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沉溺(第1/2页)茶道师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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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怀里那盒茶叶拿出来嚼嚼填肚子。”

    “我又不是羊。”楚封瓷小声抗议。

    “羊吃的是草不是茶叶,不要拿它和你比……上次我就看见你生嚼茶叶来着,脏死了。”第五涉远冷酷无情的拆穿他。

    楚封瓷刚要辩驳,却听见那机械电子音开始拍卖第二样物品,下意识就不说话了,安静的听着台上的介绍。

    “拍卖物品02。火凰幼崽。”

    这次那光柱照耀的地方,凝结的不是黑匣子,而是一个白银浇铸的兽笼,中间摆着一个毛绒球。

    第五涉远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确定那不是一个毛绒球,而是一层软趴趴的羽毛,应该是小火凰把自己团了起来。

    那羽毛颜色黯淡,不像传说中朱红似火,反倒灰蒙蒙的,看着和只小鸡一样。

    第五涉远眼含轻蔑,语气有些危险:“这星海之市实在不凡,龙啊凰啊随手便弄到了。”

    亚瑟以为他瞧不上这小鸡模样的凤凰,便解释道:“莫看它其貌不扬,实则是只纯种火凰,想必也是世上最后一只纯种火凰了。”

    他的话没有劝动第五涉远,却是说的王林意动了,最后一只纯种火凰,错过这次便再也没有了。略一犹豫,也参与了竞价。

    第五涉远坐在一边,面上有些恼怒,“啧”了一声,竟是什么也没说。

    看着王林越发狂热的目光,亚瑟面含笑意,眼神沉静如黑潭。诺佩尔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落在那只小火凰上,盯着它灰溜溜的羽毛。

    最终价格以十七个奴隶成交。一掷千金的快感过去,被外面呼啸的冷风一吹,王林才有点冷静下来,背后是一层细细的薄汗。

    亚瑟对他点了点头:“阁下辛苦了。”

    王林扯开一个僵硬的微笑。

    楚封瓷压下声音问第五涉远:“那只小鸡你真不要?”

    第五涉远将他招过来,附在耳边懒懒散散的说:“假的。”

    因为声音压得低,楚封瓷一时只感觉他在吹气,薄而白的耳垂上泛起一层红色。倒不是因为害羞,纯粹痒得慌,拿手揉了一揉,才想起琢磨第五涉远刚刚说的话。

    假的?

    他用唇语再确认了一遍。

    第五涉远淡淡应了声:“嗯。”

    楚封瓷失笑,摸着下巴调侃:“出了这样的乱子……和星海之市给人的一贯印象不符啊。”他这痞子的动作做起来倒是很斯文,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大气优雅,连个流氓姿势学的都像大家公子。

    第五涉远知道他指的是这个星海之市如此有钱任性,竟然也会拿出水货来,略一思索答道:“别的不清楚,那一龙一凤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一点也没有……”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眯起眼睛,分外犀利,语调微微上扬:“你想套我话?”

    楚封瓷:“……”明明我什么也没问,是你自己要说的!

    此时台上已经开始拍卖第三件物品,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传来,混合着呼啸的风声,震撼到近乎虚幻。

    楚封瓷紧抿着唇,突然回忆到一个奇怪的细节:“第五你还记不记得那杯君山银针?”

    第五涉远顿时想否认那段纠结的黑历史,可看着楚封瓷正经的神情,才一颔首:“记得。”

    “那时我尝那杯君山银针的时候,就觉得味道非常不妥,只不过当时正在恼怒,才忽略过去了。”

    第五涉远斜眼睨他:“恼怒什么?”

    楚封瓷假装没听见,接着说:“君山银针味甘甜醇美,可是我在其中加入了竹叶等性寒凉味苦涩的茶料,出来的味道应该更厚重偏涩些。为何那壶君山虽然伴着这几样茶料的香味,味道却清亮的奇怪,比平时还甜些。”

    第五涉远的声音很低:“许是你手法有误。”

    楚封瓷轻轻摇头,语气笃定:“不会。”

    茶中微妙之差,我若是分不出来,也不会去烹这君山银针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狂风怒啸,吹乱了柔软的黑发,那一点燥热全被风给卷走了,只剩下沁心的凉。

    四面欢呼涌动,竞价争夺不息。

    诺佩尔无意间展开翅膀,无聊的扑打着柔软的羽毛,占据了偌大一片位置,使他旁边的王林不得不向后退去,空出点位置给他。

    第五涉远看着诺佩尔羽毛出神。

    说起来奇怪,他虽然有羽毛过敏症,到了这里之后,除了碰见诺佩尔初时打了几个喷嚏,后来却没怎么犯过。他原本以为是例外,此次看来却另有玄机。

    事情真是有趣起来了。

    第五涉远食指并着中指轻轻按住活跃的虚操器,它正兴奋的颤动着,多年嗜血让它内里都染上一层腥气,第五涉远稍起暴戾之心就迫不及待的应和,仿佛下一秒就能大杀四方。第五涉远越发嗜战他功不可没。

    一个漠视生命的主人,配上一个极端好杀的虚操器。这对组合也是让队长操碎了心,天天让副队帅君板着脸给他念思想品德教育课课本(偶尔队长亲自念)。

    不过现在这个人形杀器就不由队长背着锅了。楚封瓷莫名其妙被煞气糊了一脸,拉着第五涉远往里面退些:“奇怪今日风儿不仅喧嚣还凉了不少。”

    第五涉远被一牵,仿如被一壶君山银针淋头来了个透心凉,煞气也不冒了,拍了自家虚操器一把,嫌弃的“啧”了一声。

    虚操器委屈。

    委屈的接着躺回去装死了orz

    他们窃窃私语开小会的时刻,拍卖场又掀起了几轮小□□。

    或许后面的拍卖品更加珍奇,又或许被现场堕落的气氛所感染。场上绝大多数人都投入了炽热的竞价中。

    与之相比,楚封瓷这里氛围安静的和图书馆一样。没有疯狂的尖叫,也没有脸红脖子粗的怒吼。王林、陈虚宫都低调参与了拍卖,除了价钱喊得频繁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徐秉欢、楚封瓷和那个安静到角落里种蘑菇的雷尔,就差两盘瓜子拿来磕一磕,脸上写满了四个大字“置身事外。”简直整个房间的销售业绩都由王林撑起来。

    徐秉欢和雷尔好歹还看看,楚封瓷连看都不能看,全程直播“如何把第五涉远的黑发玩出一百种新花样”。要不是他的头发实在不够长,麻花辫都能扎一头。

    第五涉远也是让着他,兀自巍然不动稳如泰山,盯着那群人前赴后继为了宝贝竞折腰,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虚操器。

    那些当世罕见的珍宝几乎麻木了众人的双眼和理智,充斥着血丝的眼球隐隐突出,豺狼虎豹姿态尽显。

    第五涉远表情深不可测,那机械电子音没有点燃他一分热情,反倒让他神情厌倦。往后一仰,黑发垂下,露出高挺的鼻梁。分明还是少年,侧面却别有锐气,丰神俊朗。

    平板的电子音还在点燃着战火,当第27号拍卖品登场时,全场像是热油中溅进了水花,开启了什么独特的开关,每一声嘶吼都是沸腾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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