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张小爷的长矛锋利(终)(第1/1页)汉末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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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道寂静无声,只有仅剩的酒水,随着张翼德的手臂轻轻摇晃,敲打着坛壁发出的声响。

    他在等着对面那个和他张飞一样彪炳气焰的老人接酒。

    可是幽十三是来杀人的,所以他轻轻摇了摇头。在他的情报认知里绝对不会认错。

    踏马寨张飞。

    所以他在张飞的话落下,就持刀速冲动手。

    老人的筋肉骨骼已经老化,可是当年毕竟是能与匈奴第一勇将玩单挑的人物,所以即便是一匹老狼,牙齿也依然锋利坚硬。

    一个俯冲姿势,双脚在地上留下两道浅痕。

    借着一冲的惯性,把自己如同铁箭般送出去

    时迟那时快,张飞口中最后一个字刚落,

    老人手中刀就仿佛已经刺向张飞面门。

    看着像是只痩熊的壮硕汉子,即便满身的结实肌肉和高大身躯,似乎也并不影响其灵活性。

    整个人向后一仰,整个身子和地面只呈一个极的角度。将将避过这一刀,浓乱如杂草的头发被削去一缕……

    可是张飞却并不狼狈,腰腿发力,冲退了一段距离,闷了一大口酒,呵了口酒气出来。

    看着那个第一刀只是打个招呼,并不追击的老人朗声喊道

    “喂,不喝我的酒,也没必要砍我的头啊,莫不是恼我这酒太酸,配不上你的胃……”

    可是那个古怪老者,仿佛耳聋,右脚往前踏出一步,以一个古怪姿势双手握刀。

    凝神朝话间就已经弃酒立矛的张飞奔去。

    “叮叮叮叮”

    三五个呼吸里,两人已经互出了七八招。

    兵器白刃相交,那短刀不离张飞喉咙一尺半,却被一杆本应笨拙的重矛,拨动划撩的防下来。

    而老人也不算无功而返,即便那铁矛被张飞玩的密不透风,老人捉住某一瞬间的收招后的停滞,手臂翻转,

    左手巧妙一拨矛杆,短刀绕身一圈,弹在张飞手臂上。贴着铁矛滑下

    以一个诡异的扭曲角度插向张飞双眼。

    张飞也不闪避,低喝一声,膝盖撞向老人腹……

    直接的撞开,却仍低估了眼前老人的臂力,那刀的轨迹改变没有想象中那般大,仍是在左脸边上划下一道血痕。

    硬吃张飞蛮牛般一撞的老人也不好受,踉跄退了几步,脸色泛起些红晕。

    眼神却越发明亮。

    张飞手掌自然下滑,握着铁矛尾端,以一个扇面的轨迹扫抽过来。

    力道之大,隐隐有破风之声。

    老人撑着身子后退,那矛尖勉强擦着鼻尖过去。

    老人并不容他从容撤招,腋下用力,夹住那杆铁矛,下盘沉力,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看起来居然要和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比拼力道。

    张飞大笑道:

    “你这老儿够豪气,让你一手就是……”

    罢居然真的将一手负到背后,昂头而立,要与老人拼一番力气。

    僵持一百多个呼吸后,那个紧紧咬着一缕白发不曾开口的老人,看着气态悠然的那男人,眼神中遗憾欣赏感慨都有。

    第一次发声

    “是真的老了啊,

    可你确实勇武,

    做土匪这等低贱营生简直是天大的埋没,你就此止步,不进白村十里之内。

    我向我家主人求你一命,日后引兵漠北,浴血沙场的千秋功业算你一个,燕人,张翼德,如何?”

    瞅着那一位满身甲胄不下千金的老人喊出自己名字,张飞拎起只剩个底子的酒坛。

    隔着一条长矛的距离和老人喊到:

    “谢啦,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为了这事拦路的,

    不过,爷我答应朋友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习惯……而且土匪,又怎么了,爷高兴就是……什么劳什子功业,未必比得上这一坛子酒……”

    “倒是你你家主人,哈哈哈……

    若是老天再还你四十年,你我胜负未料……

    那告诉我,能让你叫声主人的,猛不猛……”

    老爷子仿佛被那中气十足的叫喊勾起了豪气

    放矛脱手,一手持刀用力,狠狠砍下去。

    整个重达两百斤的铁矛震颤不止,那头单手握矛的张飞几近脱手。

    听着那头白须白发的老人豪横喊道

    “我家主人,天下无敌……哈哈哈”

    “那又何妨让我过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下无敌的威风……”

    “那你必死无疑,

    我本是要把进村的人杀光……

    此刻却――只劝你止步……

    毕竟你是这十三年来,第一个在我拔刀后,还拿酒来的……死了的话,也是遗憾”

    张飞用摸了摸脸上的一道血痕,笑着张狂道

    “爷不死,

    爷永远不死……‘’

    幽十三叹息了一口气,却仿佛对眼前这后辈的张狂温和怀念。

    然后卸甲……鲜亮精致的甲胄下,是一身褐色布衣,穿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老人也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解下绑在甲胄下腿部的另一把刀,稍长。

    钝而色暗,很重。

    卸甲之后,双手持轻重长短不一双刀的幽十三,轻声补充道:

    “我还是不伤你性命,因为你这等男儿,就是死,也要死在边境沙场,死在无数敌尸堆成的高处……”

    张飞仿佛听到老人的言语,神色间仿佛轻佻了些许,有些像是顽劣后辈。

    活动了一下筋骨,算是热身结束。

    也同样轻声道:“不稀罕……”

    ……

    秋风如刀,血是血。

    伤的不轻的幽十三,褐色布衣上面满是血迹,但是就看着那精气神,没有啥落下的内伤。

    老头子靠着那一匹大马,喝着烈酒。

    不想再动,而一时半刻也确实没法再动。

    即便两人都仿佛有默契的避开对方要害,可是依旧伤的很重。毕竟捉对厮杀了上千招。

    抬眼看着那个浑身二十八处深浅刀伤,却仍活动自如的男人,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

    老人低低嘶哑的嗓子道:

    “燕人,张翼德,真的听我一句劝,止步吧,虽然即便刘家皇帝被我家主人杀了,也不算辱没身份。

    但是,你别让自己死的那么不值得……”

    “若我非去不可?”

    “那就记得低头做狗,或许能活……”

    幽十三语气真诚,也并不觉得辱没这位霸气男人,就算是对着西凉董卓,他也会如此这般。这是自家主人应有的资格。

    张飞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弯腰,即便牵动伤口,也停不下来。

    语气促狭道

    “爷只有一杆锋利铁矛,却硬不过爷脊梁,和…一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