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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娃问:“你家哪儿,咋会来这里?”排长道:“东北,羞愧,家都丢了,还来这里。然而咱是当兵的,要听指挥,也良心不安。”傅全娃问:“哪,尊姓,大名?”排长道:“再羞愧了,与皇族同姓,汉人名字那木达,该恨我吧?”傅全娃道:“咋恨你,你就当兵的,和我们也差不多。”那排长道:“恨也应该,我都恨,我家六口都死了,我走以后。但是,我恨谁呀,咋恨呀?成空恨,不如死又不敢死。”罢他哭了,流涕道:“我随少帅进关中,受骗了,现在像解散,他都不知在哪里。”罢再哭,再道:“本想逃,独自打回老家去,然而怕呀,糊涂让谁枪杀了,是军法。”罢,大哭,走出去,仍道:“都恨自己是男人,也男人?怕死,咋瞑目啊。”傅全娃才也悲伤了,无法劝,无力啊。于是,二人分手,排长再去又哭了。
第二天,排长还来,他问:“我们不是好人么?百姓怕我们,骂我们,我们也痛苦。枉活人了,向谁诉,咋呀?”傅全娃道:“才知,你们也为难,不过总会有机会。”那排长道:“关键国家都丢了,我还在这里,我还是军人。”罢,他等,想安慰,但傅全娃不知咋安慰,他才道:“当然,军人也有害,如打人,戏妇女,先担待,可是莫让我知道。谁家无妻子,女儿?然而我也难呀,要忍耐,一心打回老家去,只怕是梦,梦呀。”罢还哭了,这回真走了。真走后,再不见面,难话,到夏日。忽然一日,他再找来,穿很多衣服,傅全娃问:“不热吗?已夏日。”那排长道:“是因命令下来了,也许打仗,万我一死,这是寿衣。看,七层呢,打死就被剥衣服,至少留我一身,还会掩埋。不然,谁埋呀?怕臭了,都这样。”霎时,傅全娃骇然,就道:“保重,一定要回来噢?”那排长道:“我尽量,不真打,打谁呀?但是怕流子,撞上了,就回不来了。那样,我家香火就断了,彻底无人了。因此,来见你一面,希望你记得。”罢才走,洒泪而别,不停回望虎头山。
他走以后,傅全娃有心事了,挂念他。于是等,去军营,打听都一直没回来。可是,已两月了,还没回来,他再去军营。这一次,有位军人接待他,先哭,诉道:“都没了,只剩我了,不值啊,打谁呀?白白便宜日本人。可怜他,腿炸飞了,肠子流一地,他哭着捂,捂不住。还懵了,让人捡腿,要装上,最终硬是疼死了。”军人哭晕了,他也不听了,赶紧回,就病了。连日来,他恍惚,做梦,全让家人听到了,叫道:“肠子,腿,装上。”因此,家人害怕,急叫:“咋啦?快醒来,不敢啊。”锁子叫道:“新爸,新爸。”然而他却不醒来,依旧呼:“堵上,堵上,咋也堵不上啊。”贾榆花都疯了,骂道:“啥魔症?死排长,你死还祸害人。”可是他醒了,非常疲惫,告诫:“莫骂他,是我,我咋啦?”锁子道:“做梦了,还得休息。”于是,他休息,同样是梦,疾呼,大叫。
因此家人真正慌了,忙请大夫,请杨****。杨****到了以后,他道:“是心疾,得静养,靠自己。”贾榆花问:“可你是大夫呀?咋得的,总要有办法?”杨****道:“是身体空了,累到极限,本来身体就不好,又旧病复发。于是,靠补,尽量要做好吃的。”因此,天天打猎,给喝肉汤,但是还是总不好,反而重了,不能下炕。于是天塌了,再请杨大夫,杨****道:“身体空了,要温补,还是要静养。”就寓意着,不能急,可是无法下咽了,饭都喷出来。因此,虎头山着急,大家共同想办法,黄立道:“请神,做法,让神挽救,一定能好。”于是才找赵光明,请楼观台的道士,设立法场,登台做法。然而,不计事,再请喇叭,翠芬,集体念经。这倒灵验,他醒了,能吃还能动了。但是行为很怪异,爱穿多衣服,不准人更换。贾榆花道:“依旧是魔症,咋办呀?”苏泉道:“在我老家是冲喜,冲喜能好。”贾榆花道:“可是谁呀?太急了。大夫还,要静养。”赵灯旺道:“不怕,周双全正好要结婚,也算傅家人。”因此同意,就找周双全,他也同意,道:“正愁无人呢,恰好能见证,我的爷爷不在了。”他的爷爷,指傅老大,浩义收养他。
于是,事定了,赵灯旺问:“你那女子,哪儿来的,咋换来的?”周双全明知是戏他,也道:“安徽,两个馍,我我还有。”赵灯旺问:“只一人,爹娘呢?”周双全道:“就一人,爹娘全死了,死在半道上。”胡四道:“那,对人好些,老家没了。”周双全道:“会的,我知道。”因此等,等吉祥时辰,在三天以后。这三天,人都来,帮他盘炕,修门窗,补屋,修葺整理草房子。这三天,周双全再来,认新爸,报喜,道:“新爸呀,是我,周双全,要结婚了。”傅全娃终于明白了,模糊道:“好,好。”于是等,就才等到第四天,由傅家人操办,送一升白面,三碗米,已成最重的礼了。这一天,天不亮,傅全娃就起来,他要参加。但是,要人抬,就黎明,抬过去。他坐于厅堂,新人先叩拜,再不断来人,相继道贺。因此,他喜出精神,居然站起来,人立刻鼓掌,笑道:“就等这一刻了,成功了,是双喜,喜能冲喜。”于是,周双全哭了,感慨不知咋感激,道:“爹娘呀,多亏爷爷,天上还帮我。”可是,新娘不懂,直傻站着,周双全道:“容我以后告诉你,先忙谢。”因此,新娘忙谢,一直陪着傅全娃,看客,敬茶。于是,傅全娃道:“看大伙,好好生活。”啊?他竟然话清晰了,人都听见了。因此,人群欢呼:“快叩谢,多好的祝福啊。”于是新人忙叩头,人再鼓掌,喜悦达。
然而转变了,是正午的时候,谭德义来了,还鸣鞭,放炮。周双全道:“你回去,不请你,不欢迎。”胡四忙道:“今天不赶人,喜日子,还有你新爸,怕着急。”周双全只好忍住了,却想爹娘,还是道:“悄悄走,莫停下,礼物拿上。”于是谭德义脸红,倒退走,告别喜悦。过午以后,傅全娃才累了,他要走,道:“都留,我走,再热闹。”因此人抬他,稳送他回去,回来又热闹。但是,这种热闹不管饭,空热闹,家贫寒,于是老人都走了。可是,年轻人不走,等着闹洞房,要等天黑。好不容易天黑,因此篝火,摆在院子里,再摆桌子。桌子两侧各坐一人,男人名叫刘门柱,女人叫胡兰兰,往往是他们,在行议程。他们之后男女参杂,推推搡搡,都耍新人,实际为自己。于是,刘门柱创造机会,他道:“热身,先练一练。”因此,男人女人在冲撞,都耍新人,先扳倒,然后压。于是乱了,不知把谁压倒了,感觉怪异。都累了,刘门柱道:“再把新人绑在桌子上。”因此上,男女们,共同绑新人,再冲撞,习惯了。于是,新人站在桌子上,刘门柱道:“还练一练,新人练习。”因此,桌下人就用针刺,心刺,新人就动了,拥抱,呼叫:“不敢啊,使不得,疼。”刘门柱道:“可不就疼。”胡兰兰道:“身疼心不疼。”于是都笑了,单个男女左右看,看谁看他,胡兰兰道:“有人暗着急,还造机会,是将新人拉下来。”因此,拉新人,再解开,抬起来,然后飘荡。最终又是压上了,新娘子叫:“痒,疼。”新郎道:“不敢,她单薄。”姑娘们道:“你又不单薄。”就掐他,拧他,都又累了。
都累以后,都痛快,流汗,笑了。刘门柱道:“将新人推在桌子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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