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一夜无眠,天际刚翻鱼肚白,我就忍不住走出了屋子。一出屋寒风就直往衣服里钻,这里的冬天很冷呢。在整个酒楼转了转,没有遇见一个人,可能是我起的太早吧。
又寻到店外招牌处,“喜洋洋”三个字静静地立在原地。
飞,你到底在哪里呢?这是不是你留给我的暗示?如果这个酒楼是你开的,为何你又莫名失踪呢?这五年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轻轻地用手擦拭着冰冷的招牌,泪水又不争气地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飞,对不起。
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我就这么无声地抱着招牌哭泣着。
“爹,这街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都没起床呢!”
“那我们这么早……啊!”
“轻点!鬼叫什么!”
“那,那有人。”
“哪?哎呀我的娘哦!不会是死人吧?”
“好象不是。死人应该躺着吧。”
“捡丫,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
“你胆子比我大,还是你去。”
“还是男人呢,哼!”
“没大没小!一起过去!”
正痛哭在自己世界的我,直到后背被推一下,才惊觉有人站在身后。
我赶紧抹了下脸转身。
只见眼前立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粗布棉衣,二根乌黑溜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稚气未脱的圆脸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扑哧扑哧地眨着。
“活的活的。”她拧了拧头,似乎不是对我说。
“哦。”突然,从她身后冒出一个胡子拉茬,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的男子。
我吓了一跳,不由地退后一步,只觉后背一凉,贴到了招牌。
“你看你看,叫你注意仪表不听,这么邋遢,又吓到人了吧!”女孩转又对我歉意地一笑,“这是我爹,你别怕。我们只是路过,好奇你一个人在这,过来看看。”
“怎么说爹的,这叫风尘仆仆,叫沧桑。”男子瞪了一眼小姑娘,对我露了露黄牙,“不打扰小姐了。”说完拉着小姑娘转身离去。
“不是你要来看的吗。”
“活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个漂亮姐姐呢。”
“那又怎么样。”
二个身形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莫明其妙地被打扰,有点不快,但刚才的伤感似乎也随他们一起消失。
回店里,迎面走来阿晓,显然看到我有点吃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天很冷,多穿点衣服。”不知是他的关心,还是刚才被二个生人带走了伤感,亦或是发现飞可能存在这个世界,总之现在怎么看阿晓怎么顺眼,心里也特别温暖。
提了提嘴角,看着阿晓被我突如奇来的微笑镇住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要不是这些天来我消极地寻死,从不露好脸,他也不会这么吃惊。
咬了咬唇,拉他到桌边,蘸水下写:可否雇我?
“你病刚好些,先别想这些。”阿晓看着我,想了想,又道:“你会做什么呢?”
我一呆,本人烧菜水平很一般(嘴倒是很刁),家务都归钟点工,不会经商,以前连家里的开销都算不清,唯一值得骄傲的是五笔打字很快——全公司我排名第一。看来这里是用不上的。
这里没车没电没抽水马桶,屋子都是木头的,路面都是石头的,不知是哪个朝代,这种时代可能注重琴棋书面,而我只会跳棋。诗词歌赋呢?考大学前被老师逼着背过什么“名句五百首”,也就是只会背一点断章断节的名句,而且忘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有点沮丧,想要找到飞,就得先在这生存下去,可是我靠什么生存?
“别难过别难过,先住下,以后的事再说吧。”真是善良的阿晓。
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阿晓,什么时候娶媳妇了?”买菜的老大爷笑着问阿晓。
阿晓脸一红,“没没没,别胡说。是新来的。”
“阿晓,店里跑堂怎么多了个女的?”一位常客问阿晓。
阿晓无奈,“新来的,新来的,我师傅的亲戚。”
“林子,怎么坐着不干活?”
“阿晓哥,陈姑娘一早就把地扫了,桌子扫好了,我都没事做。”
“阿晓,你还是和陈姑娘说说,账房的事就不劳她了。虽说是东老板的亲戚,但……这个,老记错账,不太好吧。”
“知道了。老付。”
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每天第一件事就是擦“喜洋洋”的招牌,边擦边心里默念:飞,是你吗?不管怎样,我会坚强起来,我一定会找到你。
虽说还不确定这个“东耳”是不是飞,加上他又失踪了二年,但终于有一点希望和线索,生活对于我,又有了意义。
当然,我也知道这几天坚持帮忙的后果是弄得大家手足无措,可我毕竟没有吃白食,没有消极地等着奇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