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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赢就认输,打擂台这种事情,无需拼上性命。”
童望远露出意外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会叫我拼死也要干掉他们一个人。”
易天行切了一声:“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弄得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
童望远双脚一用力,身如飞鹤,飘然落在台上。
不等接钟鼎开口,站在他身后的邪眸牛全真便大叫一声:“我来会你!”说罢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气得接钟鼎想要破口大骂,怎么今天一开场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由谁出战都没有一个人征求自己意见的?
牛全真到了擂台,却不纵身而上,而是沿着台阶一路小跑上去,看得台下群匪一阵脸红,脾气暴躁的忍不住大骂出声:“废物道士滚下来!别给我们丢脸!”
“**!这贼牛鼻子哪儿跑来的?他不能代表我们湘州武林!把他赶下来!”
“这家伙不算数,农前辈赶快把他撵下来!”
牛全真听在耳里,脸上也是一阵发烧,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他上一次使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从易归藏手上逃脱,满心打算找棵大树靠着永远不跟易归藏打照面,谁知今天一到场就看见了易归藏站在对面,心中恐惧实在无以言表,要是听从接钟鼎预先的安排担任第五场的擂主,被易归藏瞅见,还不得上台结果了他?还是趁着易归藏不在台上,赶紧打一场了事。
牛全真打算厚着脸蒙过去,农伯瀚却不愿意让他如意,这老儿虽然顶着公证人的帽子,却跟接钟鼎一个鼻孔出气,见到情况与预先安排不同,并不急着宣布开战,而是看向接钟鼎。
接钟鼎急怒交加,瞪大了双眼,便要喊牛全真下来。
牛全真在道观底层摸爬滚打多年,擅于察言观色,一见情况不对,立即把心一横,催动幻灭血瞳,双眼瞳孔中渐渐浮现出两圈徐徐旋转的血色漩涡,望向接钟鼎。
接钟鼎一时不察,顿时心头一迷糊,话到嘴边转变成一句:“我方第二场由牛真人出场。”
农伯瀚呆了一呆,以为接钟鼎另有打算,便不再纠缠,望向童望远:“接庄主一方出战的是牛全真牛真人,阁下是……?”童望远未在江湖上走动,名声不显,他看不出来历,便打算用言语探明其身份,也好让牛全真有所准备,至于牛全真,此人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主儿,他倒不怕童望远从这个名字能够得到多大帮助。
童望远岂会让他如愿,简单说道:“童望远。”
农伯瀚眉头微皱,这名字闻所未闻,说了等于没说,不过作为公证人,他也不好再作偏袒,说了一声开始,便退到一旁。
牛全真只是仗着邪法在乡间骗钱,罕有与人搏杀的时候,所以临敌经验缺乏,他也深知自己的弱点,所以早就拟定好了战术,催眠接钟鼎之后就立即闭上眼睛,蓄势待发,等到农伯瀚宣布开始,立即瞪大双眼,全力施展幻灭血瞳,盯向童望远。
亏得易天行已经将牛全真的本领给己方诸人交待清楚,童望远早有防备,连忙闭上眼睛,合身冲上,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拍,被牛全真一缕目光映入眼眸,只觉眼前一红,身体便冲入一片汪洋血海之中,前后左右全是漫无边际的血水,真真腥风夹着血浪涌向自己,粘稠的血水就像密密麻麻的绳索,将他周身捆住,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滞缓而困难,用尽全力也只能看着自己慢如乌龟的行动着,腥风寒冷如冰、凌厉如刀,吸入鼻中,就像是万千冰针入体,沿着经脉通行全身,关节血脉尽皆冻僵,使得他的动作愈发不顺畅,偏偏触觉仍然灵敏如昔,冰针一般的寒气沿着经脉一路刺扎锥割,痛彻心扉。
外人看出,却是童望远莫名其妙的止住身形,站在擂台上,面露痛苦之色,咬牙切齿却动弹不得。
一时间,对着牛全真喝骂的人群全体噤声,此时此刻,任谁也看出牛全真练就邪术,这些刀头舔血的汉子虽然不怕死,但是对于自己弄不明白的鬼神之物还是抱着敬畏的态度,可不想自己惹上这种邪门的仇家。
牛全真咧嘴一笑,只要对方陷入幻灭血瞳的幻境之中,便是砧上鱼肉,任由他处置,此次出战,不但保住小命,还可以赢过一场,就算主上听闻自己不听号令,也不会对自己有所责罚。
就在牛全真得意的当儿,已经僵直不动的童望远忽然眼中精芒爆射,身形骤然加速,冲到牛全真面前,一掌插入他的胸口。
望着对方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童望远戏谑的低声笑道:“你的幻术很厉害,我差点就陷进去了,真的。”说罢手一收,将牛全真的心脏从胸腔中扯了出来,托在手中,笑吟吟的看着牛全真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