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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及时雨呀!太好了!周将军说他要只身进城劝降王辅臣,您瞧,他和那个马鹞子比,那不是吃亏的没别人了吗?早听周将军说了额驸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您能帮这个忙吗?”
“仁义责无旁贷!不过嘛,我可不会什么呼风唤雨。变个戏法而已,鳌拜曾经在我家王爷面前骂我是耍猴儿的。哈哈哈!”
“哈哈哈!您这个猴儿可耍大了。那,我们借您的神力,去会一会关西马鹞子!”
“神力不敢当,在下很想帮帮周将军,好歹我们还是亲戚嘛。”
图海和周培公大笑。接着他们商量起劝降的事情,总不能打无把握之仗吧?劝降是可以灵活机动,但是怎样面对那里的恶劣环境?进狼窝入虎口,首先是得有临危不惧的胆识和气魄,人家喊一声哆嗦一下,那个气势输了。
第二天一早,周培公和冰儿在平凉城下喊门,说自己是天朝使臣。王辅臣一听是天朝使臣忙说请。进到王辅臣的提督行辕,迎接他们的不是歌舞、美酒,而是刀枪林立、油锅干柴。二人神情自若地穿过了刀丛剑树,来到了坐在提督位置的王辅臣面前。根本也没在乎马鹞子的下马威。
王辅臣诧异地看着冰儿,上下打量,心说怎么来了一个毛孩子?还是和朝廷的说客一起来的?
为了能镇住周培公,先把这个毛孩子吓住!只见他一拍案几:“来呀,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叉出去砍了!”
“慢!”周培公微笑着说“王提督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砍人哪,问清楚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起码的礼节,您连这个也不懂吗?这位是瑞亲王女儿润玉公主的丈夫赵仁义赵额驸。是当今圣上的妹婿,不是随便杀的人。”
“什么?皇上的妹婿?”王辅臣有点傻眼。
“提督大人,这样对待天朝来使不大礼貌吧?”
“好。赐座!二位,你们来到本提督这里不是来劝降的吧?”
“正有此意。”周培公一丝不乱,镇定自若,“严格地说是给提督大人指一条生路的。”
“你是谁?敢如此和本提督说话?”王辅臣已经心惊胆战了,还在撑着架子——这两个人也看是没什么功夫的,这样的刀山油锅都不怕,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才乃是荆门书生周培公。”
“什么?你是周培公?”
“正是。”
“来人,把这个大胆狂徒给我捆了,扔进油锅,管叫你三寸不烂之舌炸得稀烂,哈哈!”
“慢着!方才在下和周先生师徒二人在城下喊门之时,是提督大人亲口说的请我们进来的,一个“请”字多大的分量?您不说请我们能进来吗?既然把我们请进来,要按客人招待,有你们这样把客人当仇人,刀枪林立、油锅冒烟的吗?你也是做了三十多年将军的人,怎么满身的土匪习气?这是待承上邦使者的礼数吗?”冰儿讥讽道。
“你!好一个灵牙利齿的额驸大人!你待怎样?”
“王提督,您这是干嘛?不是跟您说了吗,这位可是皇上的妹夫,您的口气不大对呀。”周培公的眼中露出不屑,那意思是你们连个孩子都怕成这样,还能成其大事?
王辅臣也觉得自己有点色厉内荏,勉强挤出一点笑,让座道:“二位请坐。”
“我们不是已经坐了吗?不知提督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本提督不知朝廷招降有几分诚意?”
“提督大人觉得我们没有诚意吗?我们是提着脑袋来的,为了将军你的生命安危和你手下将士的生死选择,是您把您手下的将士生命当儿戏,还是我们把自己的生命当当儿戏的?您觉得您现在不死不活地耗下去会有个光明的前途了?”
“可是,本提督毕竟投靠过吴大帅,恐怕皇上不会善罢甘休吧?”
冰儿说话了:“你以为当今圣上也和吴三桂那个老匹夫一样反复无常吗?既然他派我们来,有容纳提督大人的心胸。大海为什么那么宽广,是因为它能容纳百川,不管是清流还是浊流。”
王辅臣和周培公都在心里为冰儿叫好。一句话说明了康熙的态度,还寓意深刻。
“本提督还要好好儿地想一想……”王辅臣做沉思状。
冰儿看王辅臣装腔作势的德行差一点笑喷了:“都快躲进老鼠洞了还在这儿玩深沉。”但是他不能笑出来,那样会让王辅臣恼羞成怒以为朝廷在耍戏他。劝降是一场心理战,谁能一丝不乱稳如泰山谁是胜利者。其实,冰儿早稳操胜券了。他的怀里揣着一条神龙,心里还有“三诀”。只是还要保护周培公,不能轻举妄动。
看着眼前的两个似乎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天朝使者”,王辅臣觉得,是归降也得提出一点条件,让自己今后能过得好一点……”
“二位稍安勿躁,让本提督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