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剑仙师尊(捉虫(第1/2页)[快穿]反正主角挺高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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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

    凡体肉胎,宿之不过百年光阴。有者求仙,出凡俗之世;有者堕魔,入魍魉之间。求仙者浩浩泱泱,万古以来多有宗派林立,其中尤以清微派为首。

    楚松落现在就在这清微派。

    正殿广场上乌泱泱的这四千少年少女,正仰首看着殿上的诸位有资格收徒的真人,看看谁能好运得个真传,再不济得入内门也好,到了这一步,还被放去外门的,也只能感叹仙运莫测,天资不行。楚松落的视线一直落在角落里的一个少年身上。

    喻砚白。

    这个世界的支柱——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主角。他虽然天资上佳,却是纯阴之体,又生有惑人之香,故而原本应该是被楚松落的掌门师兄收入门下,然后因为意外暴露了体质,引得周围人狼性大发,各种被这样那样的来来去去。然而这体质对楚松落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他在意的只是喻砚白这个主角的身份——天运之子。只要能得到喻砚白,楚松落就能够顺势侵占这个世界的天运的能量,进而修补自己的神魂。

    喻砚白的世界很受读者欢迎,所以这个世界还是相当有力量的。得之身心,对一个不被任何世界承认的“流浪者”楚松落来说,可是大补。

    欲得其身,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因为喻砚白就被设定为一个人人都爱、也总是关键时刻娇弱无力的小受;欲得其心,却得费一番功夫。也许是为了增加读者的快感,喻砚白的作者让他永远对自己的处境充满不忿的反抗,在黑暗而泥泞的**中挣扎一生,故而楚松落稍稍耗了一番功夫。先是不伸出任何援手,反而几乎暗中施力,推动他走向更加自耻而不可反抗的泥浊一生,只在最后救下被人扔到兽谷里的他,悉心照顾,总算觉得自己把好感度刷得差不多了,出去一趟转头回来就惊愕地发现,喻砚白竟然自杀了!

    百般工夫白费,楚松落不愿意完完全全从头读档再来,只得再把时间线拉回来——也就是说,在喻砚白看来,自己又重生了,重生在即将被这“天下第一正派”的掌门收入门下几天前的时间点。这时他尚未被妖兽咬碎母亲留给他的可以掩饰体质的玉佩,在大家看来还是天之骄子,只有他一片沉重,既有对重复坠入命运的恐惧,又有对糟蹋了自己的人的憎恨与复仇的野望。

    他原本打算先假意入了清微派,谨慎修炼,然后再一一找前世那些人算账,于是站在这广场上,听到殿上那掌门玄波真人的声音,一时间气血上头,紧咬牙关,双拳紧握,连手掌被自己抓破都不自知,忽而听得唤他名字的一声,带点问询的意思,“喻砚白?”

    分明清淡阔远如同高山之云的声音,他却倏然抬头惊讶无比——前世,这人并没有来选徒,可如今却出现了!远远地让开一圈在周围的少年少女们低声八卦,“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玄止真人么?”“不是说他修无情剑道,不会收徒吗?”也有嫉妒,“怎么什么好运气都给那小子给捡了,不就是出身好嘛,嘁。”

    喻砚白却已经听不见这一切声音了。他的眼里都是楚松落。

    他依旧如同前世一般,一袭白衣,乌发泱泱束在身后,背一把古拙的黑色长剑,垂下眼来看自己,于是眉目沉沉如鸦羽,神色又寂然如冰雪,唇色既浅淡又薄,真是极好看的,又真是极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听见楚松落说,“你可愿拜我为师?”

    喻砚白一瞬间想要退却,下意识觉得自己会玷污这雪色,又恍然意识到自己是重生的,此刻他喻砚白仍然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就有一种卑鄙的欣喜。

    他听见自己说,“弟子喻砚白,参见师父。”

    他虽然不敢直视楚松落,却用余光觑着他的神色,见他微微蹙眉,心下一惊,担心这前世未曾出现的好运如泡影般消失,却听见他说道,“你跟我来。”

    对方仿佛犹豫了一下,喻砚白仗着自己看起来不过是个少年,主动去牵住了他的手,一脸乖孩子的无辜,“师父,去何处?”

    楚松落心中一梗。

    只是简单的牵手,他就已经无法自控地开始反应。

    果然主角身上的气运是这么鲜美,险些他就撑不住自己那张禁欲系的脸。不过也好在他看起来总是很不近七情六欲,故而此刻身体兴奋起来,表面上却没有人看得出来一两分。

    楚松落不言不语,牵着喻砚白向殿堂上走去,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啊啊。

    谁知道永远披着这么高冷的皮的剑仙,有着全天候一被碰就想要开始提枪的神奇体质?

    谁要有这么敏感的体质的人,却是个被奇怪的规则束缚的不能崩皮的人呢?

    撩妹达人楚松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整天提枪不能干活为生命而撩汉的日子。

    进了殿内,就听到玄波用惊异的眼神打量着喻砚白,有几分好奇地说道,“难得师弟起了收徒之心,莫非是剑道出了问题?”

    楚松落淡淡道,“师兄莫要玩笑。此子与我有师徒之缘。”

    玄波于是微微一笑,说道:“难得你也有点不是冷冰冰的样子,想来师尊也会欣慰的。叫喻砚白是吗?”他打量了一下,叫住了主掌俗务的玄河,“玄河,你这就带他去上个命牌吧。”他略略思量一下,又带着笑意道:“想来师弟也不会看顾孩子,你再拨几个童子去,为他开辟洞府,也好照顾他生活。”

    楚松落略一点头,觉得这样算是省下了许多麻烦,于是就松手示意喻砚白去见礼,“我行末,是师尊关门弟子,在座诸位,都是师伯。余下的长老,之后见面再说。”

    喻砚白对自己乖巧的角色很是入戏,听话地挨个叫师伯,领了见面礼,玄河就示意他跟自己走,去制作命牌。却见一直听话的小孩害羞一样躲在楚松落身后,扯着他的袖角,咬唇不肯说话。

    楚松落很满意二周目还有好感度残留效果,于是摸摸他的发顶,温声问道:“你不愿意去吗?”

    喻砚白小声说道:“师父与我一起。”

    楚松落并不反感他对自己的依赖。或者说,在他的意识里,女孩子们都是这样软绵绵地依赖他,所以他觉得作为自己攻略对象的喻砚白这么黏,也不是什么问题。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仿佛很是不明白少年的雏鸟心理,但总觉得自己有师父应当承担的责任,于是微微蹙眉,一板一眼地应道:“……好吧。我同你一起去就是。”

    喻砚白觉得重生而来一直飘忽不定的非真实感在这人黑阗阗的眼眸中得到了安定。他多少次诅咒过的清微派,玄波、玄河,这一切人,都变得无关紧要,而不是面目可憎。

    他忽然冒出了一种恶质的妄想。

    对自己那黑暗的前世中,唯一的光芒的妄想。

    只是这个人的话——

    只是这个人的话。

    想和他一同分享那至高无上的欢愉。

    虽然卑鄙,虽然自私。

    但他很快地谴责自己。

    怎么能这样想?

    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把剑,是你生命之光啊。

    **

    楚松落毫无疑问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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