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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这我都是靠吃饭来区分时间,今天没好好吃饭,这时间也就分不太清。
在院里转转,没发现一个人。估计是午休时间,苏大小姐可能也在补觉。
正想溜回四大酒楼的厨房,就迎面走来二个人。前面那个提着食盒的是阿晓,后面跟着自称“老钱”的那个新的帮厨。不知为何没见“小钱”。
进了屋,阿晓赶快摆出三菜一汤和一碗饭。菜很jīng致,其中一个是我爱吃的“宫爆鸡丁”,其他菜听说都是老姚他们烧的。
大家对我真好,虽然没向他们解释为何突然搬到“苏兰院”,可他们依然关心我,依旧照顾我。
这些天大家在一起,他们从不嫌弃我不会说话,对我以书代言的方式也很包容,沈大娘会调些浓淡适宜的墨汁放在厨房供我写字,老姚会备好宣纸放在边上,就连最小气的老葛,也依照我的方法制作了五六支“羽毛笔”……阿晓更不用说了,每rì三餐,变着法地给我调理身体,从不让我做重活,就连洗菜洗碗都是他一手包办……
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使得那颗“发了芽”的感动,在体内速度成长起来。
“谢,谢。”
猛地抬头,刚才那二个字,是我说的?
不敢相信,再张了张嘴,却又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我怎么啦?
紧盯着阿晓看,想从他的表情中来确定,刚才那二个字是出自我口。
正在摆碗筷的阿晓一个不稳,盛满饭的碗就往下落去。眼看就要坠地,只见他一抄手,又稳稳地送到我面前。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我。
“你,你刚才说什么?”我眼睛一热,想到除了那次看到招牌后问过“他在哪”后,好象我就没有再开过口。这次突然说出这二个字,怎能不让他吃惊,怎能不让我激动?
“再说一次,再说一次。”阿晓尽量不打断我的进步,那近乎恳求而又温柔无比的语气让我的心一荡。
“谢,谢。”我试着重复了一遍。
阿晓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我轻轻挣开,用眼神提醒他屋里还有一个人。
“老钱”很识趣,马上送我一个非常真诚的笑脸,“恭喜恭喜,阿菁姑娘能说话了。”
“阿菁,再说一次。”
“谢,谢。”
“再说一次。”
“谢谢。”
“再说一次。”
“谢谢。”
……
这个场景怎么如此熟悉?思绪回到了飞向我求婚那天。
“亲爱的菁菁,我们结婚吧。”
“哦?理由呢?”
“我爱你。”
“嘻嘻,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
“咳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阿晓的问话,也惊醒了我。
“老钱”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嗓子有点痒。”
刚才的暧昧让阿晓满脸通红,“阿菁快吃吧。”
“对了老钱,你说你走遍大江南北,吃尽天下美食,可有什么好的菜说来听听?”阿晓打破了尴尬。
“老钱”一听这话,马上得意非凡,“呵呵,我吃过的美食啊,比你们看到过的还多。”
再多也比不上我吧?心里有点不服气。
“百川城的泡椒凤爪,海rì城的串烤鳗鱼,济中城的紫沙煲饭……”
他一直说到我吃完饭还没停。看来是到过不少地方,尝过不少美食,但却没有一样能引起我的兴趣。如果其他厨子也都只能写出这样的菜,我的“天下无双”就没戏了。
“老钱”却没读出我的心思,一个人越说越起劲,从美食又说到游历,还从怀里取出一串东西一扬。
天啊,这,这……我直接从跳起来冲到他身前。
这不是“九连环”吗?有一回和飞压马路,在地摊上看到这个,买下后和飞研究了很久才解出。为此我还用红sè和绿sè指甲油涂了一个环以示纪念。
抢过他的“九连环”,仔细看着,和我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有些旧,也没指甲油。
“怎么,阿菁姑娘也会这个?”“老钱”很吃惊,“听说这个叫作‘九连环’,可以把每个环从这芯棒中解下呢。”
没等他这话说完,我就把解开的环递给他。他却赶快闭上双眼直摇头,“别让我看到,别让我看到,我要自己解,我要自己解。你快给我装上去,装上去,我要自己解。”
阿晓好奇地看着我们,我赶快用手蘸了吃剩的汤在桌上写到:你们这里有这个吗?
“没有。”
这么说有可能是飞带到这的。
再问:你师傅有这个吗?
“没有。”
怎么会!
怎么会?老天,你这是折磨我吗?让我看到一点希望,接着又是失望。
老天啊,怎么总是这样捉弄我?好容易寻得一丁点线索,却又被无情地扼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巧合?
“阿菁姑娘,求求你,帮我装回去吧。”
看着“老钱”一脸哀求,又写到:哪来的?
他不张眼睛。
我写:你不说,我不还。示意阿晓读给他听。
“人家送的!”趁我不注意一把抢回“九连环”,退到安全距离,紧张地看着我和阿晓。
“怎么,想借着人多功夫好就抢啊。”
被他一将,我到是无计可施,苦于无法说话,根本解释不清楚。算了,以后有机会再问他吧。
苏正适时地走了进来,解除了我们的僵持。
“高师傅也在啊,我们大小姐请阿菁姑娘去呢。”
我赶紧背过身在只有阿晓才看得到的角度写下:看住他。并用眼神向“老钱”的方向瞄了一下。阿晓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