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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个女人都会被霍珩给秒杀。
唔……当然,除了不能准时回家又被折腾了一宿的聂然。
只见她阴郁着脸回答:“早个屁!”
都已经是晚上了,竟然还在和自己说早!
霍珩的笑就在她冷冰冰的面色中给冻结了。
果然,这妮子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可爱,一醒来就变得像只炸毛的小野猫,稍不留神就被抓出血痕。
聂然利落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和昨晚一样打客房服务订餐。
今天的晚餐来的很快,可能是正在饭点上吧,这次聂然让服务生的餐车送到了屋门口,然后再打发他回去。
一招不能用两次,次次不让服务生进门,只会让服务生起疑这房间里是不是有问题。
这次聂然也不问霍珩了,直接端着一碗粥坐到了床边开始自动喂食了起来。
比起昨天,今天喂饭明显熟练了很多,把霍珩给美得呀。
聂然无视了他那张笑得像花儿似的脸,语气冰冷地道:“阿虎快把你手机打爆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她今天虽然谎称感冒发烧推迟了,但是李叔说过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她肯定是要开门的,再不开门估计他就能让服务生来砸门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快过年了霍氏应该很忙才对!你不怕被霍褚趁虚而入?!”
霍珩愣了愣,反问了一句,“快过年了?”
他仔细算了算日子,好像的确还有三四天就要过年了。
他从部队回到霍氏一直都在忙关于霍启朗交给自己的任务,忙得完全不知年月,竟然今天才反应过来马上要过年了。
他靠在枕头上,感叹似地道:“是啊,快过年了。”
又一年过去了,时间可真快啊。
他做“霍珩”已经做了第十三个年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个身份。
聂然看他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似乎能明白他这一声的感慨和叹息里的深意。
站在黑暗里那么久,谁不想要看到光明。
只不过,在时间这一场洪荒里,没有尽头的日复一日将他的渴望磨平,甚至磨灭到消失不见。
忽然间,霍珩抬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人,“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部队。”
原本还和他一起沉浸在那种五味杂陈的聂然心神一震,面色骤然冷了下来,“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但就是想问。”
是的,他就是想问。
以前他一厢情愿的将聂然送进了预备部队,又一厢情愿的想要去改变她,可最后呢?心疼自责的还不是自己。
她如果热爱军人这个职业,那也就罢了。
可偏偏她不热爱,是自己擅自做主将她塞进了预备部队。
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样子,那时候自己真恨不得时光倒流。
后来他就认真的反省过,觉得自己从来不了解这妮子心里的想法,于是决定趁着现在夜色静好,想要和她聊聊。
聂然看着他乖乖地一口口地喝着粥,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纯良的眼神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不喜欢。”她没好气地开了口。
霍珩立刻接话道:“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聂然不知不觉中被他带了进去,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她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吧。
聂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不知道喜欢什么的。”霍珩笑着说。
聂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嘲笑了,她眯了眯眼眸,冷声问道:“很奇怪吗。”
“是非常奇怪。因为没有人会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小孩会喜欢玩具,女生会喜欢首饰,男生会喜欢车子,无论老小都会有自己喜欢,并且想要的东西。或者说……都有目标。”霍珩微笑着,渐渐地将她引入自己挖的坑内。
“目标?”聂然皱了皱眉,然后想到了前世那些完成的任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嗯,对,目标。”
她有目标,她的目标就是完成任务,杀掉那些人!
霍珩发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知道她肯定是想错了地方,连声解释道:“我不是说射击目标,任务目标,而是一个人为此生存下去的目标。很多人会把这个目标认为是梦想。”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行。
“梦想?”聂然这时候已经彻底陷入了他挖的坑里面,一脸的迷茫。
霍珩再接再厉地继续带着蛊惑的意味在诱导着她,“对,梦想。你有吗?”
忽然,聂然带着一丝不确定地回答,“……自由。”
屋内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霍珩明显地看到当她在说那两个字时,眼睛里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暖暖的光亮。
那是在部队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情。
霍珩沉默地看着她。
“这……是梦想吗?”聂然看他不说话,眉间轻皱起地问。
“是,是梦想。”
霍珩回过神来,笑着点头。
原来这妮子要的是自由,怪不得她不喜欢部队里的那些条框,和教官顶嘴,怪不得对于自己把她塞进预备部队,她的反应这么大,怪不得……她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
自由……
部队里可以给军人责任、团结、纪律,的确不能给自由。
他明白了。
“我要给阿虎打电话,帮我拿一下。”霍珩努力地起身,费力的抬手想要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聂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间改变了主意,将手机直接递给了他。
霍珩熟稔地拨了一个号出去,没响几下那边就接了起来,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话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不应该在耽误你下去了。”
你的梦想是自由,而我的梦想是责任,你和我,终究不在一条路上,我不应该自私的强留下你。
他一语双关地说完,强忍着肩头的疼痛脱下了浴袍,将带血的衬衫重新穿在了身上。
“你这样……可以吗?”聂然眉头拧成了川字,不确定地问。
他不过是穿两件衣服而已,却疼得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扯了个笑,故作淡定地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没有你,我一样不是也熬了十几年。”
他慢腾腾地下了床,穿好了鞋子,收拾妥当后往门外走去。
临走前,他还是舍不得地回头看了聂然一眼,“还有,你不欠我什么,是我一直欠着你。所以,我们两清了。”
接着,他拧开了门,踉踉跄跄地走了。
这一次,他选择主动离开。
题外话
咱们家的小霍霍终于知道了然哥想要什么了~唉……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