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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剑秋昏昏沉沉之间,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片空灵的世界中飘动,四周一团团灰白色的火焰飞舞跳动,如同一颗颗燃烧着的星星,挂在天空之中。
这是哪里,姜剑秋费尽全力半睁开眼睛,身体承受了太多的剧痛,令他已有些麻木,思维变得无比迟钝,迷茫的望着四周,他觉得这片景色似乎有些熟悉。
和幽冥剑的灵域很像……但幽冥剑已毁,那处幽冥灵域也应该崩溃而灭,不可能再出现。姜剑秋苦笑了下,是哪里又有什么关系,他好累,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咚”的一声,似钟鼓齐鸣,又似木鱼敲击,这声音直接响彻在脑海之中,姜剑秋一惊,翻身坐起。
眼前是一间昏暗的禅堂,地上零散地摆放着五六个蒲团,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霎那之间,姜剑秋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淮山派的静堂之中。
眼前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人,姜剑秋借着昏暗的光线望去,这人长发披肩,剑眉星目,一声朴素的灰色长衫却难掩逼人英气。
“南冥前辈!看来我是真的死了!”姜剑秋感觉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自己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见到南冥坐在对面,这里是阴曹地府还是仙界?
南冥生前杀戮极多,估计是阴曹地府,姜剑秋一咧嘴,自己如此年轻有为,想不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掉到地府中来了……
对面那端坐之人微微睁开眼睛,望向姜剑秋,开口说道:“你此刻还未死,不过你经脉尽损,五脏破碎,大罗金仙也难以挽救,生死只在呼吸之间。”
姜剑秋听了心底一沉,他想起昏倒前确实受了忘忧一击,望着眼前这个和南冥长得一模一样之人,他不由得有些迷惘:“那……这里又是哪里,你又是谁?”
那人望着姜剑秋,双眼如秋水般清澈:“这里是离火剑之灵域,我乃是南冥一缕残魂。”
姜剑秋一惊,“这里是离火剑的灵域?”
对面之人点点头,说:“不错,离火剑剑灵已毁,我这残魂暂时寄身于此,我更喜欢称这里为——离火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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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替它求情,让它逃过一劫,怎么还要和我们打,这畜生也太不通情理了!”墨丹枫听闻那巨蟒依然不肯放过他们,不免有些不忿,还以为云开日出,没想到又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这巨蟒……有些任性。”月明心很难向凌胜雪和墨丹枫二人解释清楚,其实她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这巨蟒的意思。
动物的思维往往比人更加简单、更加直接,但也更加固执。这巨蟒对她们三人确实没有杀意,但那一股浓浓的战意,已经清晰明白的传递给了月明心!
“总之打败这只花甲斑斓蟒就可以出到山谷之外了。”凌胜雪握了握手中的金丝红鞭,眼下这巨蟒已经受伤,己方三个人一起行动,胜算应该很高。
此刻那巨蟒已再次将小山般的蛇头高高昂起,嘶嘶的吐着几丈长的信子,用一只独眼牢牢地盯着眼前三人。突然它身子一动,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向这几个渺小的人类压来!
“散开!”凌胜雪大叫一声飞身跳开,墨丹枫和月明心也各自向后退去。轰的一声巨响,巨蟒的身子重重砸在地面之上,整个山谷一阵摇晃,无数落石从头顶山崖之上滚落下来,一时间整个谷底烟尘弥漫,让人看不清情况。
“这里空间狭窄,对我们不利,不要被它正面扫到!”凌胜雪心里一沉,看巨蟒的这一下攻击迅如闪电,之前的伤似乎对它完全没有什么影响。看来这巨兽的强韧还远远在自己想象之上!
墨丹枫运起两枚剑芒飞针,向着那巨大的蛇躯击去,一枚被巨蟒坚硬的皮肤直接弹开,另一枚恰好扎在了之前裂开的伤口之中,但钻进了血肉中前行一尺有余就被层层筋骨挡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看来这飞针过于细小,对这种巨兽完全没什么效果!墨丹枫此刻格外的无奈,他的飞针最大的缺点就是杀伤力不足。此刻要是丹田没有被封印,驾驭数十道剑芒,哪里还用看这畜生的脸色!
“我来主攻,月姑娘掩护,书呆子你还是找巨蟒的薄弱之处攻击。”凌胜雪知道己方三人之中只有自己的长鞭攻击力强一些,或许能对那巨蟒造成一定的伤害。
到了此时此刻,月明心也不再留手,灵力运转间一层层雪蚕丝在深谷中浮现而出,片刻之间就把那巨蟒周身都缠了个遍!顿时巨蟒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不再如开始那般灵活如电,凌胜雪和墨丹枫的压力也小了许多,三个人在这山谷中飞跃跳动,与这只浴血巨兽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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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剑府……”望着眼前这昏暗的禅房,姜剑秋有些无语,这简陋的屋子似乎有些配不起这霸气的名字。
“外在万般皆为虚幻。”南冥残魂似乎看透了姜剑秋的心思,平静的说:“你既入剑府,你我也算有缘,眼下你生命转瞬即逝,还有何未了心愿?”
姜剑秋听了一翻白眼,心说我就算有遗愿需要托付,也不会来找你这个已死之人!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一拍大腿说:“对了,那忘忧已经破解了你留下的剑阵,没有剑阵相助,我和她道行差距太大,完全不是对手,才会落得如此田地。”
南冥残魂静静的望着姜剑秋,沉默了片刻说:“那地火大厅中布下的,本来就只是一座虚阵,并无实际效果,忘忧是我挚爱,我又怎会将可以取她性命的大阵,随便交予闯入流炎洞天的来历不明之人。”
姜剑秋望着眼前这个人,眨了眨眼睛,花了好一会才彻底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顿时他只觉得心头一股怒火熊熊而起,猛的站起身来,用手指着眼前端坐在蒲团上的这个人影,嘴巴开开合合,半天却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最终姜剑秋一屁股重重坐回蒲团之上,愤愤然地说:“看在你是个死人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看来你和这蛇妖真是天生一对,我只求你们夫妻俩吵架就去一边吵,不要把我牵扯进来,我玩够了!”
那南冥残魂望着气呼呼的姜剑秋,等了一会,看他的气消了一些,才说道:“我自有我的苦衷,也不期望你能谅解。昔日我在生之时,忘忧并非是心狠手辣到此等地步之人,我留下那道虚阵,也不过为了警醒她而已。”
姜剑秋望着墙壁,完全不看这南冥残魂一眼,他打定主意,就算眼前之人说出天花乱坠,自己也不信他半句。
那南冥残魂见姜剑秋不理自己,微笑了一下,继续说:“真正的剑阵,其实就存在于这离火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