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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蓝愣住了。
其实侯蓝虽然心思简单,不愿意将别人想得复杂,但她毕竟是北城一建的人,事事要为北城一建着想,尽管从表面上看关允和北城一建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但北城一建在燕省树敌太多,谁也不敢保证北城一建在攻城掠地的过程中,无意中什么时候就侵占了关允的利益。
是以关允单刀直入的一问,她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关秘书说得也对,人生本无常,盛衰何可恃?卢生有卢生的黄粱一梦,北城一建也有北城一建的黄粱一梦,话又说回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黄粱一梦,看看历史就知道了,多少伟人,多少显赫一时的帝国,都烟消云散了。”
不得不说,侯蓝回答得很有技巧,关允意味深长地笑了:“好了,不讨论形而上的问题了,走,去吃饭。”
侯蓝点点头,暗中打量了关允几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悄地笑了。
饭间,关允没再提及任何有关北城一建的话题,只是就工程进展和工程质量控制等问题,和侯蓝深入探讨了一番。只要是涉及到了工程问题,侯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充分表现出一个优秀的技术人员应有的素质。从她的回答中可以看出,她对工程技术确实jīng通,对工程质量控制,也有心得。
关允虽不是zhèng fǔ主管工程项目的负责人,但市委一秘的官方身份,让他过问工程问题也有充足的理由。一顿饭下来。关允对侯蓝的认识又加深了几分,心中就更有了主意。
同时,他对北城一建的了解,又多了不少直观的认知。
饭后,关允开车送苏墨虞和侯蓝回黄梁,半路上,他接到了刘宝家的电话。
“关哥……”刘宝家话说一半。吞吞吐吐不肯说下去了。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别墨迹。”关允笑道,“说话支支吾吾不是你的风格。除非是感情问题。”
“关哥英明。”刘宝家嘿嘿笑了一气,“我和雅美的感情进展还不错,我还想有进一步的发展。想用一种固定形式来收藏我和雅美的感情……”
关允无声地笑了,涉及到了感情问题,刘宝家也含蓄了,说话也会绕弯了,他想了一想:“想成家了?好事。不过,雅美同意嫁给你吗?”
“不、不知道……”刘宝家很没自信,“所以,我才想请关哥出面,替我问问雅美的意见。我不想被拒绝,很没面子。也很伤人心。”
“要我出面不是不可以……”关允沉吟片刻,“关键是,你得想办法表现出你的真心,这事儿,可能就一次机会。万一失败了,前期努力就浪费了。”
“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万一雅美不同意嫁给我,我以后该怎么办?”刘宝家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关哥,你一定得帮帮我。”
关允认识刘宝家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患得患失,不由摇头笑了。
帮,肯定是要帮刘宝家一把,问题是怎么帮才好。关允和雅美也没有什么深交,如果让他出面曲线救国,通过雨秋来打听雅美的心思,也未尝不可,不过如此一来,他就成了媒婆了。
不过转念一想,为了自己兄弟的幸福,当一次媒婆又何妨?关允主意既定,摇头自嘲地一笑:“有生以来第一次媒婆工作即将提上rì程,有意思了……”
此时汽车已经驶入了市区,苏墨虞和侯蓝本来坐在后座在小声说话,关允一开口,二人就相视一笑,苏墨虞说道:“关大秘就不要上愁了,刚才我和侯蓝商量好了,侯蓝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撮合别人,她自告奋勇要替你解决难题。”
“那敢情好。”关允乐了,侯蓝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孩,不但爽朗,还热情,就说,“事成之后,不但宝家得好好谢谢蓝姐,我也得请蓝姐喝一杯。”
“行,就这么说定了,就冲你叫我蓝姐的份儿上,这事,我管定了。”侯蓝豪爽地一挥手,“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只负责撮合有正常的爱情,不管婚外恋。上次代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会劝人,非要让我帮他说服一个女孩当他的情人,我呸,我才不做缺德带冒烟的事情。”
关允暗笑,认识侯蓝,确实是走了一步好棋,不但从她身上可以陆续揭开北城一建的面纱,而且还可以顺藤摸瓜逐步接近章羡太,更妙的是,她还是代家的玫瑰花。
代家请她帮忙说服一个女孩当情人,虽说事情的细节关允不得而知,但关允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的心理,代家哪里是想让别人当他的情人,分明是他看上了侯蓝,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想接近侯蓝罢了,侯蓝居然没有察觉代家的良苦用心,确实粗枝大叶。
不过这样也好,以侯蓝的xìng格,除非遇到一个jīng于算计的男人算计她,否则她会后知后觉的一直开心到老。
回到市区,先送侯蓝回去,眼见天sè已晚,苏墨虞邀请关允共进晚餐,关允微微一想就答应了,左右无事,难得偷得浮生半rì闲,索xìng就再将琐事抛到脑后,和苏墨虞谈谈下一步的发展方向。
放下车,关允陪苏墨虞步行前往老容头的烧饼铺——他要先去看望一下老容头,想就未来经济的发展思路征求老容头的意见,虽说他也有了关于未来走出一条怎样的经济上的金光大道的初步想法,但还是不太完善,而且也信心不足,相信老容头可以为他指点迷津,最主要的是,今后十几二十几年的经济形势是朝哪一个大方向发展,以他目前的水平和眼光,还不足以看得清清楚楚。
苏墨虞早就听说过关允身后有一个神秘的老容头的存在,却还从来没有见过老容头,本来可以见到传说中的曾经的容家当家人老容头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但不知何故,她心中总有一丝隐隐的担忧,到底在担心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关弟,要不……我别见老人家了。”离老容头烧饼铺只有十几米之遥时,苏墨虞站住了脚步,微有歉意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慌。”
关允想了想,也没勉强:“好吧,你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一抬头,老容头已经站在了烧饼铺的门口,朝这边张望。显然,他已经看见了苏墨虞。
今天是周末,一般周末本该是最忙碌的时候,今天老容头却早早关门,似乎就是为了等关允的到来。
烧饼铺比以前大了不少,不过里面的陈设依然简陋,只能满足基本的生活需要。每来一次烧饼铺,关允心里就不太好受,老容头本该是颐养天年、子孙满堂的年纪,却依然孤苦一人,还要每rì忙碌,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为什么老容头就不听他的劝好好回家养老,非要忙忙碌碌?
上次老容头还说要把烧饼铺开到燕市,好吧,他想去燕市替关允打前站,关允也不说什么,但去燕市可以,不一定非要再开一家烧饼铺,多累人。到底老容头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走到哪里都要开一家烧饼铺,关允想不明白。
前一段时间老容头去了一趟燕市,找好了开烧饼铺的地址,他没有听关允的话去找齐昂洋,而是自己弄好了一切。关允也可以猜到老容头在燕市肯定有关系,至于关系是谁,他不方便多问。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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