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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罢了。外婆毕竟年事已高,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让外婆心力憔悴,一病不起。卧床了一年多已是油尽灯枯,而老人家唯一惦念的还是想见弟子一面。染知道外婆疼我,不忍让老人家临终遗憾,于是才上山来求我,希望我能与她假扮情侣见外婆最后一面,让老人家安心的离开。当时染已与子夕在一起,她顾全子夕的感受,希望我送走外婆后,能随她一起与子夕解释清楚,求得子夕谅解。再之后的事弟子便不太记得了,前阵子染找到我时曾提起过,当时我并未如约下山,她也曾上山找过弟子,但都被拒之门外,想来应该就是弟子伤重的那段时间吧。外婆终究还是没熬过去,而吴子夕也在外婆离世三天后突然消失,再无音讯。染一个人料理完外婆的后事,就开始大江南北的找寻吴子夕的下落,但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什么结果。她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的是在生活不下去了,又听弟子已经下山了,于是便来投奔弟子,弟子也就知道这么多了。”这段往事对于梁祐焕来,是他对白染最深切的愧疚,直到现在提起,梁祐焕依旧忍不住自责的低下了头。
柯怀古作为年长者,自然明白,人生的很多遗憾,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对于梁祐焕对白染的亏欠之情,只能让时间慢慢帮梁祐焕想通。于是柯怀古并未劝慰什么,只是思考着头道:“这便是了。为师派去查探的人回来告知,在你与白染相会那日,有人亲眼见到你二人拥抱于后山竹林里。想来是你与白染自幼一起成长,就算是情缘已了,但总还有相互扶持的亲恩在,她到伤心处,你适时安慰罢了。为师的可对?”
梁祐焕见这样私密的举动柯怀古都了如指掌,顿时有些难为情的分辨道:“弟子并非情不自禁,只是那日染到外婆病种时过于伤心,哭的几近晕厥,弟子看着实在不忍,才借她肩膀给个依靠而已,师傅莫要误会。”
“你的人品为师自然是了解的。当时你与杜迷津尚在情浓之时,断然不会做出朝秦暮楚的事情,这为师明白。只是有人拿你与白染在竹林相会之事大做文章。误导杜迷津以为你二人旧情复燃。若只是移情别恋,以杜迷津的心性应该也不至于失常到容不下你,既然是阴谋,为师猜测这其中肯定横生了不少枝节,才会令杜迷津对你大失所望恨之入骨。只是这些无从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世间****总会令人因嫉妒而蒙蔽双眼。杜迷津既然相信了别人挑拨,自然是意气难平,此人再将玄清剑交于杜迷津之手。只要你当日表现稍有差池,就能佐证别人强加给你的罪名。你性子又倔强,再不肯为自己辩驳,言语不投大打出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杜迷津知你功夫底子远胜于她。又不知玄清剑凶险。而你为表真心,又想护她周全,后面的事也就解释的清了。”
柯怀古一边着,梁祐焕一边皱紧了眉头思索着,究竟是谁会在中间做这些手段,而已杜迷津的心智,居然对他笃信不疑,答案似乎呼之欲出。然而梁祐焕想了想。有疑惑的问道:“照您所,弟子当时不惜已死表明心迹。杜迷津一定会在重伤弟子之后明白她受奸人蒙蔽了,那怎么还会弃弟子于不顾呢?而且这次弟子再遇杜迷津,她似乎对弟子如初识一般,看样子绝不像是装的啊。”
“这也就是为师抹去你记忆的原因所在。之前所不过都是根据查探来的消息分析所得的情况,事实究竟如何,没有人身临其境,又怎么得清呢?为师既然知道是杜迷津伤了你,定然会去找她问个究竟。可是当时你情况危机,又不得不再身边照应着你,等到你脱离危险,已经是多日以后了。为师再去找杜迷津才发现,她的情况并不比你好多少,也是徘徊在生死边缘。想来是不知你体质异于常人,又亲眼见你被一剑穿胸,误会自己亲手杀了你,再加之也明白自己错怪了你,这份悔恨再加上痛失所爱的伤心,一时难以承受气血上涌,才导致受了严重的内伤吧。等到她再次醒来,竟然全然不记得所发生过的任何细节,她对于自己受伤的解释也是在练习破阵之时出了偏差,阵法反噬所造成的。为师曾经探过杜迷津的脉象,发现她的记忆被人用内力篡改过,为师想着,应该是交给杜迷津玄清剑的人,怕事情败露,只能出此下策。对于当时的杜迷津来,她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梁祐焕的人。你当时本就伤重昏迷,心性较常人脆弱的多,为师怕你醒来知道这一切难以承付,只能自作主张,也用同样的办法帮你抹去了这段记忆。”
柯怀古到这里,见梁祐焕一直沉默不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坦诚的道:“祐焕,当时的情况,为师真的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当时卧病在床,整整昏迷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如果不是我用内力帮你护住一丝心脉,你能不能挺过来都是未知数,你当时真的病的太重了。我曾经找过你姑苏师伯,他的医术在教里时首屈一指的,可是连你姑苏师伯都,就算是救回来,这一剑所留下来的隐患,也至少会损你二十年的寿数。从你好起来到现在这两年多,为师再没教过你新的剑法,就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了怕你再受伤,你明白吗?你从如上清教第一天,就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教你练功,带着你同吃同住,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见你不声不响整日里活死人一样的昏了那么久,为师心疼啊!若是连性命都保不住,这情情爱爱又要来做何用!为师参悟道法几十年,早已经男女之情看淡,可我看不开的是咱们师徒一场的情分啊!我虽然不能阻你倾心于谁,但我总不能看着你,为了儿女私情,连自己都搭进去吧?杜迷津已经不记得你了,或许这就是命数,为师一念之差,也就没有等你醒来征得你的同意,擅自抹去了你的记忆。或许为师不能体会你们爱的真切之心,但为师想护你的心思,你可能体谅?”梁祐焕道上清教已经快五年光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柯怀古这么情真意切的这些话。他看着柯怀古已经苍老的面容,那脸上完全没有往日里为人师的威严,有的只是一个老者对晚辈的爱护和心疼,就算是心里别扭,他又怎么能真的狠下心肠来责怪呢?
梁祐焕望着柯怀古殷切的眼神,默默的跪下双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样的大礼,只有在入教拜师时才会行,可见郑重。再直起身时,梁祐焕无比真诚的对柯怀古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所做的一切,祐焕都明白。心无芥蒂,从无责怪,请师傅无需介怀。祐焕能有今日,对师傅只有感激不尽,绝无半怨言。”
柯怀古听了梁祐焕的话,顿时欣慰不已,他着头连声道:“好,好孩子,快起来吧。”着话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梁祐焕,情绪稍微缓和后,继续道:“这次下山,为师知道你秦济世师伯,派下山的是杜迷津,之所以有意让你二人见面,其实为师也想明白了。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与杜迷津命里有这一段牵扯,明明尘缘未了,我们这群老家伙却要逆天改命,又能阻得了几时呢?该你自己走的人生路,为师已经重新交于你手,是坦途还是荆棘,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为师相信你自己应付的来。孩子,顺着心意去走,最后结局如何,交给老天就好了。”
梁祐焕听柯怀古这么,心下一片怅然。命定的情缘又如何,这眼下的阻碍都跨不过。师傅一定还不知道杜迷津已经和自己分手了,他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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