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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毁元神,故而拼着损耗元气,施法自爆,将自己元神附着在残烟之上,企图回归本身,心中不由大惊,连忙收剑撤势,飞身疾退,以免伤及书生元神,心中暗道:“看来这个梁子结深了。”
火光散shè中,一缕光芒疾逾电闪,正中书生眉心,那书生立时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仰天便倒。易天行连忙展开身形,扑向书生,一掌击向书生背心。
猛然一声怒吼传来,易天行四周空气变得有如实质般粘稠,身形不由一滞,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势笼罩下来,逼得易天行呼吸都有困难。易天行生出匡怒出手的感觉,骇然转身,全身真气激荡,浑身变得有如白玉,双目碧芒暴shè,全力一掌击出。
入目处,赫然正是刚才那粗壮汉子,双目圆睁,头发竖立,浑身衣衫像皮球般鼓胀起来,钵盂大的拳头化作流星经天,直击过来,全无半点花俏,显得刚猛绝伦。易天行不及细想,掌拳已经击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易天行身形有如投石车投掷出的石弹,飞速弹出,撞在十丈开外的山壁之上,方才止住去势,反弹回来,重重跌在地上;粗壮汉子连退三步,面上厉sè尽失、气势顿时大减,呆了一呆,大叫着冲向易天行。
易天行嘴角渗血,单手撑地,勉强跪身而起,见状亦是一声大喝,挥掌迎上。二人再次拳掌相交,易天行身体微微一晃,粗壮汉子却被震飞出去,尚未落地,即便狂喷鲜血。一道魁梧的人影骤然跃出,伸手捧着粗壮汉子,飘然落下,大笑道:“好小子,刚才那拳打得不错。”
粗壮汉子勉强睁眼道:“师父……”
匡怒徐徐道:“你刚才那一拳已经深得怒拳神髓,马上回忆一下,然后设法保持那种心境,其它的事我来解决。”
粗壮汉子闻言激愤道:“那家伙伤了穆、章二位贤弟!”随着怒意,周身气势复又转盛。
易天行缓缓站起身来,感受到粗壮汉子气势的变化,暗自心惊:“怒拳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想不到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心法。”
此时穆渊亦现出身形,来到书生面前,摸出一粒丹药喂到他的口中,接着抬头道:“老夫只是想让犬子知道易公子的本领,得罪之处,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易天行感觉到穆渊言中毫无悲戚之意,不禁大怒:“不要见怪?!你说得轻松!”挥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瘦黑青年:“他的命呢?!谁来负责?”
“我自己。”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微声音,瘦黑青年徐徐坐起,一脸痛苦地道:“多谢小兄弟关心。”
易天行深知自己刚才那剑命中该人心房,而且透体而过,不禁目瞪口呆:“你居然没有死?”
书生抹了抹嘴角的血丝,撑起身体,微笑道:“他是打不死的蟑螂。”
※※※
易锋寒傲立于凛冽的江风之上,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入海口,心中充满了激动。渭州,曾经淡忘了的故乡,现在忽然间变得如此真切,令他不期然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受。
脚下微微一震,耳畔传来船家的招呼:“公子,船到了。”
易锋寒给了船资,望了望码头的青石台阶,轻轻一纵,来到岸上。这已经是长河最东面的码头――东至码头,位于神州东海岸重镇沧海城西北,作为长河内陆水路的终点,水面甚是宽阔,停泊着各式各样的船只。东至码头不仅停泊有款式各异的货船、客船,东部更是虞国三大水军基地之一,当年进军渭州的舰队正是从这里出发的。因此,没有任何船只可以通过东至码头东面的水域,即便是最近横霸长河的长河帮亦没有办法。当年神、渭互通之时,沧海城东面有东夷码头可以供来往渭州的船只停靠,后来两国交战,东夷码头毁于战火。后来由于虞国与后夷持续敌对,双方均实行海禁,所以东夷码头一直没有得到恢复,如今从沧海城出海的唯一途径,便是到沧海城东面找出海的渔船,相机偷渡。
易锋寒自从百锻刀被毁后,一直没有再购兵器,现在即将出海,猛然想起传说中渭州海路的危险,决定小心从事,于是信步来到沧海城大街,在城中最好的铁匠铺张打铁处买了柄当地特产的名刀――叠雪刀,这种刀光寒胜雪、纹路重叠,因而得名,乃是千锤百炼的好刀,虽然不能与神兵利器争锋,也是一时之选。
易锋寒付账之后,并不立即动身,径自立在街头,翻动手腕,仔细端详着叠雪刀刃薄如纸、厚背层纹的刀身,露出欣赏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回刀入鞘。
张打铁一面锤打着通红的铁胚,一面笑道:“看来公子是个爱刀之人。”
易锋寒淡然一笑:“是啊。”正说话间,眼角余光猛然瞥见一道黑影闪过,似乎有人暗中窥探自己的神情,心中一动,转身疾步,向东边海岸走去。
易锋寒健步如飞,不消一盏茶时间便已经来到沧海城城东,环目四望,四处散落着几座渔民的小屋,每家门外都有些妇女孩童在那里编织渔网或者制作腌菜,远方海天尽头隐隐有两三艘渔船的影子晃动,碧海蓝天,空中响起海鸟的鸣声,天地一片和谐。
易锋寒皱了皱眉,不想打破当地的宁静,正yù转身他去,耳中已经传来一个生硬的声音:“公子请留步。”
易锋寒心中生出怪异的感觉:“不是神州人?”一面暗自戒备,一面转过头来:“什么事?”
一个装束样貌平常已极的青年渔民出现在易锋寒面前,低沉着声音道:“属下任奴儿,参见少主!”
易锋寒望着对方黝黑的面容,露出惊异的神情:“少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任奴儿沉声道:“公子难道不是易锋寒少主?”
易锋寒摇头道:“不是。”
任奴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随即杀意大盛,也不说话,双手一翻,两道寒光已经划至易锋寒眼前。
易锋寒旋风般一个转身,顺势抽刀在手,暴喝一声,悍然劈出。铮的一声,正中任奴儿的双匕,将其震退三尺。
任奴儿还来不及反应,易锋寒疾愈电闪的第二刀已然当头劈下,凌厉的刀风激荡得任奴儿头发散乱起来。任奴儿脸sè大变,心中生出大限将至的感觉,将眼一闭,却迟迟不觉刀锋吻颈,不禁睁开双目,只见易锋寒已经还刀入鞘,满脸笑意地道:“鬼隐叔叔在哪里?”
任奴儿大喜道:“你果然是少主!”说罢俯身便拜。
易锋寒扶起任奴儿,淡然道:“不要惊扰旁人,快带我去见鬼隐叔叔。”
任奴儿瞥了瞥四周因为兵刃交击声而生出jǐng觉、望向他们的渔妇渔童,连忙点头应是,带着易锋寒向西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地处偏僻、高约三丈的巨大礁石群,任奴儿当先进入礁石群中,轻车熟路地不住穿梭,终于在一个巨大的礁石面前停下,跪倒在地:“任奴儿拜见师父。”
礁石内传来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任奴儿恭敬地道:“少主到了。”
“少主?!”声音骤然提高,透出压抑不住的兴奋,接着礁石上浓烟大作,不消片刻,烟雾散去,现出十余个年龄各异、高矮不一的男女,尽皆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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