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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宾馆小餐厅,济济一堂,坐了三四桌人。
坐在主宾位置的,自然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周逸飞同志,以及省委宣传部理论教育处吴处长和党员教育处闻处长。
以市委书记严玉成,市长柳晋才为首,宝州市委十三名常委全部出席做陪。另外还有市委宣传部和秀城区委宣传部的一些负责同志,也出席了这个接风宴席。
且不论先生的省委领导身份,便是把出严书记老师的架子来,也当得起这个“大礼”。其实以先生的xìng子,既然到了宝州市,顶好是在严家或者柳家吃个便宴,最为随意平和。
只是这人到了一定的位置,官场上的规矩还是要讲究的。
先生自也不能过拂众意。
一大堆领导干部之中,只有一人年纪轻轻,头上没有乌纱帽,却也敬陪末席。不消说得,这人自是区区在下柳俊了。
若不是瞧在先生面子上,我本不待参加这样的聚会。但在人家看来,这小子如此“嚣张跋扈”,自是仗着衙内身份了。
去年年底的人代会上,老爸去掉了头上的代字,正式担任了宝州市市长。鄙人的衙内身份就更加扎实了。一些不明内情的人,多少还有点纳闷。
这样的官场宴席,等级森严,规矩繁多,说是吃饭,其实紧张得要命,柳衙内来凑这个热闹干嘛?
人员到齐之后。领导照例要发表一番高瞻远瞩地讲话。然后市委书记致辞。感谢省里领导对宝州市工作地关心与支持。
但今天先生明显兴致不高。只是简单讲了几句。重点落在“加强党员干部地思想教育工作”和“社会稳定”这两个方面。
严玉成见状。也不嗦。同样简单地讲了五六分钟地话。便宣布开席。
先生量浅。不善饮酒。严玉成和老爸都是素知地。也不强劝。酒桌上地规是这般。书记市长都未曾劝酒。其他人等。焉敢胡乱往前边凑?
一席酒不免吃得有些沉闷。
先生酒量不佳。似乎饭量也不佳。喝了两杯酒。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老师,要不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严玉成忙即说道。
先生点点头,起身对大家说了一句“大家慢用”,便回了房间。
严玉成与老爸对视一眼,也放下筷子,起身跟了过去。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目送领导离去之后,才又再坐下来吃饭。待得周部长、严书记和柳市长转过了拐角处,看不见了,原本沉寂的餐厅忽然变得热闹非凡,一干人端起酒杯,吆五喝六敬起酒来。
本衙内没有跟过去,兀自认认真真对付一大块红烧肘子。
原向阳县一招待所的名菜,宝州宾馆如今也引进了,据说是严玉成亲口吩咐的,一定要上这个菜。
他们官爷饭量小,我可是饭量大大的,天大的事情且不管,先吃饱了再说。虽说鄙人是衙内,去了南方市一年多,认识我地人却也不多,也不怕有人前来sāo扰。市委常委中倒是有不少人识得本衙内尊范,但要他们折节下交,来给小子敬酒。本衙内虽然“妄自尊大”,却也未曾狂妄臻此,认为自己有偌大面子。
不过我也知道这个“平静”持续不了多久,因此抓紧时间,闷头大吃。
果然不到十分钟,廖顺利就急匆匆过来,低声对我说道:“小俊,柳市长叫你过去。”
我微微一笑,抓起餐巾纸抹了抹嘴,起身跟了过去。
来到先生下榻的套房前,看见严玉成的秘书也在,便笑着叫了声“钟哥”,钟秘书微笑点头。
进得房间,三杆烟枪已经在吞云吐雾,每个人脸sè都很凝重。
我笑了笑,走过去拿起小圆桌上的烟,叼了一支在嘴上,旁若无人地点了起来。
先生缓缓说道:“小俊,你来说说对《总体方案》地看法。”
瞧这架势,严玉成和先生意见相左。
我先就坐了下来,也不望严玉成,径自说道:“这个总体方案,宝州市实际上已经走在了前面,步子够快的了。我认为现在应该稳一稳。”
严玉成也不恼,只是平静地问道:“你地理由呢?”
“改革开放,富国强民是zhōng yāng既定的大政方针,这个不必有丝毫怀疑。不过任何事情,都要辩证地看,眼下我们宝州市,经济建设的成绩有目共睹,但是jīng神文明建设却没有多少亮点。去年zhōng yāng一再强调要旗帜鲜明反对资产阶级zì yóu化,严伯伯,恕我直言,在这个问题上,你和我爸都是应付了事。”
严玉成重重“哼”了一声,脸sè变得有些难看。
“再来仔细解读一下这个《总体方案》,其实也是一分为二的,一方面要深化改革,进一步放宽对市场经济的条条框框的限制,但另一方面,方案也提出了要进一步强化zhèng fǔ地宏观调控功能,平抑物价。严伯伯,这一两年,我们宝州市的物价上涨速度,应该是高于全省平均速度地吧?”
严玉成哼道:“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也是高于全省平均速度地。”
我重重吸了一口烟,说道:“那我们的经济快速增长点,是不是涵盖了所有地领域呢?”
严玉成一愣,又与老爸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思索的神情。
“严伯伯,爸,宝州市经济快速增长,固然有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但是还有很多人,特别是城镇低收入阶层和广大偏远农村,并没有因此受益太多,却要共同承担物价快速上涨的后果,这对他们是不公平地。而且随着经济快速增长,干部队伍贪污**地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分配不公和**现象,是最容易引起群众不满的。这些隐藏的社会矛盾一旦爆发出来,就会酿成很严重的社会问题。这一点,你们两位当家人,难道不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这一大通说辞,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事关两位“府台大人”的前程,这时候也顾不得他们的面子了。不过我还是尽量选择比较平和的措辞,以免激怒严玉成。
严玉成冷冷道:“你这是绝对平均主义。首长都说过,改革开放,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我豪不退缩,立即反驳道:“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最终目的是为了共同富裕。而不是一步一步拉大贫富差距。尤其是《破产法》去年颁布之后,一些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
产,大批工人下岗,自谋出路,加剧了两极分化。现在地位高了,下级干部在你们面前,报喜不报忧。第一线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
严玉成腮帮子咬了咬,这是他发怒地前兆。
我不禁有点心虚地朝先生望过去,不成想老夫子竟然双目微闭,悠悠闲闲地养起神来,全然不顾小弟子的“死活”!
“小子,你这是在指责我们官僚主义严重吗?”
严玉成强压怒火,逼视着我。
眼见得先生不讲义气,袖手旁观,本衙内心里好一阵打鼓。只是当此之时,实在有进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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