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论实事求是(第1/2页)重生之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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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挨了处分,本就在副主任中排名最末的柳晋才越发清闲起来。

    周先生就劝他趁此机会多看些书,充实一下自己的理论知识。柳晋才尽管中师毕业,文化程度不算低。但学的主要是技术知识,政治理论底子薄了些。做行政干部的,理论基础很重要。

    对周先生的话,柳晋才历来很听得进去。

    于是周先生抱给他一摞大部头,什么《资本论》,《政治经济学》,《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世界无产阶级运动发展史》之类,不一而足。

    柳晋才看得直犯愣,摇头苦笑不已。

    转眼到了十月份,柳俊已学完全本《哈姆雷特》,不敢说倒背如流,通读全无问题。老实说,前世那点英文底子,也就是开始时能帮上一点忙,十几天后就全然不起作用了。等于是从头开始,连柳俊自己都料不到进步如此神速。原本预计至少要两年左右,才能勉强学完《哈姆雷特》,没想到只用了一年时间。尤其是口语,如果不是顾虑到过于惊世骇俗,rì常会话全部可以英文进行。

    “学英语要从娃娃抓起”。

    呵呵,这话看来还真有点道理呢。

    柳俊正暗自得意,不提防先生又搬出一本比《哈姆雷特》更厚的英文书来,塞到他手里。

    MayGod!

    竟然是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

    柳俊好一阵头晕目眩。

    谁知事情远未结束,先生接下来搬出的书,才是名副其实的大部头——俄文版原著《战争与和平》。

    “伯伯,我……我的俄文水平可比不上英文……这……这《战争与和平》也啥……太……太那个深奥了吧?”

    柳俊结结巴巴申辩。

    周先生露出促狭的笑容。

    “正是因为你俄语水平差,才要给你加码。这叫作鞭打快牛!”

    偶滴神!这个世界有我这么不幸的重生者吗?

    柳俊彻底晕菜!

    “小俊,叫你爸爸约一下玉成,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到伯伯这里来一趟,伯伯有事和他们商量。”

    “啊……哦哦,好的。”

    柳俊兀自沮丧,差点没听清楚先生说了些啥。

    ……

    “这是我写的一篇文章,你们两位看看,合不合适?”

    周先生拿出几页稿纸,轻轻递给严玉成。

    这是次rì午后,严玉成得到柳晋才电话通知,第二天就赶过来了。周先生以前从未主动邀请过他们商议事情,这次如此慎重,定然是大事。

    柳俊伸长脖子瞄了一眼,看到稿纸上写的是《论实事求是》,正是先生那一笔漂亮的瘦金小楷。

    先生怎么突然写起评论文章来了?

    柳俊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柳晋才凑过头去,与严玉成一道观看。

    严玉成与柳晋才边看边点头,不时对视一眼,露出佩服的神情。说实在的,柳俊虽是两世为人,对这种纯理论xìng的文章,还是所知不多。在一旁偷看,只是觉得字体漂亮,文辞通畅,内容到底如何,却是不大懂得。严玉成与柳晋才如此赞赏,料必是做得极好的。

    文章不长不短,一共是七页,大约两千来字。

    严玉成翻到最后一页,不由一怔,和柳晋才一道抬头望向先生,甚是不解。

    却原来落款署名,乃是严玉成与柳晋才的名字。

    “老师,你这是……”

    “你们背的那个处分,该有三个月了吧?晋才这段rì子,基本上靠边站了。”

    周先生缓缓道。

    严玉成不禁苦笑。老爸靠边站,他何尝不是?由公社一把手变成区里七把手,原先忙得两脚不沾地的人忽然之间变成无所事事的甩手掌柜,心中的落寞与无奈,可以想见。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看报纸,《人民rì报》,《N省rì报》,都是必看的。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风向可能要变了……”

    周先生继续不徐不急地说道,语调平稳如常。

    严玉成和柳晋才却大是振奋。

    “老师,那你给我们说说,风向会怎样变呢?”

    他问的是“风向会怎样变”而不是“风向真的会变吗”,由此可见严玉成对自己这位老师,还是满有信心的。

    “那位元老复出工作了。”

    严玉成和柳晋才都点点头。这个他们是知道的。

    一九七七年七月十七rì,党的十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一项决议,决定恢复总设计师在zhōng yāng所担任的重要职务。

    这样的大事,报纸上都有报道的。

    “他是反对眼下这个理论方针的。”

    “嗯,这个我们知道。”

    严玉成振奋的神情就淡了些。

    “这位元老去年十月十号和今年四月十号写给党zhōng yāng的信,已经印发到了县团级单位。”

    “那不一样。”

    周先生笃定地说。

    严玉成又有些振奋:“有何不一样?”

    “写这两封信时,他尚未恢复职务,如今恢复了职务,这就很说明问题。看近段时间的报纸,似乎也有了些不同的声音,虽然还不是主流,毕竟是一种改变嘛。”

    柳俊暗暗点头。

    周先生到底是搞党史研究的理论工作者,在这方面甚是敏锐。要知道党报的评论员文章有时就等于是政治风向标。

    “因此我以你们两个人的名义,写了这篇文章。”

    柳晋才问道:“周先生,为什么要以我们俩的名义?”

    严玉成就瞪了柳晋才一眼,怪他不该问。

    周先生是没摘帽的“反动学术权威”,写这样的文章,不是自找麻烦?

    周先生笑笑:“如果你们觉得可行,我就发出去了。”

    严玉成和柳晋才面面相觑,一时难以决断。

    柳俊站起来,说道:“周伯伯,要投到哪个报社?我帮你去寄。”

    “小俊!”

    柳晋才厉声喝止。

    他们两个大人尚未拿定主意呢,这小屁孩又来捣乱。

    其实柳俊早就有这个意思,要写点什么。奈何理论功底不足,迟迟不敢动笔,怕惹人耻笑。再者也觉得这个时间有点不大好拿捏。

    在柳俊的记忆中,好像要到一九七八年的下半年,《人民rì报》才会刊发那篇著名的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个时候强出头,委实不知后果如何。

    柳晋才无意间转入仕途,这种小小的改变还则罢了,毕竟是非常局部的事情,影响不会很大。而“真理标准大讨论”是影响到中国今后数十年历史走向的超级大事,假如由自己这个前世草根今世毛孩的莫名其妙的重生者来提前引发,想想都有些胆寒。

    本质上,柳俊就是那种谨小慎微的平民xìng格。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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