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凤佩之托(第3/7页)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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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儿不一样?再说了,不回去也算捡条命,赚了赚了!”

    两人不自在地嘟嘟囔囔。

    “嗯。”暮青应声颔首,认同之态却让气氛莫名的尴尬。

    “……”嗯个屁啊!这附和得也太生硬了吧?!

    侯天差点骂出口,脸色不由涨得通红。暮青不附和还好,这一附和,言下之意简直像是在说“行行行,你们说啥就是啥”,倒显得他们两个汉子扭捏矫情了。

    “行了行了,啥也不说了!”侯天不好意思看暮青,摆了摆手后就势跪下,将拳一抱,道,“定不负娘娘重托!”

    老熊哈哈一笑,也跪下朝暮青抱了抱拳。

    暮青看了两人片刻,弯腰深深一拜!

    侯天虽未娶妻,老熊的一家子却都在西北,儿女皆已成家,他常年戍边,本就很少陪伴妻儿,而今一条大江要阻隔他与妻儿的后半生,背负最多的人其实是他,他却是话最少的人。今日,他既然以命立誓,她亦愿立誓,定要想尽办法让他们一家团聚!

    此誓不必明言,义字之重,这些西北汉子早就教会了她。

    ……

    此事议定,暮青也算了了桩心事,当下提出去刘黑子府上走一趟。刘黑子神色忐忑,却不敢违抗,只能先去都督府外候驾。

    侯天一贯爱凑热闹,嚷嚷着也要去刘黑子府上拜见一下他的嫂嫂,刘黑子叫苦不迭连忙讨饶,老熊当着和事老,三人吵吵闹闹地出了都督府。

    花厅里只剩暮青和章同,见章同神色凝重,暮青道:“江北水师虽然人少,但贵在精锐,何家不会看着你们长期独立设营。如今江北水师的都督是你,我走之后,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拉拢亦或打击你的机会,你自己要小心。如遇难事,可多与韩其初商量,他身在兵曹尚书的要职,这是圣上给江北水师的便利。”

    章同神色复杂,“兄弟们心里的都督是你。”

    “可我不擅长用兵,这你知道。”暮青笑了笑,当初争兵权是形势所迫,如今步惜欢已经亲政,水师需要的也不再是练兵了,所以理应把兵权交托出去,“现在的水师已经不需要我了,而我终于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章同无话可说,显然,这趟南图之行也在暮青想做的事之中,他只能叹道:“你也要小心。”

    “嗯。”暮青应下,这才出了花厅,走了几步停下来道,“我把他的安危交给你了。”

    章同站在花厅门口,没有说话,只是向着暮青的背影深深一揖。

    *

    刘黑子候在府外,暮青上了马车便对侯天和老熊道:“你们回府吧,就别去凑热闹了。”

    刘黑子感激地往马车里瞥了一眼,侯天只能遗憾地目送马车远去。

    刘黑子的府邸离都督府隔了三条街,是座大二进的宅子,毗邻西市,过日子很方便。

    马车刚到门口,就见一个牙婆领着十来个丫头小厮往府里走。

    “站住!”刘黑子喝道,“这是要干啥?”

    牙婆本已进了门,听见声音又转了出来,见是刘黑子,不由笑眯了眼,“呦!刘军侯,您不认得老奴了?老奴半个月前到过府上,您府上说要买几个仆役,这不?老奴都领来了,这就带去叫嫂夫人挑挑。”

    说罢,领着人就进了府。

    刘黑子想起这事儿来,不由捏了捏眉心,转身时,暮青已从马车上下来了。

    “进去瞧瞧。”暮青说罢,率先进了宅子。

    府上的二门采用的是四柱垂花门的形式,与两侧游廊相接。北房可排出七间,正房三间,两侧耳房各两间,厢房的外廊、抄手游廊和垂花门相连,雨天行走颇为方便,不仅格局讲究,规模也不小。

    暮青进了二门,见正房的门敞着,里面正有说话声传来。

    “夫人您瞧瞧,这些丫头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寻来的,模样儿身段儿皆不出挑,都是愿签卖身契的。还有这些小厮,都能看家护院。”

    “看家护院倒不必,难道还有人敢惹我家小叔子?”

    “是是是,刘军侯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卫出身,这满汴都城里谁不知道啊?”

    妇人的笑声从房里传出,听来甚是自得。

    “那……您挑挑这些丫头?”

    “嗯,那就叫她们都报上名来吧。”

    牙婆赶忙对丫头们道:“听见夫人的吩咐了?还不把自个儿的户籍、出身、名姓、来历、擅长什么都一一禀给夫人听?都机灵着点儿,这可是刘军侯府上,方才你们也听见了,刘军侯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卫,谁能留下来,那是她的福气!”

    暮青在院子当中,见主屋里跪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一个肤色麦黑的妇人正装模作样地用着茶,尚未瞧见她。

    刘黑子满面通红地朝屋里喊道:“嫂子!俺啥时候答应过要买人进府了?”

    屋里本已有丫头在报名字了,刘黑子这一喊,人声戛然而止,一屋子的人都望了过来。

    马氏放下茶盏,满脸堆笑地出了屋来,“小叔子回来了?咦?这位姑娘是……”

    马氏停步,惊艳过后,目露审视。

    “老相识,来坐坐。”暮青暗中拦了刘黑子,先声答道。

    “老相识?”马氏将暮青从头打量到脚,见她一身青裙立在院中,秋风拂过,裙裾舒卷间仿佛遍地竹叶沾裙,孤清风姿,胜过人间百花。这身罗裙的料子绣工非同一般,但马氏是村妇,看不出裙子有多金贵,只觉得值些银钱,又见暮青身无饰物,莫说钗环,腰间连只荷包都没有,唯独发间有支簪子,还是支镶翠的木簪,瞧着就像是家道中落,出趟门儿把压箱底的行头都穿戴了出来似的。

    牙婆却比马氏有眼力得多,她常出入大户人家府中,一眼就看出暮青所穿的裙子价值连城。一般而言,竹叶多以散套针直丝理绣之,在尖端处,丝线排列呈锋尖,以示其挺拔,但这裙上的竹叶却隐在裙色之中,裙裾舒卷间,乍一看遍地竹叶,再一看片叶无踪,莫说是汴都城中的绸庄绣庄寻不着,就是放在勋贵府里也是稀罕物。

    勋贵大族府里的稀罕物只能是贡品,要么是宫里的,要么是御赐下来的,不管沾着哪个的边儿,这位自称刘军侯老相识的姑娘都一定是位贵人。

    牙婆见马氏面有轻蔑之色,不由心惊胆战,“夫人……”

    马氏见牙婆神色慌张,却以为她听了刘黑子的话,以为她自作主张,于是觉得大失颜面,恼道:“半个月前你回府时,嫂子不是和你说过了?”

    刘黑子道:“可俺不是没答应?俺那天说了,俺在军中,不常回府,用不着人伺候。”

    “你不常回府,可我和你哥哥在府里住着,难道不用人伺候?这儿好歹也是军侯府,府里没个下人像什么样子!”

    刘黑子不解,“从前没人伺候不也一样过活?”

    这话戳中了马氏的痛处,她的脸色登时便狰狞了起来,尖声道:“好哇!嫌兄嫂是乡下打渔的,给你丢人了是吧?”

    “我哪有!”

    “我告诉你刘黑子!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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