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变生肘腋 世事本无常(第1/4页)九州飘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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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黎明,天sè依旧一片漆黑,古炎一行便动身向坠马山走去。上路不久,易天行便忍不住问古炎道:“古大柱国,为何我们不折向东行?这样离蜀要快一些。”

    古炎笑道:“不错,现在东行即可抄小路前往桂郡,再往东北走,便可以到达瑶郡,再通过蜀道十二门抵达神州。不过无论是战是逃,我们还要先知会一个人。”

    易天行、易锋寒、古梦涯、言九天和沐月莲五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大司马!”

    古炎道:“正是,rì前大司马奉命前往京城南郊剿匪,太子亦与之同行,现在看来,这一定是元成邑的jiān计,只有将大司马引离京师,他才敢谋反,我们得将京城巨变告诉大司马。我们一路行来,并未见到军队,再往南四十余里便是京城与酒泉县的交界,该处有座坠马山,乃是京城南郊地形最复杂、地势最险峻的所在,想来大司马定被羁绊在那里。”

    易天行皱了皱眉头,不满道:“剿匪这种小事,何劳大司马亲自出马?”

    古炎道:“太子不是也去了么,建国之战,太子年纪太小,未能立下军功,现在……”

    易锋寒嘿嘿一笑,揶揄道:“现在杀几个土匪也是好的,总算打过仗了。但又害怕败在土匪手中,丢不起这人,跟着战无不胜的蜀州战神,那就万无一失了。”

    古炎叹道:“太子也不能算无能,只是他宅心仁厚,难免给人优柔寡断的印象,难以服众,皇上也是用心良苦啊。”

    公孙云灭道:“我们与大司马会合后,便一起杀进京城,铲除叛贼元成邑及其党羽。”

    易天行道:“哪有那么容易。元成邑处心积虑、筹划多年,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人杀回去?现在京城兵马已经完全落入元成邑的掌握之中,大司马出兵剿匪,所率士兵绝不会太多,多半只带了他的五百战神铁卫,以区区五百之数,与京城十万大军抗衡,岂有胜理?而且大司马未能一举剿灭匪徒,匪徒的实力就不容小觑,恐怕大司马的部下伤亡难免,已经不足五百之数。”

    公孙云灭道:“以大司马在军中的威望,依仗先皇的恩泽,振臂一呼,必然可以令京师的军队倒戈,还怕收拾不了元成邑?”

    易天行道:“士兵只知道奉命行事,现在虎符在元成邑手中,凭什么叫他们倒戈?”

    公孙云灭道:“我不相信他们分不清楚是非黑白,先皇对他们不薄,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元成邑谋朝篡位而无动于衷吗?”

    易天行嗤道:“他们只是普通士兵,先皇对他们是不错,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恩惠能让他们抛弃身家xìng命来整顿朝纲,为先皇报仇?”

    公孙云灭正待开口,古炎插言道:“你们俩先别争了,待我们见过大司马,再作计较。”

    易天行与公孙云灭便不再说话,众人仿佛受了二人情绪的影响,一路无言。

    古炎一行往南急行,不久便已可望见坠马山,这时白浩然忽然止住大家,指着右边的树林对古炎道:“古大柱国,我俩去林小聚,我有要事相告。”

    易天行、古梦涯和沐月莲闻言心中有些不快,但白浩然毕竟教过他们,不好提出异议;易锋寒、公孙云灭虽然没师从白浩然,但他俩家教甚严,向来不敢对长辈表示不满,对此事自然没有话说;古心坚除了易天行,对其他人不熟,所以对白浩然此举也不怎么反感,无意开口。言九天却径自道:“白老师有何事不可以对我们讲?难道是信不过我们?”

    夏玉英一向心直口快,也按奈不住,大声道:“我们一路同舟共济,有何不可告人之事,要单独对古叔叔说!”

    白浩然涨红了脸,怒道:“放肆!长辈说话,那有你们这些小辈插嘴的份,太没规矩了!老夫与古大柱国有要紧的事商议,你们这些rǔ臭未干的小孩知道什么?好好待在这里!”

    古炎虽然对白浩然此举不以为然,但见他羞恼的样子,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便出面打圆场:“白兄何必跟孩子们一般见识,正事要紧,您先去,我马上来。”

    白浩然气呼呼地道:“好,我在林中空地等你。”说罢头也不回走向树林深处。

    待他走远,古炎才安慰气愤不已的易天行等人:“好了,别气了,白兄虽然有些迂腐,但他是长辈,你们也该让着他点。”

    易天行冷笑道:“我不看在他是长辈,又教过我儒学的份上,定会给他好瞧。”

    易锋寒道:“白老师的儒学,在蜀州还排得上号,其他方面么,不提也罢。干什么作得神神秘秘的,就像见不得人一样。”

    公孙云灭、言九天二人齐声道:“有同感。”

    古梦涯却道:“奇怪,白老师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夏玉英嘟哝道:“白老头古里古怪的,不知道搞什么鬼?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古叔叔,别理他!”

    沐月莲心中虽感不快,但她所练玄门正宗气功,在修身养xìng方面颇有功效,此刻已经将先前的郁结消除,闻得夏玉英的话,微微一笑,道:“夏姐不要胡闹,古大柱国别理我们,去听听白老师说什么吧。”

    古炎道:“那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罢向右边树林走去。

    古梦涯望着他的背影,扬声道:“爹,您的枪!”

    古炎哈哈一笑:“用不着,我马上就回来!”

    古炎刚进入树林,易天行便对沐月莲道:“我们一行人之中,数你轻功最高,麻烦你去听一听白浩然再搞什么鬼。”

    沐月莲道:“白浩然此举是有点古怪,但他可能只是认为我们是小孩子,不放心而已,我们还不至于需要监视他吧?”

    易天行道:“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总觉得白浩然这几天有些不对劲,他虽然是当世大儒,为人却并不算迂腐,并且颇有豪气,否则我也不会选择他作我老师。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心中总觉有些不妥,但又不清楚不妥在什么地方。”

    古梦涯道:“不错,白老师向来明白事理,非一般死读书的腐儒可比,而且他见识广博,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但自从在我家门外碰见他开始,他便接二连三的判断失误,不但建议从东门直接离蜀,还怀疑易天行归顺了元成邑,以他对老大的了解,应不至此;在安葬墨老师时,他又建议做上标记,待rì后重新安葬,在意见被否定后,还喋喋不休,此事若是其他儒生所为,倒也合情合理,但我觉得他一向崇尚儒理,而反对礼学,xìng格又很豁达,不应该在此事上纠缠不清。这几天的白浩然与我们在琅环仙府见到的白浩然简直判若两人,我也隐感不安。”

    言九天道:“你们不说,我倒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逃亡了两rì,白浩然一直走在我们队伍的最后面,本来他是长辈,又向有令名,可以理解为照顾我们,负责殿后,现在我觉得这恐怕与追兵一直像知道我们路线一般,毫不受我们惑敌手段的影响,一路紧追在我们后面有关。”

    众人听得脸sè一变,公孙云灭惊道:“不会吧,白老师怎么也是蜀州有名的忠耿之士,应该不至于如此下作,与元成邑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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