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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离家,因此空虚。再下来,他独自找到张场主,张场主再将他交给姓胡的。姓胡的这人很凶,看起来都不好惹,山娃谨慎跟着他,来到工棚。工棚里人很多,都很健壮,但是没人理他,他胆怯了。他被分在最外面,共同睡大通铺,于是去铺床。姓胡的却道:“谁让铺的?快叠起来。”他再赶紧叠起来,刚坐下,姓胡的又道:“都走,挖土去。”他又紧张起身,先要走,姓胡的却骂:“死人呀,不带工具用手刨?”他再紧张抓一把铁锨,来到土壕。但让他挖土,他挖不动;又让测土,他还测不动。姓胡的再骂:“妈的,是你家呀?卖劲。”他赶紧卖劲,都拼命了,仍干不动,就胆战心惊。这时候,他多希望有人话呀,怜惜他,一次也没有干过。可是,谁怜惜他?反在看笑话,使他无依无靠,就落泪了。落泪也不行,姓胡的继续骂,他只好忍着,谁让自己力量差。终于,有人发话了,却是道:“日子还长呢,谁敢替你?”他偷偷回望虎头山,成他唯一的安慰。
天黑后,终于放工了,他恐慌走在最后面。该吃饭了,吃的是分饭,比家里强,又是安慰。吃完饭,成他独自回工棚,他人已不知去向,就还是安慰。但是很孤单,空荡荡的,因此害怕。于是,他起油灯给照亮,竟然闪闪烁烁,如同鬼魅。因此,他抓紧睡觉,好在很累了,才迅速入梦乡。在梦里,他依然身处虎头山,和自家人一起狩猎,满山飞奔,四面合围,都飞起来了。但突然间,喧嚣四起,灯火辉煌,他人又回来了。这才想起,是赌场散了,是八爸的。不过八爸警告他,不准看,也不准问,他才再睡觉。然而不能睡,乱人话,大声吆喝,使劲吵到受不了,还是人家的地盘。终于,他人都睡了,霎时全黑,他却睡不着了。于是坐起来,又躺下,还坐起来,惊动于四面的鼾声,呼叫,磨牙,更睡不着了。直到实在熬不住了,不睡不行了,才一觉不醒。因此,第二天,他是被人踹醒来的,就紧张坐起。这一天,也还是挖土,运土,晒土。他鼓起所有的力气,直感到骨头都要断了,但还是不落好,还无法讨好。上午的时候,他摇摇欲坠,人们骂他。下午的时候,他东摇西晃,人们居然打他。实际上是利用他,想借故休息,他只能紧咬着牙。
终于熬到再天黑,能休息了,别人反来诬告他,竟他指挥不动。于是姓胡的再来打他,踢他,还不许辩解。他就明白,这是叫欺生,但是没办法,力量弱,身体已塌了。因此他流泪,姓胡的却还要他保证,他也只好保证,再不犯了。可是在心底下,他的保证是:绝不回头,绝不让八爸丢人,就绝不去找张场主。于是,他将一切都认了,全当是磨砺。第三天,他再熬;第四天,他再狠熬,直至熬完了七天,他才缓慢能适应了。但是,姓胡的却给他换活,派他去和泥,挖泥,砌泥墙,这是连大人都竭力逃避的活。先和泥,先要泡泥,就是将沙石沉淀,全靠搅拌,人整天都跟泥人似的。再挖泥,就是等泥池稍干以后,让人站进去,从泥池中拔泥,硬拔出犟泥,死费力气,也还撕扯不断。后砌泥墙,最费力气,就是将犟泥高高地举过头,再猛烈往地上摔,然后用脚踩,用手摸,将沙子全捏出来;之后是沤泥,要转移;最后是砌泥墙,还要转移。这样就从粗泥到犟泥,到细泥,再到面泥,是脱几层皮不可的。可是也使泥变得光滑如肌肤,如此做成的瓦才不漏。等到山娃将所有的工序都做完了,他也就懂得了,但人也变得黝黑发亮。然而他还是受欺负,都知道他不敢反抗。因此他将泪水往肚子里流,主要怕八爸难做,也才变得越孤独了。
到底咋熬啊?他想解脱,于是告假,常常解大手,这样才能跑得远远的。那时候,他就蹲进深坑里,抽泣,哽咽,呜咽着哭,眼泪吧吧嗒嗒如雨下。太无助了,再是憋不住了,就使劲砸地,砸自己,让泪雨飞泻。也还是不能出声,凭禁声,让思绪荡漾,让愤懑宣泄。终于全宣泄出来,他轻松了,才找回自己。但也告诫自己:还得忍。又迅速回去,再得干活,只是暂时的解脱了。可是也总有解脱不了的时候,才利用黑夜,偷偷奔回虎头山。借助黑夜,他不遗余力地奔跑,疯狂了。然而,到了,家却在哪里?谁家也不能进,谁家也不敢惊动,只能攀树屋。树屋现在已空了,仅剩木板,但能成他的树屋,因此躲进去。进去了,也清静了,于是找温馨,却又找不到。因此他想哭,还不敢哭,怕风儿传播。哪咋办呀?只好找快乐,就想从前的笑,才勉强的笑,毫无惬意。最后,他还是想哭,于是堵上嘴,哭孤独,哭无助,哭父母,都哭出来。哭够了,他才搜索父母,回忆他们音容,笑貌,事迹,居然全记不清了,都虚无了。因此,他再哭,悔恨,怨愤,怪自己,竟然安静下来。于是,他再一次靠别人的眼光忆父母,体会爱意,感受深情。如此,他轻松了,幸福呀,他紧抓快意不放手,贪婪地汲取。终于,他昏昏欲睡,陶醉了,也才幸福地睡着了。突然,他被震醒,来自于内心的灵魂,天就要亮了,他紧急下树。他一路狂奔,争取天亮赶回砖瓦场,并告诫自己:这地方不能老来,须隐藏自己。他大步跨越,冲沟坎,越野刺,呼啸而过,光和影也闪闪而过。猛然,他跳出一个想法:西北狼,自己就是。狼好啊,孤傲,冷峻,能坚毅地活着。顿时,他飞速长大,有信念,有意志了。
山娃再回砖瓦场,俨然变一个人,目光桀骜而冷峻。因此,人反是怕他,才远离他,他倒清净了,虽然依旧没有朋友。但是,人也发现:他坚定,刚毅,越积极了,凡事迎难而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于是,有人问他:“你是咋变的呢?”他只抬头,不话,那人迅速语塞了,忙退下。可是他明白,就是干活,却又审慎地,冷静地,刮视着一切。因此,人都变了,姓胡的紧急汇报,张场主也急忙找傅八。傅八却道:“娃长大了,再磨砺。”张场主仍不放心,就亲自找山娃,问他:“你没事吧?”山娃道:“就算想干活。”张场主道:“那就悠着。”山娃笑了,张场主也笑了,他已看出山娃的意志,那不光是一种责任。于是,二人成默契,山娃更执着,啥活都干,不以为苦,别人就以为他傻了。但结果是,别人三年才学完的东西,山娃一年就全学成了,会做砖,会做瓦,还能帮忙着烧窑。因此,张场主明令涨工钱,霎时翻了两番,并要人人都知道。于是,人才明白,也才真正改变了。到这时,山娃才有时间,也才敢于,要寻找自己的快乐。
山娃身住砖瓦场,方便找热闹。可一直以来,他时刻不敢,一次也没有去过。但如今顺当了,他想看看。据,这里俨然成为一个鬼市,能买各种吃的,能看各种稀奇古怪的杂货,其次才是赌博。又据,大村子的人有一个讲究,晚上不睡觉。凡睡觉的,都是没本事的;凡有本事的,晚上必出来,一是寻热闹,二为谋事情。还据,这里女人也出来,往往成大赌,赢了就盖房,输了卖自己。对这一切,山娃都想看看,到底会是咋回事?晚上,他来了,果然见灯火通明,人山人海。最惊异的是,人人眼里冒贼光,与白天截然不同,换了模样。一开始,他只看卖东西的,虽然热闹,他却不买。因此后几天,他主要来观察人,就发现,人分四种。第一种人是钱少,人却最多,于是浪荡,空寻热闹,间歇也沦为赌徒。第二种人为智者,真正是谋事情,做各种买卖,稳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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