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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鱼饵什么的,水上娱乐公园管理处一应俱全,五伯只要想钓鱼了,背着手施施然走到水库边上,管理处的人自然立马屁颠屁颠给他老人家场子。
说起来这也十分正常,五伯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打牌赌博这类东西,正眼都不瞧一下,看电视也只看个新闻,对时下“热”得不得了的武侠片,他老人家只给出了三个字的评价乱弹琴!
试想到了他这般年纪,业和威望基本上都已经到了巅峰,没个喜爱的消遣,有时确实也很寂寞无聊,钓鱼无疑是个很好地娱乐。可以修心养xìng,陶冶情cāo,化解浮躁之气。
貌似数年之后,北方那位庄主,也是在伯这个年龄上栽的跟斗。若他亦能爱上钓鱼,或许不至有那场塌天的祸事。
我去柳家山地时候,五伯早已支好场子,优哉游哉地钓上了。
不是星期天,又适逢上班时间,水上乐园的游客很是稀少,这时候与五伯谈话,倒不怕被人打扰。
我向水边走去,苏建中将车子停在路旁,就在车里看小说,这位都快成为小说迷了。
五伯身边,早预留了全套“设备”。
“来了。”
五伯吱了一声。
“嗯。”
我打开钓竿,装上鱼饵,下到了水里,见五伯是躺着的,便将布制折叠椅放倒,也舒舒服服躺了下来。
“这里没别人,说说吧。”
五伯虽然不知道我要说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却也明白,涉及到每月一百万现金地事情小不了。
“五伯,我想退出腾飞实业,不再占股份了。”
我慢悠悠地说道,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之类。
“啊?”
五伯惊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许是起得太急,那布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为什么?”
“zhōng yāng不是下了个禁止领导干部子女配偶经商的文件,这个可是红线,不能碰的。”
“屁话!你的那份,不是全挂在兆时名下吗?以前也不是没来查过,不都没事?”
五伯怒气冲冲的,声音高了起来。
我笑道:“五伯,别那么大声,当心惊走了鱼。”
五伯如今毕竟也是上亿元资产地大公司一把手了,很能沉得住气。过了最初的惊诧期,很快便冷静下来,重新躺了下去,等待我地进一步解释。
“五伯啊,如今不比从前了。从前柳家山家小业小,盯着的人不多,眼红地人也不多。现在可不得了,不要说N省,就是全国,我们腾飞实业总公司也是知名企业了。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想要在鸡蛋里头挑骨头……”
“哼!老子村里的企业,他们想挑就能来挑地?”
五伯说的也是实话,村办乡镇企业,不像国营大公司,财务制度什么的很健全(貌似),上级机关和zhèng fǔ职能部门隔三岔五来监个督检个查啥的。说白了,像腾飞公司这样的企业,主体上是有些模糊界限的。自八二年以后,改革开放的步子越来越快,许多政策法律都相对滞后,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许多时候没有章法可循。腾飞公司发展壮大到资产上亿,声名在外,成了各级zhèng fǔ眼里的香饽饽,重点保护对象,只要按时交税,来检查的部门确也不多。
“另外,我爸如今的官也是越做:=大,得罪的人也多,凡事就更要小心了。”
“哼,依你这样说,官小的不怕,官大的反而怕了,哪有这个道理?”
照五伯的理解,官越是做得大,越是“无所畏惧”。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对的,不过反过来讲,高处不胜寒,越是站得高就越是要~心翼翼,如履薄冰。
“五伯,不管怎么说吧,还是小心些好。再说明年我就考大学了,去了外地读书,也没时间经常来柳家山了……”
“随你去哪里读书,你只管去读,该你的那一份,五伯不少你一分!”
五伯还是硬邦邦的顶了回来。
我不禁搔搔头,五伯还真不是一般的犟啊,这个事情上头,又不好使“激将法”,倒是麻烦。
“这么说吧,五伯,你要是不想看着我爸被人家整,这个股,我真的得退!”
一提起我爸的“官位”,五伯就上了心,不过还是冷冷地说:“就算要退,现在账上也没那么多现金……”
呵,有戏!
我笑了,说道:“没关系,从现在起,每个月截留一百万利润,两年后给我两千四百万,就算两清了!”
“胡扯!你当五伯是什么人啊?占你这么大便宜?”
五伯又跳了起来。
腾飞实业总公司的资产,目前差不多是一亿一千多万。我占的股份大约是百分之四十五左右,怎么算也该近五千万。这还不算今后两年内所产生的利润。两千四百万,五伯觉得这便宜占得太大了。
“那依五伯你的意思,该怎做?”
“五千万!两年之内,我付你两千五百万,余下的,再分三年付清,不计利息!”
我微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