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县祭审案(第2/7页)一品仵作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子不睦已久,鸡可是你偷的?”

    张大年也急忙喊冤:“大人,那鸡骨头可是在张麻子家的院子里掘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人偷的?”

    张麻子道:“大人,人是真不知那些鸡骨头是谁偷偷埋在人家的院子里的!再了,那些鸡骨头上又没刻着谁家的名姓,他们凭啥那就是他们家的鸡骨头?”

    “你你你、你简直是个无赖!”张老汉指着张麻子,气得浑身哆嗦,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暮青睨着众村民道:“这么,无人认罪了?”

    一听此话,庆州百姓顿时来了神——听这意思是要请神证了?这偷鸡案虽然扫了大家伙儿一大早的兴致,可若请神证,倒也没那么无聊。

    快!快点儿请!

    景子春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他刚刚还相信暮青绝不会锋芒毕露,此刻便有些怀疑自己了——他听过一些关于英睿皇后的话子,怎么听着她才所问之言颇有素日之风呢?别是要以惯常之法审案吧?

    别!千万别!

    这时,只听暮青冷冷地道:“既然无人认罪,那就都跪着吧!”

    啊?

    一听此言,不仅张庄的村民们愣了,州衙内上上下下的看客们也都纳了闷儿。

    这是什么断案之法?

    村民们不敢问,只能乖乖地跪直了。

    阁楼上,景子春松了口气,其余人的胃口却都被吊了起来。

    而公堂里,今日只剩藤泽坐在堂内待考,他定定地锁着暮青的背影,也陷入了深思。州试以来,没有比此案更容易审的了,恭请圣谷,必见分晓,这么叫人跪着意欲何为?想借今日应试看一看木兆吉的深浅,可他如此不按常理行事,倒叫人看不透了。

    高台上,暮青跟门子要了壶茶自斟自品了起来,此举大为古怪,谁也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司长老大皱眉头,庆州权贵们耐着性子等着,看台面的日晷指向辰时二刻,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半时辰。

    庆州百姓没有士族贵胄们那么稳的定力,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木县祭这壶茶要喝到啥时候。

    正当闲言碎语来多时,暮青的茶壶见了底儿。

    见茶倒不出茶了,百姓们跟盼到了大年似的,无不欣喜雀跃,心道:这回该审案了吧?

    却见暮青将空茶壶往桌上一搁,壶声不大,脾气倒大得很,“吵什么!”

    议论声顿时如潮去一般低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暮青招来皂吏,吩咐道:“县审案,不喜吵扰,命尔等巡视看台,见有吵扰者,一律撵出去!”

    啊?

    皂吏们从未在州试时领过此等法令,可木兆吉毕竟是县祭官身,又得了木族家主的青眼,皂吏们不敢有违,只好手持长杖到看台下传令。

    庆州百姓闻令生怯,纷纷闭口,州衙内很快就陷入了死寂,上上下下的人都瞅着高台,心焦地等着暮青继续审案。

    可暮青仍无审案之意,只是百无聊赖地坐着。阳春三月,南国已暖,和风里尽是百花香,四周静谧,身沐春辉,没一会儿,她就被日头晒得有些犯困,于是索性把茶壶往旁一推,把案卷一收,人往法桌上一趴,把头一埋——睡觉!

    众人瞠目,无不绝倒!

    阁楼上嗡的一声,三司长老登时黑了脸,一人转头问景子春:“贾接引,这怎么回事!”

    景子春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回萧长老,这……下官不知啊!”

    萧长老斥道:“州试大考,喝茶睡觉,成何体统?!”

    姜长老笑道:“我鄂族自有神官大选以来,此等见闻只怕是头一遭吧?依我看,木县祭兴许是不想考。”

    萧长老冷笑道:“神官大选乃保举制,木族既然保荐了他,他就得考!由得他想不想?”

    姜长老道:“可木县祭如此轻慢,理该革其资格,永不荐用才是。”

    萧长老毫不示弱,“哦?老夫倒是不知姜长老何时握此大权了。”

    二人唇枪舌战,州祭面色尴尬,居中的殷长老皱着眉道:“行了!木县祭既已应考,如何断讼决疑自当看他的,眼下时辰未到,一切尚不可知,且看再。”

    萧、姜二人闻言顺梯而下,都住了口。

    景子春重新入座,面儿上松了口气,心中却无甚波澜。木兆吉好歹是木家子弟,又有神殿所封的官职在身,半途把人撵下去,打的可不仅仅是木族的脸,故而革其应试资格一事绝不会发生,除非案子没审出结果来。

    思及此处,景子春苦着脸看向下,他不担心案子审而无果,只是不知这姑奶奶是在闹哪样儿。

    不止景子春,看客们都在纳闷儿,谁都不信木兆吉堂堂县祭,面对芝麻大点儿的案子会在州试上弃考,连个州试生都不如。

    此举必有用意!

    可庆州权贵们如此作想,暮青却有意跟他们作对似的,只管埋头大睡,管谁不耐心焦!

    一刻的时辰过去了,人没动。

    两刻的时辰过去了,人没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人还睡着……

    庆州百姓心里直犯嘀咕,却因噤声令而不敢吭声,阁楼上的庆州权贵们却坐不住了!

    “怎么着?真睡了?”

    “案子不审了?可就剩半个时辰了!”

    “你们……木县祭是不是心有不忿,才行事如此荒诞?”

    “若真如此,那木老家主保荐他参选神官,必有他图。”

    萧长老脸色铁青,唤道:“贾接引!”

    景子春急忙起身,苦哈哈地安抚,“长老稍安,还有半个时辰!呵呵,半个时辰!”

    可半个时辰快也快,眼看着日晷上的时辰指向巳时三刻,再过一刻就要到午时了。

    张庄的村民们已然跪得双膝肿痛、额上见汗,都有些跪不住了,可县祭不喜吵扰,他们又不敢吭声,只能心中叫苦,继续熬着。

    姜长老笑岔了气,指着下道:“还以为木县祭真是审案时不喜吵扰,闹了半天,他命百姓噤声是为了好眠?”

    “贾接引!这这……老夫不管了,回到中州,你去跟木家主解释吧!”萧长老盛怒之下撒手不管了。

    “是是!”景子春一边儿装孙子,一边儿瞅向暮青,恨不能随手抓个物什扔下去把她给砸醒,可又不敢,直把自己给急得五内欲焚。

    距午时已剩不足一刻了,这姑奶奶怎么还不肯起?再不起,此案还审得完吗?

    然而,就在众皆以为暮青要睡过头的关头,忽见其动了动。

    这一动,真可谓如盼星月一般,阁楼上的窃窃之声霎时间止住,四面八无数目光一齐定住了高台。

    “……嗯?什么时辰了?”暮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展了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回县祭大人,离午时还、还剩半刻。”门子心惊胆颤地回着话,头都不敢抬。

    州衙内前所未有的安静,怜悯的目光从四面八射来,此时已没人认为案子能审结了,只等着看暮青惊觉睡过头后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