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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他豁然开朗,心里冲去一道明亮的光。这光芒,指引路,随从铁匠的方向。铁匠生活很精彩,是一种豪迈,一种伟大的民族壮烈。与他在一起,才能与民族一气,方才配屹立于天地间。因此,他请求:“我也想跟你去?”铁匠居然道:“不必了,这里需要你。”他拒绝了,竟然拒绝了,傅八霎时失落,如跌翻悬崖,都绝望了,才问:“你身边还有人,那么多人?”铁匠道:“是,却各有各的使命。”傅八揪心道:“不让,又来告诉我?”铁匠愀然道:“举义事,逢战场,难免马革裹尸。而我的尸谁来裹?家人已死差不多了,我也要使人知道。你都难以想象,没几人知道我,我始终默默无闻。况且,若想世人知道我,这人最是你。”太悲催,更惋惜,也实在难以想象,咋不像刚才的人?真不知啥,傅八沉思良久,也才问:“你是,找我还有事,何事?”铁匠道:“水磨坊,要关门,最后想托付给你。”
“水磨坊?”傅八越震惊了,又惊诧地问:“不是房家的么?”铁匠哀伤道:“却主人已壮烈了,正是他,统一的潼关一战。于是要马上拆散房家,才能保安然无恙。死记住,这才是最大的秘密。”傅八慌忙起誓,就道:“我懂,比命都重要。”再问:“我还能做啥?”铁匠道:“不必了,只需磨面,和先前一样,谁来都给磨。”傅八还问:“那谁是东家,谁来管我?”铁匠道:“再无东家了。”他最后问:“我们何时能见?”铁匠悲哀道:“凭命了。”随后,二人下炕,要分手。当家人急进来,想领命,其余人仍在门外。铁匠道:“他叫冯林,是真名,你与他交割。”冯林惊异地望着统帅。铁匠才道:“对傅八,已无秘密,你也需要人知道。”冯林就道:“领命。”要真走了,所有人都护送,傅八也相送。铁匠却道:“罢了,不好受,彼此道珍重。”傅八就心酸,挥泪当场,也道:“你越是保重。”就这样,眼睁睁看,铁匠出门。一位伟大的人,令人崇敬的长者,忘年之交,傅八不知咋形容?忽然想起,要捎信;又忽然忆起,这越是绝的秘密。因此,他默默地守望,见其远了,还远了,最后望不见了。一霎时,他成为整个的虚空,孤寂异常,好想抓住啥却啥也抓不到。顿时失落了,只能祈祷,向苍天瞭望,神仙都去保平安。这时,冯林就去叫他,道:“你明天再来,先给你装吃的。”他居然毫无反应。冯林只好自己去,盛三碗白面,硬塞给他,又道:“记住,明天来噢。”他这才犹豫着回,却比来时更艰难。
一路上,他好犹豫好乱好烦,仿佛后悔了,没能跟着去。他空捞捞的,不知要咋走,宇宙恍如只他一个人。但他也问自己:真有勇气去,能放心妻儿?却又难了。他搏击自己,认不清自己,也才越看不起自己。蚍蜉岂会有凌云之志?他坐下来,不想走了,再思想:妻子肯定是惊喜,傅家人也是惊喜,然而是凭空来的,就如同偷。他霎时再渺了,到躺下来,就找不见自己。人,分天立地如泰山,又分微弱似蝼蚁,自己还在地底里。他绝望了,痛苦地**。猛然,他再想到铁匠,是他交代的任务,那也同样是使命。这样,他被拽出来了,就想:再做贡献碰机会,于是稍稍心安。因此,他站起来,这才回。才进院子,山娃却在身后喊:“八爸,四妈饿昏了,家中还没人。”山娃急得哭叫。他就紧张转身,呼道:“往回跑,我来了。”二人一前一后,急奔上坡。路却太滑,一再跌倒,然而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