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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怪也有修道人,在神奇的东方国度,有前世今生。
普通人恐怕是不相信。然而洛邱却是那种无须证明便会相信的人。
优夜,他以后会洞察人心……以后是否如此洛邱并不确定,但此时他感觉到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话。
就像他之前在拍卖会和这个男人对视的时候,感觉不出恶意来一样。
他伸手把男人扶了起来,摸着自己手上的另外一块白玉牌,也开始听着属于这个男人的故事。
男人今年三十四岁,叫做苏厚德,原本只是附近一家运输公司的快递员,未婚。
时候开始,他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个宏伟的大殿之中,有着九五之尊的龙颜大怒,也有带刀侍卫的狰狞。
儿做噩梦,老人家用着古老的方子给他驱邪,但效果并不显著。随着年龄的增长,苏厚德做着的梦境会原来越多,梦见的东西也越来越真实。终于,在他三十岁的那年,他知道了这个漫长的梦到底是什么,而他自己有是什么。
“所以……你就是这对玉牌的制作者?”洛邱惊讶地看着苏厚德,“那位明朝的制玉大家?”
苏厚德苦笑道:“不相信是吗?起初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不仅仅只是这对玉牌,甚至其它的那些已经被挖掘出来的制品,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得,认得,识得!”
苏厚德爱抚着手上的白玉牌,露出一丝痴迷之色:“它们的怎么从原石,怎么打磨,雕琢,书刻……每一个步骤,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洛邱沉吟道:“苏先生既然知道这是前世今生,前世已断,为什么还要执着这块白玉牌?你已经生在了现代,有家人也有亲朋,冒险行事……你不怕吗?”
“我不知道……”苏厚德摇摇头,神情痛苦道:“我迷惘过也犹豫过……一直都在犹豫。但当我在会场看到这块白玉牌的时候,我就像是着魔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苏厚德,而不是五百年前的古人。但是,另一把声音也告诉我,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三娘被别人买走。我们已经分开了五百年,下一次相遇,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三娘?”
苏厚德苦笑一声,长叹道:“我本是当世的制玉大家,一生痴迷玉石,更加是恃才傲物。那年,宪宗皇帝陛下召我入宫,下令让我制作一双白玉牌,并且把一卷道经刻入其中。但那道经不能直接让我观看,只能让人在我身边朗读。而三娘,就是宪宗皇帝派来我身边诵读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三娘并不是普通的宫女,而是宪宗皇帝的妃嫔。而且,在入宫之前,三娘曾经上山学道。宪宗皇帝想要长生,也曾上山求道老神仙,老神仙当时不知为何应允了皇帝的要求,便让三娘跟随皇帝入宫。在外人眼中,三娘是皇帝的妃嫔,但实际上却是教导皇帝的修道人。”
“这对白玉牌的前生,乃是从东海发现的一块奇石,有着神异的能力。三娘让皇帝把奇石雕刻成为玉牌,并且刻入她所修习的一篇《高上玉皇心印妙经》,皇帝佩戴在身上,时常朗诵打坐,修道便可事半功倍。”
苏厚德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那些时日,三娘在我身边做伴。她原本是世外的人,却碰着了我……都怪我乱了三娘的道心。但是,那段日子,却是我一生之中哦最为快乐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白玉牌终究还是来到了完成的一天。”
“我知道,玉牌完成了,三娘便要回到皇帝的身边。我更加知道,就算我俩深爱对方也没有办法可以结合。”苏厚德长叹了一声道:“我唯有在这双玉牌之中,悄悄地刻入了三娘于我的名字,希望三娘看见的时候,能够有一丝安慰。”
着,苏厚德摊开自己手上的白玉牌:“这用的是阴刻,刻的是我惯用的落款。你手上的则是较为隐秘,需用光照才能够显示出来,是三娘的名字。制玉匠在制品之上落款,原本是最为平常的事情。尤其是我,已然将落款当作了最平常的事情,因为我是当时最好的工匠啊……但我却疏忽了这是给当朝天子的东西,皇帝又怎能把别人的名字随时地佩戴在身?”
“皇帝不仅仅发现了我的名字,更加发现了三娘的名字,当时便龙颜大怒。”苏厚德沙哑着声音道:“我才知道,皇帝需要想要长生,但也对三娘一见倾心。皇帝要杀我,三娘拼命为我求情。陛下一怒之下,请来了一个妖道,把三娘的三魂和七魄分别打入了这对白玉牌之中,又将我在宫外斩首,我的身躯和头颅被分开,被送到了东南方,真正的身首异处……”
“我好恨,我发誓,就算变成厉鬼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我胎头在世,我也要亲手手刃皇帝,找回我的三娘。”
“可是皇帝已经死去,玉牌也不知道流落在什么地方。”
“我一直寻找着,一世又一世。”
“我不知道自己轮回了多少次。”
“但我终于找到了!”
苏厚德目光忽然一变,双手抓住了洛邱的手臂,狰狞道:“把玉牌给我!我要把三娘解放出来!五百年!足足五百年!她的魂魄分开,被封在两块的玉牌之中!她的凄苦,你知不知道!!”
这样的行为倒是没有让洛邱生气,他可以感受到苏厚德这会儿发自内心的愤怒和悲痛。
但这样的行为却触怒了优夜。
她直接出手,把苏厚德拍开,让他跌在了地上,至于他抓着的玉牌却一个拿捏不稳,滚到了一旁。
苏厚德此时一惊,连滚带爬地想要捡回那玉牌。不料玉牌此时却突然凭空升起,朝着另一边飞驰而去,最终落在了一名老者的手上。
那老者身边还带着一名后生。
白玉牌入手,老者才沉声道:“这……本该是贫道师门之物,看来记载果然没有错。”
“是你!”
苏厚德明显认出来了这个老者,赫然就是在拍卖会场救助过自己的那位。
而洛邱也认出了来。
那老者此时脸色突然之间转红,沉声喝道:“把你手上的那块也交还给我!”
几乎在同一时间,洛邱就感觉到身体变得十分沉重,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朝着自己挤压而来,顿时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敢动我主人,你……找死!”
身边的优夜声音转冷,双眼蓝光大作,头发无风自动,竟已是悬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