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恒王出家(第2/6页)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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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惜欢正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并未睁眼。龙案上摊着一本奏折,砚台里的墨却已干了。暮青将奏折收起,放下食盒,转头看了步惜欢一眼。他枕着椅头,睡沉了似的,眉心却锁着,若玉河生波,叫人看着,心湖亦不由生了乱波。

    暮青绕到步惜欢身后,不声不响地为他捏起肩来。步惜欢右肩有伤,她却不担心会扯到伤口,天下没人比她更了解肌肉、百穴及骨骼了,她闭着眼都知道揉哪儿不会牵拉到伤口,推哪些穴位可以缓解肩颈的疲劳,这手艺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果然,没推揉几下,步惜欢便往后仰了仰,眉心一舒,享受之态似无声在说着继续。

    暮青低头看着步惜欢,目光落在那色如早樱的唇上,冷不丁地道:“夫君之态像在索吻。”

    她极少唤他夫君,步惜欢闻言眼眸微开,一线眸光慑魄勾心,声音懒洋洋的,回道:“娘子之言似在求欢。”

    暮青扬了扬眉,问:“不可?”

    步惜欢笑了声,“有何不可。”

    暮青听了,当即便从步惜欢身后转出来,就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步惜欢嘶了一声,这才仿佛醒了,问道:“在此?”

    “有何不可,你说的。”暮青边说边解步惜欢的衣带。

    步惜欢由着她捣鼓,笑声已有些低哑,“看来为夫真是回去晚了,冷落了娘子。”

    “你知道就好。”暮青道,“不许动,我来。”

    宫人们在殿外听着话音儿,皆面红耳赤,额上冒汗。

    殿内却传出道声响来,那声儿似是谁在拉扯谁的衣带,扯得说激烈也激烈,说缠绵也缠绵,只是听声儿就让人脊背一紧,骨头都酥了。

    随即,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的抽气声,听来有些克制,声线却低哑得叫人想起拂过大殿飞檐的风,好听得似夜曲小调儿,令人沉醉得想要入眠,“慢些”

    “你有伤,宜速战速决。”女子的声音倒是清冷依旧,冷得能把春梦唤醒。

    男子笑了声,话却怎么听都有几分恼意,“娘子,为夫伤在肩上,何来速战速决之宜?”

    “我怕扯着你的伤口。”

    “牵扯不着,为夫自有分寸。”

    “唔,那就慢些?”

    “嗯”

    于是,也就慢些了。

    在殿外再听不见激烈的声儿,只是缱绻缠绵,浓欢意惬,贪春不知几时休。

    三更的梆子声敲过一遍复一遍,殿窗上璧影双双,时若信女拜仙,时若仙子坐莲,时若惊鸿飞去,时若离原纵马,似漆如胶,角逐难舍。

    殿外起了风,宫人们竟觉得有些冷,这才发现听墙角听得都出汗了。

    过了许久,不知是谁偷偷地直了直腰,想松松绷得太紧的身子骨儿,稍动之间,窗上的春影忽的就扎入了眼帘。

    那春影,非是轻盈臂腕消香腻,绰约宫腰弄旖旎之词能述,直教人隔窗遐思,明霞骨,沁雪肌,一痕酥玉,半点春真真是惊鸿一瞥,勾魂摄魄。

    但也只是这么惊鸿一瞥,殿内的烛火忽的就灭得一盏不剩!

    那宫人惊醒过来,忙把眼珠子转了回来,心口扑通扑通的跳。

    殿内一片漆黑,听声儿却似巫山行急雨,夹奏一首双飞凤凰曲,雨驰调也驰,雨缓调也缓,待到细雨绵绵时,曲调便似清风,一夜春梦般,渐终渐了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辰,才听见男子慵懒的声音,“如愿了?”

    没人答。

    “告诉过你会累,你偏想一试。可累着了?”这话听着有几分斥意,却也宠溺入骨,无奈至极。

    “嗯。”半晌,才听见一声含含糊糊的答音,软绵绵的,叫宫人们听得发怔。

    这是皇后娘娘?这是那位平日里清冷寡言的皇后娘娘?

    这声音可娇软得猫儿似的

    “日后可还想试?”

    “想试你就让我试?”

    男子未答,只是笑了声,隐约能听见女子倦倦的哼声。

    夫妻间的闺房乐事不足为外人知。暮青心心念念的,一直想让步惜欢雌伏一回,奈何这人奸诈得很,她一直不曾得手,好不容易瞅准了他受伤的机会如愿了一回,这人却得了便宜还卖乖。早知如此,刚刚真该速战速决,也不至于这会儿累得不想说话。

    但她还是得说话。

    “阿欢。”

    “嗯?”

    “你打算就这样将他囚禁在宫中,直至终老吗?”暮青枕着步惜欢的胸口,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处。她的声音低低的,他的心跳却强而有力,有那么一瞬,似乎漏跳了一拍。

    “你也看见了,还没真让他常伴青灯古佛,他就闹成这样,真让他出了家,他岂不要闹空相大师?他身边何时少过人服侍?没了下人和侍卫,他与废物何异?莫说出海,就是出宫几日,他都没有谋生之法。”

    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汗未凉,男子的话音却已凉了。

    暮青叹了一声,“你其实很在意他。”

    步惜欢的心跳声忽的就沉了一下,似一把鼓槌隔着胸膛砸进暮青的心口,叫她也跟着疼了一下。

    “空相大师在临江寺要逗留七日,你有时间考虑,何必急着逼自己拿主意?不管你如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别逼自己了,可好?”暮青少有如此娇顺之时,她回忆着步惜欢安慰她时的话语,虽然学艺不精,心意却仍能传达给他。

    “好。”步惜欢答应着,把暮青拥得紧了些。

    暮青笑了笑,随即便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里相拥着,过了半晌,步惜欢才问:“可还累?”

    “歇好了。”暮青答。

    随即,殿内又无人声了。

    又过了片刻,才听步惜欢道:“掌灯。”

    范通进了殿去,待满殿的宫灯重新掌起,帝后果然已经穿戴好了。暮青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了出来,范通识趣地又自殿内退了出来。

    待步惜欢用过晚膳,三更的梆声又敲了一遍,眼看着要四更天了。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步惜欢和暮青相携而出,辇车已在候着了,暮青却道:“不用了,我们散散步。”

    “不累?”步惜欢意有所指。

    暮青当没听懂,“你一天未出房门,需要活动。”

    “好,依你。”说话间,步惜欢已牵着暮青的手下了殿阶,二人并肩而行,散着步往后宫去了。

    世间万物,大抵真是一物降一物。太极殿是召见朝臣批阅奏章的地儿,按祖宗礼法,后妃连端茶送水都进不得,更别说是在殿内行欢了。当今皇后也是奇人,陛下把自个儿关在太极殿里一日不出,水米不进,连伺候他多年的老太监都没法子,皇后一来,立马就好了。这事儿言官们在次日听到了那么一点风声,却没敢找帝后的麻烦,一是刺驾之人尚未查清,昨日百官相互纠举,此时找帝后的麻烦,岂不是等着被查?毕竟八府之鉴尚在眼前,圣上曾有明言,希望百官把心放在国事上,别管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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