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4页)卿怜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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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ì落西山,倦鸟归巢。

    菊儿悄然推开擎天楼的客居,这间紧邻庄主卧房的客居一直未有人进驻,一度传言是未来庄主夫人的寝室,所以空悬着。

    稍早庄主嘱咐她来伺候客人沐浴,骇于庄主冷厉的严酷,她兜着心赶紧生火烧水,生怕一个闪失怠慢庄主贵客。

    此时房内静谧,真有人吗?

    她随手点亮烛火,轻声地低唤着,心中有一丝丝惧意,突然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

    “啊——”

    杀鸡般的尖叫声后是连串的风铃笑声。

    “你的胆子真小,和你的叫声快成反比。”好惊人的叫声,逼得季小奴捂着耳大笑。

    菊儿的叫声引来一群慌张的仆从,包括江上寅和柳膺月,不知所以的在门外观望。

    唯一缺席的是恩天随,他太了解她的不安份,在刺耳的尖叫声响起,依然故我的在大厅中品茗。

    “你……你是谁?”一看是个乞丐装扮的人,菊儿定下心、口气恶劣的叉着腰。“哪来的叫化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快滚出去。”

    以貌取人是人之天xìng,菊儿只是个不识字的丫环,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小乞丐还吓得她差点破胆,自以为比乞丐高一筹的菊儿自然没有好脸sè,板起晚娘面孔赶人。

    “我是很想滚啦!可是小乞儿三天没吃饭动不了,好心的姑娘行行好,赏我一口剩菜剩饭吧!”

    佯装一副软趴趴的模样,季小奴头搁在桌上,双手无力地垂放两边,两眼无神像快死的饿鬼,存心戏弄旁人来娱乐自己。

    “想耍无赖呀!你要再不走,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菊儿一火大,卷起袖子指着她大喊。

    听见菊儿在大吼大叫,门外柳膺月和江上寅便入内一窥究竟。

    “发生什么事,吵得人不安宁。”

    有人可撑腰,菊儿气焰更炽的告状,“二庄主,你快叫人把这个全身脏兮兮的小乞丐拖出去,你看他像个贼似的摸进庄,说不定想偷东西。”

    “啐,你当我那么随便呀!”季小奴一跃,盘腿端坐在桌上,“一些破铜烂铁,求我扛都嫌重。”

    谁家的金银珠宝有来钱世家多,她从小拿珍珠当弹珠玩,玛瑙、翡翠垫桌脚,古玩瓷器甩都不甩,金子、银子她拿来丢人用。

    恨不得穷得两袖清风,才不会自找苦吃去“拿”,何况她只要开口,自有人来报恩,哪需麻烦身来动。

    “臭乞丐才打哈哈,这里一个小碟小碗都比你贵重,快给我滚……二庄主,你怎么了?”骂得正顺口,袖口被人一扯,菊儿不解地瞅挤眉弄眼的柳膺月。

    “呃!小乞丐是……大哥的……客人。”说到客人两字,柳膺月转得有些拗口。

    “客人?!不会吧!”菊儿当下垮了脸,一副深受打击地瞠大目。

    不会那么倒楣吧!小乞丐是庄主三申五令的“贵客”?她好想哭哦!

    柳膺月莞然一笑。“我也希望不会,但确是事实,你好好伺候这位‘贵客’。”

    迂回地向大哥打探小乞丐是何方神圣,怎见他二话不说地带人进追云山庄,大方地开仓赈灾,不需条件交换。

    而得到的回答是——静观其变。

    变?!

    小乞丐再怎么变还是小乞丐,鸡鹤不同命呀!

    “喂!本人在此,请稍微尊重些,暂时把嘲弄口吻锁进金库。”上梁偏,下梁自然歪。

    打了个大哈欠,季小奴伸伸懒腰举扭着双手,不太高兴被忽略,脚一踢,杯子外翻飞向柳膺月。

    她的剑术是不够jīng湛,整人耍戏的邪门功夫可jīng得很,至今尚无败绩,也许该学学独孤师伯,来个求败别称。

    “喝!”柳膺月一闪。“你的脾气不太好哦!”

    这一招令柳膺月傻眼,对她的观点由小乞丐变成身怀绝技的怪客,要不是闪得迅速,腰际铁定多了个杯口大的青紫。

    “没人说过我脾气不好。”她扬起和善的假笑。

    他不信的嗤鼻。“是吗?”

    “对呀!因为他们都回姥姥家卖咸鸭蛋。”一说完,她扬手洒出白sè粉末。

    一时避之不及,柳膺月浑身染上白sè粉末。

    “这是什么……啊!我的声音——”

    才一开口,他马上惊骇得发现声音异常,脆得如伶jì的歌,他抚着喉咙直瞪着她,眼中有无尽仓皇和怒意。

    “莺声粉。”她很得意地拍散手中粉末。“多美妙的莺啼声。”

    “解药。”

    伸出手,他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无法忍受自己发出女子般柔细嗓音。

    季小奴笑得有点贼。“听说我的脾气不太好,你认为呢!”

    去你的。柳膺月在心里怒骂着,迫于形势不利于他,委屈地口出单音。“你、很、好。”

    “哦!你一定很欣赏我的好xìng情喽!”

    “是。”

    “你的声音真悦耳,要不要谢谢我。”

    谢……谢你的大头鬼。“解、药。”

    明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解药,可从他口中逸出的语调似在撒娇,弄得所有人忍俊不已,连一丝不苟的江上寅都露出罕见的笑纹。

    “你很不受教哦!一点都不乖,不乖的小孩没糖吃。”季小奴摇着莲花指,一脸你是坏小孩的模样。

    “解药——”

    恼怒的柳膺月朝她逼近,仗着身高压迫她交出解药,不忘用杀人似的眼光横扫露齿而笑的仆从。

    “很抱歉,没有。”这是实话,她从不带解药在身。光是那些拉拉杂杂的什么九转还魂丹、百毒丹、玉露秋霜丸、化脂凝膏等等,就让特制的七巧玲珑玉盒塞个满溢,哪有空位填这些小玩意的解药。

    江湖救急用不着仙丹灵药,需要药材街上买,她才不会傻得背间药铺在肩上,那很累人。

    “没有?!”柳膺月气红了眼,发出愤极女人的娇柔声。

    艺高人胆大,若艺不高呢!就得学她滑溜功力。季小奴身往后仰,避过他的横劈,翻个跟头足一瞪,跃上梁上横木侧卧,手腕撑着下巴。

    “我这个人呐!肚里撑不了船,喜欢记得小恨,又容不得人批评,满脑子算计不爱吃亏,瞥扭得自己都唾弃,唉!我是坏小孩。”

    她扳着手指自怨自艾,长吁短叹地自我厌恶,但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眼底不灭的捉狭。

    基于相处多年的情谊,江上寅挺身为柳膺月讨饶。“小兄弟,有容乃大,请原谅他错口之失。”

    有容……nǎi大?她低下头瞄瞄不甚丰盈的山丘,真的有容nǎi会大?

    也许有些帮助吧!

    “找忘恩负义,说不定他还会记得如何解。”他是第一名受害者……受益人。救小随子最大的好处是随时有人可以试药,而且死不推辞,教她救得有些欣慰。

    “谁是……忘恩负义?”他纳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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