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剑圣和倾奇女(第1/1页)狼啸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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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宇佐美定满自从去年10月底来到北条城,成为了成政的家臣开始,就没做过什么事儿,也没说过什么话。

    登城这种上班签到之类的事情,对老头来说完全不适用。他住在城下町的屋敷里,每天准时上山去跟庙里的和尚下棋。

    佐佐成政尊之为师,但宇佐美定满这个老师对成政的事也没说过什么。

    没想到今天一来,就纠正了成政的一个错误。

    宇佐美定满认为,成政在去年夏天的上洛,为景虎姐这次的上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借着关白近卫前久和将军足利义辉的关系,景虎姐不用花费多少工夫,就能从将军那里拿到关东管领的继承权……在宇佐美定满看来,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上洛,而在于上野。

    一老一少两人达成一致之后,宇佐美定满拒绝了一起午饭的邀请,颤颤巍巍地离开北条城,又去山上找和尚下棋去了。

    次日,佐佐成政来到春日山城,就上洛和救援上野的问题与景虎姐达成了一致。

    景虎姐立刻命令甘糟景持召集一千常备待命,又传令给坂户城的斋藤朝信,让他召集领内的农兵。

    4月3日,武田军从踟蹰岐馆出阵,总大将为晴信的嫡子武田义信。

    与此同时,佐佐成政和甘糟景持也秘密来到坂户城下。

    5日,武田军出阵的消息传到越后,越后也立刻作出了反应。

    春日山城方面,绫姬作为影武者替代了景虎姐,景虎姐则是带着铃木灌土、小岛贞兴和宇佐美奈美等人秘密上洛。

    坂户城下,佐佐成政向斋藤朝信、甘糟景持公开了景虎姐任命他为上野援军总大将的书状,带着两人统领的大约2000人南下上野。

    成政任命樋口兼丰为北条城城代,把宇佐美定满从山上的寺庙里请出来指点,又把波风乾从少女们的温柔乡里拉了出来,让他跟着樋口兼丰学习一些基本的政务。

    作为一个应届高考生,波风乾没有什么特长,他的特长就是学习能力很强,成政早就有心将财政方面交给一个足够信赖的人,他总觉得还是自己人可靠,现在让波风乾跟着樋口兼丰学习,就是存了让他日后掌管钱袋子的心思。

    其他人嘛……斋藤利三留在越后继续训练早击组,深雪和佐佐春一同留守,只有前田庆次、小笠原贞庆、井伊直虎和果心,以及那一百名“蔷薇骑士”随同南下。

    4月7日,武田军越过余地峠,进入上野境内。

    越后援军于同一日抵达厩桥城,上野方面派来接应援军的人,则是大名鼎鼎的剑圣,同时也是日后“上野十六枪”之首的——上泉秀纲。

    上泉秀纲生于永正5年(1508),年少的时候曾经拜冢原卜传和爱洲移香斋为师修习兵法,23岁时就开创新阴流一派。

    今年,秀纲48岁,他带着几名徒弟候在城外的街道上,对着迎面来到的佐佐成政等人浅浅一躬。

    “竟然惊动剑圣大人出城,真是令小子受宠若惊。”

    远远地,佐佐成政就从放生月毛的背上跳了下来。身后的斋藤朝信和甘糟景持见状,不由有些诧异……除了对景虎姐,他们还没见过佐佐成政对谁这么客气。

    跟随着佐佐成政三人的节奏,蔷薇骑士和越后的骑马武士们也纷纷从马背上滚下来,快步来到了秀纲身前。

    上泉秀纲中等身材,留着短须,容貌十分普通,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剑气四射的年青人,正如一柄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想来是秀纲的弟子们,但上泉秀纲本人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剑意,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街道旁边,若非是腰间一长一短的太刀和肋差标榜着他的武士身份,甚至没有人会从人群中注意他。

    “佐佐大人客气了……城中已准备薄酒,请大人赏光。”

    秀纲当即邀请成政等人入城,早有上野武士来安顿越后的士兵们,前田庆次却是领了成政的命令,带着蔷薇骑士驻扎在城外,去寻找他们的“三种红色”。

    上泉秀纲首先代表上野豪族们,对长尾家派遣援军表示衷心地感谢,话匣子打开之后,就开始相互吹捧起来。

    佐佐成政带头吹捧上泉秀纲的兵法天下无双,表示新阴流将会发扬光大等等。

    上泉秀纲则是吹捧着佐佐成政、斋藤朝信和甘糟景持三个人年轻有为,功勋卓著之类。

    简而言之,互捧臭脚。

    酒至半酣,斋藤朝信表示要不叫个舞姬来跳支舞,助助兴?

    上泉秀纲没有之前的那番豪爽,有些支支吾吾,谁料还没等他支吾过去,竟然有一队歌舞伎进来了!

    领头的那个年青舞伎,看起来十五六岁,生得十分美貌,她撑着一柄花伞,一边走一边舞,就这么来到了大厅的中央。

    “小女子阿国……为大人们献上一舞助兴。”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听得斋藤朝信当场就骨头酥了,然后她勾起嘴角,微笑着环视一周,就翩翩舞动起来。

    原本谈笑风生、言语自若的上泉秀纲似乎在一瞬间脸色阴沉下来,他恶狠狠地盯着大厅中央的美艳舞伎,重重地叹了口气,让越后诸将大感疑惑。

    佐佐成政就坐在上泉秀纲的旁边,他举起酒杯示意,眼神里有了询问之意。

    秀纲又回头瞥了眼舞伎,这才凑到成政身边低语道:

    “不瞒大人……这个舞伎正是在下的女儿,阿国她性子野,不事女红,犹好歌舞之流的末技……说起来真是让大人见笑了。”

    佐佐成政本是礼节性地面带微笑,听完上泉秀纲的话,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十分响亮,顿时就引起了歌舞伎阿国的注意,阿国见是成政,也不生气,只是抛来了一个哀怨的眼神,又一边唱一边跳地不亦乐乎。

    上泉秀纲的一张脸已是憋得发红,又红得发紫,快要滴出血来。

    他努力压抑胸腔的怒火,觉得佐佐成政张狂的笑声异常刺耳,不知不觉中,他竟已将手搭在腰上,却摸了个空。

    上泉秀纲悚然一惊,难道他已对佐佐成政动了杀心?

    为什么?就因为他对他们父女两人的嘲笑吗?

    上泉秀纲想到这一点,立刻冷静下来,他扭头去观察佐佐成政,发现后者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阿国的舞蹈,眼中全无鄙夷之意,更没有常人观看舞姬的急色,还时不时地拍手叫好。

    秀纲不禁开始怀疑,佐佐成政的大笑真的是嘲笑自己么?看他此刻的样子,可是对自甘堕落的阿国全无任何轻视之心啊。

    神经大条的佐佐成政,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