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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盼收获
锁子一岁一月了,能会走,会话,夫妻二人很开心。孩子能像个活宝,时刻创新着,二人意外又惊喜。为了他,使他家的土地最多,山娃最辛苦,是将土地全开了,也竭力种上了。但是还早,时值冬天,只好继续等盼望,盼美好。去年,他家已有收获,然而少,害虫实在太多,又还账了。再要买工具,工具总坏,还要多留种子,替大家都留。想法太多了,就指望今年,一下子打个翻身仗,就能缓过来了。也因此,还教育了人们,都跟他学,也竭力把地种上了,可种子太少,就盼今年的他。于是,虎头山换模样了,换成细碎百衲衣,变星星,砸破了绵密而茂盛的林子。因此叶子很自豪,是丈夫的表率,大家的功劳,大家还在盼望他,承载新希望。于是,她也被推在人前,话有份量了,是沾丈夫的光,咋能不自豪?
终于开春了,空气透明,阳光变暖,可是依旧冷。寒气料峭,是因为山上的积雪,深沟里也是积雪,水渠边堆满冰碴。然而水芹菜绿了,成翠个盈盈,暖坡上的积雪已化了。因此,到正午的时候,叶子带娃下来了,入沟要拔水芹菜,也想娃锻炼。她左手提篮,右手护拉着儿,爱儿还不让拉他。却只见,暖坡上荫重了,细芽冒上来,艾蒿和野萝卜缨子格外灿烂,成绿油油的。该丰盈了,生命绽放,让亭亭玉立,是天的恩赐,叶子喜悦想。于是得解放了,获拯救,对所有生命,她细心蹲下来,仔细拔掐水芹菜。是望不尽的喜悦,她又站起来,再找艾蒿,野萝卜缨子。同时告诉儿:“打即日起,不必再熬辛苦了,有新鲜吃了。”但是爱儿听不懂,只专注于他的喜悦,专踩碎冰,追流水声。因此,她不得已拉他,还分散他,道:“看,水菜,多嫩多激灵。”可是爱儿长大了,已有主见,还造咯噔声。她假装生气,就责难:“淘气。”爱儿这才走过来,却道:“碧,翠。”她顿时高兴,惊讶爱儿都能抽象的字了,就猛欢喜。
她抱过爱儿,和他交流:“还有碧,翠呢。再几天,结榆钱,生吃是脆生生,甜滋滋的。熟吃是滑溜溜,光嫩嫩的,想不想吃呀?”爱儿问:“哪儿?”她道:“没长出来呢。”爱儿就不理她,挤身出去,还踩碎冰,细雪。她站起身道:“看坡上,那是**坡,咱的土地。等雪化了,咱要上那里去干活,让你见,绿油油的麦子,是打粮食呢。爱儿呀,能好过了,你该是多有福的孩子。”正话,突然坡起歌声,有人凄异地唱道:
十月的天唻凉哇哇
十一月的水唻冷怕怕
腊月的萝卜冰欻欻
成正月把人熬煎的,早成了瓜瓜
是刘生娃,怪可怜的,媳妇刚死,娘又饿死了,因此受刺激。咋就上那个地方?叶子想,然而人看不见。刘生娃还唱,却是哀嚎:
把人饿的干声唤
腹内无食猪叫唤
谁给他大吃碗面
他大给谁唱乱弹
“不敢废了呀,咋办?还有孩子,整日疯疯癫癫。”叶子悲叹,但想他唱的还有道理,却一也不好玩。刘生娃声音弱了,终于消失了,大概走远了。突然寂寞,已到下午,她看篮子,早满了。于是与儿做商量,她问:“咱回吧?一会儿怕冷。”然而儿还没有顽够呢,不肯走,她只好拉他。才起身,先吓了一跳,一个男人走过来,陌生人。她紧张抱孩子,赶紧走,在深沟的地方。不料那人追过来,直扑她,叫道:“救命。”那也不管,她紧急跑,死抓着孩子。那人扑倒就起不来了,哭道:“救女人?”她这才忙站定,急问:“人呢?”那人道:“后面,要死了。”她着急道:“快,引路。”那人爬起来,慌张往回跑。继续入深沟,看到了,一个女人,骨瘦如孩,爬在沟畔上。她急忙叫:“快起来,地上阴。”那女人动弹又趴下,**道:“大嫂。”她紧急吩咐:“快背,跟我走。”可是男人犹豫了,她才问:“背不动?”男人道:“还有孩子,能不能救?”她再吃一惊,忙问:“在哪儿?”男人只顾搧自己的脸,蹲地上哭号,诉道:“估计早死了。”她怒道:“那也看看。”男人这才又往回跑,头之上是狼洞,她不敢走了,不自觉道:“狼洞?”男人道:“不是狼洞,是我们住的地方。”她震惊道:“亏得恶狼没有回来。”
继续往前走,也看到了,一孩子置于青石上,用破棉絮包裹着。男人揪心不敢看,她先上去,抱孩子,孩子果然没气了。可身体软着,也许能救,她转身就走,真想救孩子。她竭力贴于内身,责难道:“作孽呀,为人之父母?”男人紧急跟上来,女人对面扑过来,哭道:“我的儿?”她没好气道:“还有脸?”一对父母不敢言语,忙取碎步,一人提篮,一人抱锁子,诚惶诚恐希望儿子还能救。可算到家了,忙将细儿暖于热炕上,再用热棉被包裹着。尤不放心,就心捏揣,仔细揉搓,她盼细儿能早醒。可是细儿不醒,就再捏揣,继续揉搓,也吓得另外二人一直都不敢言语。足足有两个时辰,细儿终于醒了,很微弱地哭,也不停。细儿似乎明白,他的爹娘不要他,才竭力抗拒,要用尽力气。这下好了,得救了,另外二人感恩而羞愧地哭,双双跪于地上,不知咋谢恩人。叶子却没有好气,就不管他们,只管做饭,拿出珍惜的白面。她只做一碗,是稀面糊糊,单喂孩子。待到孩子吃饱后,他睡了,看来是真饿了,因此做第二次饭,为剩下的人。这一次,她擀灰面,做浆水面,也已是最好的招待了。吃完饭,二人终于有力气,叩完头,这才话。男人道:“我叫黄立,女人叫菜花,是躲债出来的,年前就来了,实在是没办法。”完他哭,女人也哭。看他们可怜,她才道:“那也不能不要孩子。”又道,“不了,这儿人少。若愿意,就留下来,也能安家。”
黄立哭道:“愿意咋不愿意,都走投无路了。老家在黄村,啥事不剩。只一间茅庵,也抵了人,才打架。还欠账,越回不去了。”她问:“既然年前出来了,冬天在哪里,一直流浪?”黄立道:“是啊,一直顺沿山一带。不敢回去,怕人追赶。偏又孩子降生了,把罪都受尽了。”她安慰道:“那真住下吧,日子也能熬。这儿人少,地却不缺,还能做个好邻居。等过几年,日子好了,就算债主追上来,你都有力气还了。”二人赶紧应承,猛欢喜,可算是有根了。她就再叮咛:“以后,不管多难,绝不许愧对孩子。”二人哭道:“不会了。”更抱紧孩子。突然,黄立站起来,宣告:“打今儿,我儿叫黄恩念。意思是,黄家将永念恩人的大恩大德。”她嗔道:“言重了,名字我不管,但不许客气。”菜花终于话,她道:“应当应份啊,大嫂?本想让孩子拜你,可无力,才不敢攀。但请问,你孩子叫?”叶子道:“拜不拜一样,不拜我都拿他当亲孩子。我家儿叫锁子,要紧紧锁于身边。”菜花羞愧地问:“大嫂呀,让他俩成哥俩,你看呢?”叶子道:“那当然好,成兄弟,就都不孤单。不过,再莫叫我大嫂,要叫我姐。”菜花欢喜道:“知道了,亲姐。”
黄昏时,山娃回来了,先见新邻居,后知好姐妹,因此高兴。他道:“明天带你去立户,你就能获地。接着,替你盖房,暂时盖窝棚。吃的你不用愁,有大家,这样就安定了。还好,你种过水田,如今旱田照样种。只是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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