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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就变得更加孤僻,除了工作就还是工作。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伸手在黎慕晨的肩上拍了拍,开门走下车去。
黎慕晨透过后视镜看着母亲的身影进入主屋,伸手从车内储物格内掏出一根烟,骨节分明的右手熟练地滑开打火机,一簇幽蓝的火焰将烟点着了。
他伸手将香烟递至薄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稍顷后吐出一口浓厚的烟雾,如此这番反复,直到整个车厢内都是刺鼻的烟味,他才伸手打开车窗,让车外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
接连抽完了三根烟后,他放下手刹,将车缓缓的行驶出景宅大门。
助理小刘打来了电话,“黎总,请问今天下午两点的会议……”
“取消掉。”黎慕晨说完,放下手机,将油门踩至最底,车速极快的朝着樊阳路开去。
黎曼婷回到主屋,正坐在沙发上的张洛雅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却半天也没有看到黎慕晨的身影。
“妈。”她慢慢走到黎曼婷身边,“阿晨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黎曼婷笑了笑,“他回公司了。”
看着张洛雅顿时一脸失落的神情,黎曼婷伸手拉起她的手臂朝着沙发走去,边说道,“没事儿,有妈陪你呢。昨天我跟你方阿姨约好了,让她今天带大女儿过来和你说说怀孕的经验,你啊到时候好好听听……”
樊阳路黎宅别墅。
黎慕晨走上二楼的卧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物件从他搬家后就未动过,也不像楼下那般的被白布罩盖着,阳光透过窗外的梧桐树叶洒了进来,整间卧室就像被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金纱,似幻似真。
黎慕晨拿起储物篮,走到了衣橱边,拉开衣橱,将里面原本都已经折叠好的女士服装一一放了进去。
然后,又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将里面的梳子、发夹、粉盒等都也放了进去。
其实吴曦文留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这些也大多都是黎慕晨婚后为她添置的,只是用不了多久,她便怀孕了,从那以后,她也甚少穿用这类的东西。
可如今,当黎慕晨一件一件将之放置在储物篮的时候,他的心反倒很平静。
黎路明的态度决绝却又强硬,也许,这的确也是自己此刻最好的选择。
他弯下腰,打开最底层的那个抽屉,拿出里面的那一本日记和一张唱片。
日记的内容他在吴曦文过世后就全部都看过了,可悲的是,也是从那本日记里他才知道,原来妻子藏在心中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景慕琛……
甚至,吴曦文还在日记中,用一个初恋少女懵懂而忐忑的心态,写下了她在大学四年对景慕琛从暗恋、告白以及等候,直到杳无音信的暗恋心路过程。
日记终结的那天,也就是吴曦文大学毕业后,和黎慕晨结婚的前一天。
从那以后的日记都没有再记录,可婚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却历历在目、深刻的印在了黎慕晨的脑海里。
日记本上的那一张唱片,也是吴曦文生前最喜欢的一张唱片,一个台湾女歌手的专辑,名叫。
在没有看到那本日记之前,黎慕晨也跟随着吴曦文听起了这首歌,甚至直到现在,他车里的音响里都只设置了这一首歌。
眯了眯眼,黎慕晨伸手将那张唱片拿在了手上,轻轻一吹,一阵薄薄的尘土飞起。
鬼使神差的,他回身就走到了隔壁的音响室,伸手将那一整套音响设备上偌大的白色布罩拉了下来,又接通了电源,将唱片塞了进去。
一阵悠扬的伴奏声开始后,纯净的女声开始唱了起来:
“又来到这个港口,没有原因的拘留,我的心乘着斑剥的轻舟,寻找失落的沙洲;
随时间的海浪漂流,我用力张开双手,拥抱那么多起起落落,想念的还是你望着我的眼波;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把回忆翻开,除了你之外的空白,还有谁能来教我爱。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疲惫的身影不是我,不是你想看见的我;
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独自走入人海,除了你之外的依赖,还有谁能教我勇敢。”
一首歌唱完,黎慕晨依然站在窗边,微微颤抖着手,将烟从薄唇中拿出,吐出了一口薄薄的烟雾。
音响室重新恢复了安静,黎慕晨也没有走回去,站在那一直将那根烟抽完,这才转身向cd机走了过去。
刚刚伸手过去,安静的cd机突然开始有了一阵的噪音,黎慕晨眉头仅是一皱,一阵细细柔柔的女人声音就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二零零九年十一月九日。终于鼓起了勇气,在这里继续我的日记,因为我发现我怀孕了,妊娠期三十三天。呵呵,医生却说我不能做流产,否则可能会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再生小孩子了,我只好对医生说我会好好考虑。晚上在老宅子吃饭的时候,我没能忍住恶心,呕吐的时候被慧姨看出了端倪,跑出去告诉了爷爷和爸妈,看着他们脸上欣喜又雀跃的表情,我的内心却如被撕裂开了一样的疼痛。如果他们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并不是阿晨的,他们会拿怎样的一幅态度来面对我呢?”
黎慕晨两只手垂在身侧,无声攥成了拳,牙根不自觉的紧咬。
吴曦文死后,他曾拿这个唱片放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放了一首歌就关掉了,没想到这后面,竟然是她的录音日记!
隔了几秒种后,吴曦文的声音从cd机里缓慢的再度传了出来:
“二零一零年一月三日。医生说我的孩子发育的很好,三个月的危险期已经安全度过了。我哭了,爸妈他们都以为我是太开心了,其实我只是自责和痛苦,因为这个孩子,在它存在于我体内的第一秒起,我就恨到恨不得想要杀死它!如果婚礼的那天,我没有因为阿琛认不出我而难过的逃婚跑了出去,也许我就不会遇到那一群流浪汉,那个痛苦的噩梦也许永远也不会降临在我的身上……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二零一零年二月一日。今天体检的时候,阿晨从医生那得知我的身体状况,开始寸步不离我的身边,我知道他是怕我做傻事……今天回老宅子和阿琛又见面了,我站在他面前,坦然的叫他小叔,他却依然还是一副狂拽的样子,只对着我虚虚点了个头,就拿着车钥匙又走出去了。妈看到后安慰我说,阿琛对谁都是这样子,让我不要往心里去。我笑了笑,原来从始至终,我在他心底,真的只是一个素昧谋面的大嫂吧?”
“二零零一年三月四日。下午在老宅子的时候,我看阿琛没有在家,就想跑去楼上,将之前曾偷偷夹在他研究生课本里的一张书签给拿回来。正在翻阅书柜的时候,不料阿晨突然上楼来找我,吓得我赶紧就走了出去。还好没有露出破绽,也没有被他发现,虽然我不爱他,但我也不想让他为我而难过。”
“二零一零年三月二十一日。做产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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