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傅全娃病逝(第2/4页)虎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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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跺脚,呼号,拔身体。但是音乐飞升了,如入云端,成仙音,袅袅,一再曼妙。于是人也飞升了,不自觉,坐云端,因此要闭眼,来感悟,亲临境界。就发现,浩瀚,浩荡,空旷啊,真美妙。白云如山,脚下绕,如棉,如絮,挂霞彩。于是醉了,飞了,已成仙,头蓝天,满是清风,清澈,如归了。归来见佛祖,先遇彩虹,彩带,浩瀚飘逸着,接着逢天音,见仙山琼阁。不断飘来了,是花海,无边无岸,绵延不尽。因此灵魂飘逸了,稀松下来,沐浴金光,泠泠内外都透了,碧冲直去。又遇青鸟,口唌蟠桃,浩义接过来,仁义送给他。于是,忙伸手,接过来,后随青鸟再去了,直下去。因此见,绵延雪山,才感安稳,却顾不上,壮观,壮美呀。于是进林梢,入峡谷,碰飞瀑,清流之下。这才安稳回来了,因此入地上,依旧飘然,感觉还是荡荡的。忽然,有人问:“好听么?是《永乐大典》,为中间一段。其余都被烧毁了,是八国联军,破北京时烧的。”话人是李弹,专叫醒人们。可是,人不愿醒,还在回味,依旧可惜。他又问:“听音乐,然而啥是音乐呀?”这谁懂?于是不言语,也在听。

    李弹道:“音乐者,音之悦耳也,由心生,借乐器,使之发声音。还可以身体,要是好听,就得用心,再和人心相配合,取得共鸣。因此要听的人,也要用心,再是思索,追索自己。如此才能揽山川,抱明月,飞越大河,就是再造。于是,要闭眼,宁静思索,可喜大家做到了。”人笑道:“我们哪懂?只觉好听,可惜停下了。”李弹道:“总要有完嘛,哪能没完。”人就道:“像梦,似幻,真想一直睡下去,永远不醒。”李弹道:“这就是境界,反要谢你们。”人们道:“总算听了,没白活。”韦玉奇道:“既然醒了,神仙是做不成了,那咱回来,继续找人的热闹。”因此,打鼓,起板,猛敲锣,音乐震响,顿时乐器全用了。霎时啊,好壮观,浩壮,浩荡,如炸了,飞溅天际。于是啊,人们纷纷堵耳朵,好像听不见,又害怕,就叫,就笑,再次飞了。迅猛之后,猛停,歇了,是死寂,寂灭了,周围仍有嗡嗡声。这一回,李弹问:“是啥感受?”人都道:“热闹。”李弹道:“那算我们白奏了,奏的是,沙场秋兵。两军对垒,鏖战,连续厮杀,因此是,万马奔腾,龙腾虎跃,血雨腥风才赢了。之后,得胜还朝,整齐列队,皇帝亲自相迎接。于是加封,奖励,气氛到**,没有皇帝咋**?可惜呀,你们大家堵耳朵了,光叫眼睛似铃铛。”人们道:“不懂嘛,再热闹,唱戏。”因此唱戏,大家最懂,要让二人唱戏。

    但是,韦玉奇又问了,他问:“啥是戏呀?就是没名字,不叫剧团,于是只我二人演,只演人物,可又不甘做个人物。才拒绝别人,别人想来还看不上呢,不信你们看?给证明。”罢就要演,却黄立来了,请二人吃饭。因此,二人就不好意思,一齐道:“一起吃?”人们道:“是请你们的,你们去吃吧。”二人这才遗憾,起身了也回头望,李弹道:“不让久等噢,马上就来。”罢走得急冲冲,望不见了。都走以后,人们才道:“他们戏啥样子,谁见过?”一千户人道:“在秦腔,眉户,与碗碗腔之间。比那秦腔更清纯,比那眉户更悠扬,比碗碗腔还婉转,好像都能超过它们。主要是,李弹的嗡声,韦玉奇的女儿声,那都叫绝了。要咋形容呢?李弹唱,如雷泻,似战鼓,全让声音包围了,震得人心都碎了。而韦玉奇,如女子,是仙女,踏云而来,脆音穿空,声音总带梨花雨。尤其是拿捏,那喋喋,那呢喃,无限娇美,犹如雨露逢春笋,咯咯有声,节节拔高,听着太像女人了。而且,二人另外有绝活,就是抛钱,恰逢夜空,铜钱破宁静,纷纷抛又纷纷落,纷纷接住了,连续响亮,格外震耳,能抓得人的心都飞了,上天上去了。”他讲得越精彩,人越期待,然而没来,他就再讲:“于是啊,能扳倒大戏,并且已经证明了,是令大戏无人看。”因此,人急不可耐,都在叫:“咋能二人还不来?”

    终于来了,人都欢呼,可是却来四个人,先要念经,让女人沾光。于是,人笑了,问他们:“咋女儿结婚,丈母娘着急,争热闹?”喇叭道:“那咋,不行啊?还是你们听热闹。”人笑道:“行,是丈母娘送的热闹,太新鲜了。”喇叭道:“别得意,是教化,念的是《养育孝经》,仔细听着。”因此敲木鱼,翠芬击银铃,二人唱道:

    士与农工与商名利争战,将父母养育恩表一番;

    集此言劝世人话最浅,或愚夫并妇孺一听了然。

    娘怀儿有十月大腹便便,卧不好动心怕儿屈蜷;

    有一日渡血海娘儿见面,痛得娘三魂丢七魄不全;

    生世来儿未曾身带一线,手内儿并莫拿半文铜钱;

    把孩儿抱床上包裙裹暖,娘生月如罪人囚坐禁监;

    尽夜间不敢睡靠墙朦眼,娘坐草怕的是血淹心肝;

    过三天离牙床犹如转世,好似那出血海得见晴天;

    坐月人吃的是稀米淡饭,夜晚间睡不实手虚腿酸;

    新鲜物恐碍奶不尝半,通乳的即秽臭娘也敢餐;

    倘若还没乳吃啼哭不断,灌米羹嚼饼喂尽夜熬煎;

    求邻妇吃些奶感恩不浅,又或者雇奶母不惜银钱;

    娘生月三十天身体困倦,腰腿酸手脚软面如土颜;

    不尽坐月间生产苦难,再讲那勤劳恩乳哺三年。

    她们唱,人们听,知道内容不笑了,于是思考,反来配合。有人道:“教化的好啊,凡是人,都该知道,娘有多痛苦,要报恩哪。”接着再听:

    还望儿长大后父母有盼,三年的乳哺恩苦愁难言:

    教话先叫大后把娘唤,叫一声应一声爹娘喜欢;

    呼爷爷唤婆婆腰腿跑软,一岁半儿学走跌倒平川;

    学走得又恐怕滚崖跌坎,又防水又防火操碎心肝;

    防心井边岸不许儿站,又怕狼每日里常把心担;

    倘一时不见儿急忙巡看,就好似扯了魂痛把心剜;

    ……

    的太好了,太深刻了,有人哭,她是李寡妇,不断抹泪。因此不听了,在离开,是看见自己的孩子,胡弃儿。听名字,是她丢弃送人的,变胡四的孩子,她赶紧逃,心如剜,怕弃儿看见。弃儿没看见,但是他人看见了,于是心乱了,就联想自己,是不一样的苦。这细节,就被翠芬发现,因此破僵局,她才道:“不念了,人家来是看戏的,让唱戏吧。”喇叭道:“才一首,不过瘾?”翠芬道:“想过回家过,你是丈母娘。”于是唱戏了,她们也配合,主动拿乐器。唱戏实际两个人,李弹和韦玉奇,唱《张连卖布》。李弹扮张连,韦玉奇演妻子,李弹唱道:“苦——哇——”

    霎时人震惊,震撼,如天音,是天籁,全被嗡声包围了。那声音,破空,盘旋,击荡,满天迴转;接着又连续爆破,如雷电,似风雨,片刻唰唰就下来,乱击落,使人无处躲,无处藏。因此人懵了,只剩声音,好似啥也听不见,只能等。再等,声才停了,于是人才歇下来,缓过来,因此乱鼓掌,叫好,每只眼睛是铃铛,都也跟不上,不够用了。就听,李弹再唱:“清早起来开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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