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虚伪(第2/2页)茶道师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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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瓷补充“我也觉得。”

    “笨蛋!”诺佩尔忍不住跳起来抗议了:“亚瑟那家伙有多可怕你们知不知道?摊上他做引路人就等着被榨干吧!”

    这句话音量稍有些大了,明显打扰了前面交涉的三人,尤其是那个亚瑟。

    只见他将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别在领口,笑眯眯的望向诺佩尔,特别温和的说了声:“诺佩尔,你过来一下。”

    诺佩尔:“……”

    亚瑟声音很轻,传到诺佩尔耳里却恍如惊雷,他嘴角抽了抽,想说不去,到了嘴边却是一溜话“英俊潇洒俊美不凡聪慧机智的亚瑟大人叫我们了我们过去吧?”

    楚封瓷一针见血:“是叫你。”

    诺佩尔顿时表情哀戚,扯着楚封瓷的袖子不放手。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亚瑟深谙此道,带着那对夫妻过来了,直至走到诺佩尔面前还是一脸笑意盈盈:“我们一起吧?”

    诺佩尔:“……QAQ”救我。

    诺佩尔的心声显然无人听到,楚封瓷对着亚瑟礼节性的笑了笑,苍白的面容配着柔软的黑发,温和的像草原上某种食草动物。

    这样温和无害的人让亚瑟也多看了两眼,他轻微颔首回礼,看着楚封瓷蒙着白纱布的眼睛,金色的眼眸里沉的犹如一潭寒水,暗伏着无数礁石险壁。

    第五涉远把楚封瓷拉到身后,少年人未长成的身体还不壮硕,却已经能把楚封瓷结结实实的遮掩起来了。这样明显而不加掩饰的针锋相对,显然算作挑衅了。

    亚瑟静静盯了他一会,竟然转开眼睛了,对着诺佩尔说:“走吧。”

    第五涉远扯着楚封瓷的手松开了,眼里轻蔑和不屑尖锐如锋,比起飞扬跋扈,他可是从小就有无数侍卫练手,如今练的炉火纯青,一个嘲讽不在话下。

    亚瑟向后轻跃两步,取出别在衣领上的眼镜,手十分漂亮利落的抖动,巨大的翅膀包裹住数人。

    楚封瓷一阵失神,再转眼就到了一处非常明亮的地方,羽毛飘落遍地犹如繁花,羽尖细细的搔着手心脸颊,毛茸茸十分柔软,像一只幼兽在身上蹭着打滚,地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羽毛,天空中没有光源,却亮堂的使人睁不开眼,仿佛那光是从羽毛中所散发出来的。

    如此圣洁、光明,让人敬畏的景象,到了楚封瓷眼里却全变了个样,他感觉无数粘糊糊的东西挂在他身上,脚下是一片湿润的沼泽,不断吞噬着足部,已经漫到了纤长细瘦的小腿,每走一步,都有巨大的阻力拉扯着。

    一时不稳,楚封瓷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在地面上一声闷响,手指埋进了冰冷的泥水中,指腹触到了什么东西,细细摸索,好像是骨头的形状,而且不止一根,遍地都是细碎的骨片。

    这场景很是骇人,乌发遮掩下,楚封瓷却露出了十分绮丽的笑容,猩红的唇色极艳,他微微扬起头,肤色白近透明,沾染上了两分寒意。

    他站了起来。

    静静的吐出一个字。

    “——滚!”

    那一声喊得极大,带着狠戾,身下沼泽地泛起波纹,一圈连着一圈的抖动。楚封瓷手腕一紧,小拇指处被勒的发疼,有一种被绞断的错觉。膝盖受了重重一记闷响,不被控制的向前倒去。

    他以为又会摔进沼泽地中,没想到却是投入了一个略显单薄的胸膛。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消失不见,重归于一片黑暗,迅速的让人反应不及。

    白纱布缚住眼睛的感觉如此鲜明,阻隔了外面光陆怪离的世界,还了一片十分宁静、平和的黑暗。

    “怎么回事。”第五涉远看着出现在自己怀中的人,等他站稳了,就反靠在他身上,一片慵懒的令人发指。

    动作还算轻松写意,但他的眸子却冷冷的盯着亚瑟,其中杀意惊人,仿佛伺机而动的毒蛇,看得人心惊胆战。

    楚封瓷还没站稳就被人压了一身,膝盖一软差点倒下去,喘着气才把第五涉远撑住。

    “……你好重。”

    少年传来声音沉闷的抱怨。然而压着他的人一瞬间回头笑得十分灿烂,顺便揉乱了他整齐的黑发:“都是你突然消失的错。”

    “我才不是突然消失。”

    “哦——?”第五涉远拖了长长的尾音,问题虽然是问楚封瓷的,但眼睛盯着亚瑟不错一分“那发生了什么呢?”

    在被亚瑟的翅膀包裹住之后,所有人都转瞬移到了这个地方,唯有楚封瓷,不见了。

    那一刻第五涉远的内心几乎是懊恼的。

    竟然毫无防备的被拐走了身边人。

    不仅是因为楚封瓷的原因,而是他身为备受瞩目的天才虚操师,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居然让人在他面前耍这些小花样。

    亚瑟被第五涉远的眼神刺的有点发冷,他尽量露出无辜的笑容:“啊……这位先生大概是被父神召唤了。”

    “父神?”

    楚封瓷问道,语气平静的让人一时分不清是喜是怒。

    诺佩尔在旁边发出了小小的抽气声,故作夸装道:“那真是莫大的荣幸,我也才被父神召唤过一次呢。那里到处飘零着羽毛,脚下柔软的和踩着云朵一样,四处都是日出一样瑰丽的金光,对了——”

    他暧昧的眨着眼睛:“父神给了你什么好处没有?”

    楚封瓷露出安然的神色。

    他在那里眼睛突然如前几次般骤能视物,可惜看到的不是天堂,而是彻头彻尾的地狱。

    众人不经意间,楚封瓷稍稍弯下腰揉了揉膝盖,那里的一片淤青分外明显,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散发着稍高的温度。

    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楚封瓷心中莫名笃定。

    第五涉远侧首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角眉梢都透出一种深深的……

    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