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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遭乡亲们的尴尬。为此,他对众人讲:“谭家要仁慈。”谭德义道:“都你做主,你咋办就咋办。”弟弟的话中有话,他听出来,却不计较,是长辈的尊严。但也想,谭家是过了,该检讨,才警告自己:“莫慌张,不能太顺了。”于是,当谭龙回来,他就讲:“天无百日晴,花无百日红,收敛些。”谭龙笑问:“大,你是咋啦?”他道:“不谨慎,老挨乡亲们的尴尬。”谭龙不笑了,才道:“知道了。”再看谭彪,他又问:“你咋样,还毛手毛脚?”谭彪道:“我也改了,紧跟二哥。”谭德义道:“这就对了,都悠着,山中有土匪。若不想他们惦念,就得让乡亲们惦念,如此才安全。”谭龙道:“二爸,还是你最高。”从此后,谭家人客套了,隐藏霸气。因此,平原人道:“虎头山多福气啊,能出一个谭家。”
可是,家乡人发现,谭家人忽然金贵了,将自己埋起来。于是,加大高墙,加固深院,布双重门楼,修敌楼,留内外岗哨,俨然一个城堡。顿时,人满腹狐疑,就问:“该不会出啥事情吧?为何关进笼子里。”更见,人还多了,家丁,护院,都添了人。因此想:难道世道要变了?于是想问,也见不到主人,又难以进去。不多久,果然世道是变了,平原人再不爱种庄稼,而是种**。霎时,山上人糊涂了,那玩意不能吃啊?而且有害。因此,山娃来找八爸,询问:“咋回事呢?”八爸道:“那玩意是当钱使,可以抵赋税。”山娃哀伤道:“坏了,这谁还种粮食?”八爸鼓励他:“那就你种,不许换。”山娃道:“我当然不换,可我想哭,还咋变呀?”八爸也不知道,他只好回去。再不久,**泛滥了,夺走米粮川。山娃害怕,还找八爸,询问:“这是为啥呀?”八爸道:“因为好带,啥都能换。最可怕,它一种身份。”山娃义愤道:“是谁允许它,还推波助澜?”八爸道:“是军人,打仗都带它。”山娃哭道:“我毁了,咋能种庄稼?不久后,找种子都难。”八爸叮嘱他:“那么,你要格外藏粮食,尤其留种子。”一年后,粮食霎时紧张,然而无人管,只顾眼下,为交摊派。于是到第二年,气候顿时变了,从渭河以南,至虎头山以北,耕地全都是**。但见,红个艳艳,艳个丹丹,花儿开了,异常醒目。因此人醉了,直摇头,空气里飘香,鸟儿一头栽下来。又见,鸡舞蹈,疯狗乱咬,牛灵猛烈冲出去,都管不住。这可咋办呀?人终于骇然了,如何得了?于是回忆,连烂清也禁锢这害人的东西,是社会病了。
虽然恨它,照样要种,一介草民能咋办?国家已不成样子。这时候,谁愿担当?终于山娃站出来,对人讲:“还是要种庄稼,不然会饿死。”可是,流民道:“谁不知道呀,吃饭是要紧,拿啥抵税?粮食也太不是人了。”山娃道:“眼下是不值钱,却能防饿死。”流民道:“若饿不死,让人打死,或是委屈着死,要粮有何用?”流民不听,他只好找老户们。老户们安慰他:“会种,两样都种,起码替自己留吃的,你放心。”咋能放心呀?他再找谭龙,谭龙诉苦道:“你知道我多难,有多少摊派?全是军人,向谁敢耽搁?还民国,乱民之国,岂有政府?”山娃问:“那你是不管?”谭龙愤怒:“我咋管?让枪口抵着你,不要命了?”山娃哭道:“咋道理全乱了?”因此离开,又来巩固自己人。他耐心道:“时世越乱,粮食越紧,不能让饿死。”傅楸娃道:“没错,但种庄稼,肯定是吃亏,事情弄颠倒了。”傅桐娃也道:“反是不种,还省力,时事到了,切莫与时事抗争。”他俩是哥哥,山娃没办法,只好找八爸。八爸大怒,叱问:“看他俩谁敢?不要腿了。”山娃就另一事情,他道:“还怕家人也抽。”八爸道:“这越得防,眼睛都睁着。”就警告他再一事情:“我预计,多一年,必出乱子。于是你要藏粮食,预留种子,对谁也不讲。”山娃道:“知道了。”但内心不安,惶恐告辞。
回到家,他一夜无睡,反复思索:万一灾难咋办呀?就怕粮食保不住。果然,有人已经保不住了,在吃种子粮,他是刘癞娃。刘癞娃本来是单身,人也如其名,不仅懒而且赖。然而饥民到了,他才行大运,娶到李寡妇。李寡妇是胡四的同乡,意外来到虎头山,就由胡四合,嫁给他。嫁给以后,他才活得有精神,并且妻子很勤快,因此日子过得去。一年之后,他喜得贵子,于是狂了,要种大烟,想图快。可是,别人种,是不抽,他竟故意显身份,还烟瘾越来越大。这时候,赋税又涨了,霎时吃的成问题,他却心疼儿子,才吃种子粮。没多久,种子粮也完了,他再借不来,没办法,只好交权。但是,你让妻子她咋办呀?是个外来户,越借不来,顿时困顿了。于是她心生邪念,依旧要弃儿子,是从老家带来的儿子。这儿子已经三岁,名叫石头,却总也活不旺,再无钱医治。因此她哭,自己与先夫有三个孩子,已经弃掉一双儿女。于是她凄苦地予丈夫:“都是为你啊,让你有个根。”可是,刘癞娃不言语,他也很无奈,是个大烟鬼。她只好安慰内心:“送出去,兴许娃能活。”她紧抱儿子,贴近他,死活不忍心让死在自己手里。她又看另一个儿子,才半岁,因此狠心决定了,但也难过得要死。
咋能不难过嘛,同样是自己的肉。先夫死了,她没命逃出来。过蓝关时,她先弃掉女儿,这哪是为娘的做法?她哭得路都走不动了,却不回头。艰苦熬到西安城,竟是外围。多少次,她已饿死,儿子哭声唤醒她。于是她在意,才不敢死,就狠心弃掉第二个儿子。是偷着跑的,假当孩子丢了,紧抱儿。她哭骂自己:“咋就把娘当成这样,还是人嘛?”她失魂落魄,紧随人流胡乱漂泊,不知何时是尽头?她只管向西,上三桥,过祖庵,然后扑入北千户。最终爬进老军殿,卧倒在台阶上,然而不敢休息。眼前是弥望的人流,因此乱打听,忽然听有胡四。于是她醒悟,急奔虎头山,拜访胡四。机缘啊,巧逢啊,胡四一家猛欢喜,意外遇到老邻居。胡银花大哭:“咋能是你?”因此搂抱,做饭,格外照应。还咋安顿?于是嫁给刘癞娃,这才算有个家了。但好景不长,刘癞娃偏种大烟,她也拦不住,她是新人。就不料,还走到尽头,再得弃儿。
可是,这一次往哪儿弃呀?忽然,她脑海闪现老军殿,那儿的人多,总有人领。因此趁天黑,她抱儿来到老军殿,放在了台阶上。但是她不走,而躲藏起来,想看着有人认领,也知孩子的下落。然而一天也无人认领,人都没来,她只好抱走。第二天,她再来,虽然人多了,还是无人认领。谁家粮食也紧张,岂肯多一张嘴?何况是病孩子,她就再抱回去。抱回来后,经过一夜苦思量,她仍坚持信念,依然是弃。不过是第四天,她才抱来,放完直接就走,不敢停。却偏要巧合,胡四拜访老军殿,又给碰上了。胡四将孩子抱回去,还给她,就责难她:“要守住老家的根苗。”等胡四走后,于是她哭,然而内心早死了。她居然残忍,将儿塞进炕洞里,要活活熏死。她狠心出门,却又哭:“儿啊,娘早就不是人。你若活,你弟便不能活,你是救你弟弟。”她转至天黑才回来,不料儿子爬出炕洞,但再就不醒。因此她恨,哭道:“儿啊,你是累赘,死还折磨我。”忽然又痛,才将儿塞进炕上,也始终想不通,咋就难以死掉呢?这时候,撞到丈夫,他猛烈咳嗽,却再昏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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