直吃,才消灭不到四分之一,以至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见到煎蛋就反胃。回来后,我整晚都睡不着,生怕把人家的猪治死了。第二天,我们忐忑不安地打电话去问情况,那边,好了,已经吃东西了!这让我们非常惊奇,后来我们的老师劳教授,你们是歪打正着,那些猪,你们就是不给它们打针,但那么拼命地赶,他们得到了剧烈的运动,也就好了!
神经一紧张,时间就过得飞快。不过生活还是枯燥乏味,每天跟畜生们打交道,旁边广西大学的女老乡和女同学打趣,你从后面走过来,我不用看就知道了,因为你一身的牛粪、猪粪和鸡粪味。这话的有些儿损,但倒是千真万确的。不单是外校的女孩子看不起我们这些养猪养牛的,本院的也不太看得起,牧医系的人古怪。连医务室的医生都,牧医系的人常把自己想象成动物,所以给他们看病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当成动物,跟你辩论要开什么样的处方。这样的身份,想再追女孩子那是不太现实的了。朱枸先生不高大、不威猛,也没有钱,加上朱枸先生实在思想高尚,道德品质好,既然朱枸先生人还跟自己没两三天一封信,就没理由守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了,就绝了这条心,
但一个大男人在课余总要干什么才对啊,到了大三后,一到周末,宿舍总是空空如也,大多人都四出活动了。当然也有一些难兄难弟,我们就打打牌,要不就是喝酒,但喝酒也多是跟一帮老乡喝,那些老乡一个个都被女人勾走了魂,谁还跟你在周末美好的时光喝闷酒?一个人孤零零好不凄凉,我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重操写作这个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