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点田(童年的记忆)(第1/1页)农妇山泉有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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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到共大边的河里去钓鱼了,看着荒的不成样子的农场,心里颇有些无奈。难不成这被伐得光秃秃不留一颗树苗的一片就是发展了经济的后果?谨以此章缅怀我们那些被时间流逝所逐渐忘却了的童年……)

    站在曾经留下了童年的美好回忆的原共大的这片土地上,杨伟心里一片唏嘘。

    记忆中的那些东西都不在了啊,高耸入云的水杉,雨过天晴时满树林到处乱跑的白鹤(鹳鸟),从不等到熟透的毛桃,酸的尿流的青青的野桔子野葡萄,咕咕叫的野鸡,没长眼睛的兔子,傻呼呼的刺猬,都没有了!一样都看不见了!

    不过都不要紧,现在这些地方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

    杨伟在心里发着喊,任由呜咽的冷风吹过满地枯黄的杂乱的狗尾巴草,吹过自己军绿色大衣的下摆,吹过满腹纠结成团的思绪。

    按照每亩一千个平方来算,这快地将近四百亩。而将这四百亩土地拿到手,杨伟花了三万块钱,并由镇上出面,与村里签订了土地承包合同,合同期限为二十年。三万块一年,折合下来也就是一亩七十五,就这个一亩七十五都还是村里上了好几次会才得出的结果。好容易碰到个金主,开价高了怕杨伟不肯要,而白送吧,镇上领导看着呢,不得就只有叫杨伟意思一下了,象征性地出也好嘛。就这个结果,自然那是皆大欢喜。村里高兴的是这块鸡肋终于卖出去了,并且还能每年给村里增加额外的收入,虽然是少了,不过这蚊子再它也是块肉不是?而杨伟呢,他自己究竟在乐呵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现在多想也是无益,关键问题是怎么样把这些个荒开出来。

    嗯,其实这里把树都给伐了,连树根都被人刨了出来拿了回去做劈柴,开荒也就很简单了,一把火的事,野草烧干净了,泥巴自然也就露出来了。

    什么,怕引起火灾?四面环着河呢!虽冬天里河水都退得差不多了,好歹它还有一不是?就不信这火还能烧到河对面去了!

    在那个红色的年代里,为了普及科学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建设繁荣幸福的**新时代,成为又红又专的社会主义人才,无数**劳动大学在国内遍地开花,半工半读的教育制度使得广大学生在学习知识的同时,也不忘为gc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而作为样板的存在,各处共大农场自然在各个方面都要做到让那些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村人挑不出刺来。从整体的规划(嗯,那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整体规划这个词)到一沟一垄的长宽高,都有严格的标准,在农业超大寨的情况下,那地弄得,每一条沟,每一垄地,每一块田,都拿皮尺子仔仔细细量过,那叫一个齐整!

    不出一年,我就会让这个地方成为我自己的桃花源,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羁押和牛羊,再不是旧模样,是洪湖的南泥湾!看着面前被野火烧过而逐渐现出一二十年前地形地貌的这块土地,杨伟心里对逝去的童年的缅怀好像也被这逐渐随风蔓延的火势烧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豪情。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杨伟忍不住就想起了开国伟人的这一句教导。

    嗯?杨伟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个箭一般从火海里冲出来的家伙给吸引了过去。全身是火,在满是灰烬的被火烧过的地里跑得几步,一头栽倒在地沟里不动了。

    是条野狗么?杨伟走上前去,手里用来引火的棍子伸过去扒拉着看了看,从头到尾近一米多长,瘦不拉叽的,拖着条尾巴,像狗。但是杨伟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儿绝不是狗,最起码不是农村里常见的那种土狗。

    再拿棍子翻来覆去地用力捅了几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家伙的的确确是死翘翘了,杨伟一把跳到沟里就把它弄了出来,扔到自行车后架上,骑上车子就往家里狂奔。

    回到家,碰上正准备上鱼塘看看塘泥晒干了些没有的杨宝山,俩爷父子找杆称一称,好家伙,看着没肉,都还有三十五斤。

    “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啥。应该是荒狗子不是獾猪子,獾猪子长不了这么大的块头。反正就是这东西老跑到菜园子里头掰苞谷。”杨宝山一面给儿子答疑解惑,一面满屋转着寻摸蛇皮袋,“伟伟,你到后头厨房里找几个袋子出来,等一下火烧完了再到共大去捡落。这东西都是一窝一窝地,待会肯定还有被火烧死的。”

    这就是传中的荒狗子?杨伟很是吃了一惊。时候哥俩夜里只要一哭,他妈王金枝就开始吓唬他们荒狗子就在外面等着拖娃儿,哪个哭的越狠,荒狗子半夜时间就偷偷来把他拖走,先从手指头下口,吃完手指头再吃脚指头。有时候窗子外面的野猫*了叫起来就像娃儿在哭一般,王金枝就告诉俩兄弟,这是荒狗子正在吃那些不听话的娃儿呢。到了这个时候,哥俩就齐齐噤声,互相拿手捂住对方的嘴巴,生怕一不心露出声音让荒狗子给听到了。

    想起时候,杨伟忍不住笑着摇摇头,那时候两弟兄过的多亲热?有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自己先吃,一定要等到对方回来再一起分享。可是现在呢?笑容慢慢地凝结在了脸上,最后变成了纠结。虽还远远不至于到那种“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的地步,但兄弟不和那是肯定的了。

    是哥哥变了,还是我变了?是金钱冲散了那原本浓于水的血脉亲情,又或者是这该死的不断流逝的时间导致了兄弟之间感情的日渐淡漠?如果我是哥哥,现在会不会也是这个情况?

    甩甩头,打断了正在不停钻着牛角尖的思绪,杨伟跑到厨房,从放农具杂物的地方拉出好几条装过化肥现在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蛇皮袋子,拉着他爸又去了共大。

    火还在烧,齐腰深的枯黄的野草被一条条橘红色的火舌舔着,不时地发出哔哔剥剥类似鞭炮爆炸时所发出的响声。被火烧过的地方,在先前捡到荒狗子的地方,又有了被烧死的两头一的动物。杨宝山这和荒狗子一样也是只存在于传中的獾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