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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形,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让他崩溃的,一旦他失控,他肯定会吸父母的血。
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因此,他忽然一拍脑门子说:“我明天就要去单位报到了,有件事情还没做呢?你们先吃吧,别等我。”
李东升还没说完,就转身夺门而出,就只留下母亲抱怨的声音:“什么事不能吃了饭再走?唉——”
李东升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害怕自己略微耽搁一下,就会忍不住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情。
二郎乡的中心街是二郎乡唯一的繁华街道,周边的居民都会来这里买卖东西。卖掉手里的农产品,买所需的生活用品。原本乡政府在这条街道上的,后来因为乡政府的办公楼太过破旧,于是就搬到了街道东边的尽头。原来的位置经过简单的改建之后租了出去,租金被用作了乡政府的办公经费,偶尔也用来给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发一些福利。
这条经过扩建的街道不足一千米,用冲刺速度奔跑的李东升很快就跑出了街道。他是往西走的,跑出了街道之后就是一条跟街道差不多宽的石子路。石子路的两边都是农田。由于刚割完了稻子,因此,此刻的稻田没有丝毫的美感。就是感情丰富的诗人也很难找出优美的语言来美化。
李东升其实并没有目的,他就只是想着远离父母,远离人群。因为奔跑的缘故,那股无法压制的**和冲动稍稍平息了一些。
虽然知道这只是分散注意力导致的结果,可他的感觉还是好了一些。难受稍稍缓解了一些之后,他就开始强行压制**和冲动。尽管狂奔急速消耗他的体力,可他却不敢停下来。
就这样,他足足跑了近二十公里,直至进入一个山丘上人工林的深处才停了下来。可能是因为精疲力竭的缘故,他感受到饥饿带来的**和冲动已经能够压制了。
虽然如此,可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如果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他就只能告别之前的生活了。而这可不是他想要的,不说别的,他的父母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如果他就这么离开了,带给他们的创伤是可想而知的。可不跟之前告别,他根本就没法在原有的环境下继续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李东升感觉到自己的前途很是渺茫,亦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前途。因此,周围郁郁苍苍的马尾松林在他的眼睛里也是异常的沉闷,没有丝毫的生机。
他强迫自己想办法,却一点用处都没有。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他意志控制不住之后的情形,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着自己失控了之后吸父母血的情形,顿时就不寒而栗。尽管他刻意地控制着自己不往哪个方面想,可一点作用都没有。相反,他的思路还不受控制地朝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想象出来的场景让他根本就没有信心活下去。
李东升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思想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以他幕墙的状况根本就跳不出来。于是他继续下意识地朝着松林的深处走着。
这片松林其实是很大的,占地面积至少有好几百亩。这片山丘原本长着茂密的树林,甚至有朝森林发展的趋势。却在大炼钢铁的年代全都被砍了去炼钢了,这些长了很多年的树木大家具没问题,却是不能炼钢的,所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把各家铁锅和破损了的农具熔成了一块块铁锭。这个时代过去之后,政府意识到了环境的重要性,又重新种上了树木,于是就有了这片马尾松林。
漫无目的地走着让李东升混乱的思绪有平寂下来的迹象,虽然平寂的幅度很小,可对李东升来说却是希望。走着走着,他忽然想到了那个臆想呼吸法。本着聊胜于无的念头,他刻意控制自己的呼吸按照呼吸法的方式和频率。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进入了那种状态,困扰着他的冲动和**,还有难受的感觉也同时迅速地消退。
进入这种状态的李东升感觉很是玄妙,自打离开那个塌陷的石墓,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平静,平静的不光是他的心,还有他的肌体。困扰着他的各种难受仿若都在远去,虽然他的注意力不在走路上,可他却能自然而然地避开挡住他的树木。
就在杨恺享受难得宁静的时候,一个凶悍的中年人从西北方进入了松林,他的左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上还粘着已经干涸了血迹。此人面带凶悍,行色很是仓惶。进入松林之后,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减缓下来,却略微松了一口气。
这人进入松林二十多分钟之后,又有三个人出现在松林边。这三人二男一女,都很年轻,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枪,枪口都朝着前方。脸上带着浓浓的警惕,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松林。虽然三人并没有穿任何的制服,可内行的人能从手枪的制式揣测出他们的警察身份。
三人并没有立刻进入松林,而是分散开来,相互之间间隔十多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担心目标藏在松林边缘等着他们。
尽管没有立马进入松林,可三人也没有在外面逡巡多久。打了几个手势之后,就呈品字形进入了松林。进去之后,他们立刻就看到目标并没有在松林边停留,林边的脚印也不是为了迷惑他们。
而且,目标人物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藏,地上清晰的脚印把他的行踪曝露在三人面前。他们再次散开,循着地上的脚印追了下去。
松林中漫步的李东升享受着呼吸法带个他的轻松,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自己像是触摸到了这个呼吸法的真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头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有能量进入了传说中的丹田。
虽然有这样的感觉,可他却不敢让自己从这个状态中走出来。因为他不想再次体验到那种难以忍受的难受,还有吸血的冲动和**。
可很多事情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把他从那个玄妙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先前几乎已经被遗忘了的感觉就涌遍全身。随即,他就看到了一个拿着匕首的中年人。
看到他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先是一愣,继而就眼睛一亮,调整了方向朝着他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