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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为何敢私下豢养死士?
疑团太多,探究内情并不是眼下的要务,故而藤泽很快定了心神,见巫瑾收了针,又让受伤的护卫们服了药,这才领着司徒峰上前道:“不知先生是位圣手,路上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
司徒峰的手已在暮青破阵之时由护卫们撕了块衣布包扎上了,入阵之前,他们身上都带有止血救命的良药,司徒峰的手虽残了三指,但无性命之忧,并不需要诊治,但前路凶险,谁也不会与医者交恶。
司徒峰朝巫瑾拱了拱手,脸上火辣辣的,入谷至今,他的脸算是在木兆吉和他的人身上丢尽了。
巫瑾和善地笑了笑,“司徒公子受的是外伤,虽无性命之忧,但十指连心,前路凶险,为防公子痛极耗神,再生险情,还是内服些封血止痛的良药为好。在下身上刚好带有,如若公子肯信在下,不妨服下此药再行探阵。”
罢,他从身上取出两只巧的玉瓶来,各倒了一颗丸药递了过去。
“呃”司徒峰看着巫瑾的掌心,面色迟疑。他们和木兆吉之间终究是敌非友,这药自不敢乱服,再了,他已经服过药了。
正当司徒峰要拒绝之时,忽听藤泽笑道:“先生的是,前路凶险,我等尚需相互倚仗,那就多谢先生赐药了。”
罢,藤泽看了司徒峰一眼,这一眼看似温和,实则凉薄。
司徒峰惊怒过后,心头悲凉。藤泽把话得很清楚了,前路尚需相互倚仗,所以即便药中有毒,中毒的也不过是他司徒峰一人,而藤泽绝不会为一人而不顾大局。
真不愧是神官看重之人。
“谢先生赐药!”司徒峰笑了笑,心头被悲凉和嘲讽占据着,随即接过巫瑾递来的药,仰头吞了下去。
他没有权利选择,其实藤泽也没有,人生在世身不由己,不过一场赌博罢了。
“继续探阵吧。”暮青道,却只不动。
藤泽意会,看了司徒峰一眼,司徒峰冷着脸率护卫们头前探阵,藤泽居中,暮青断后,三队人马又恢复了入阵之初的队形。
日头高照,天色已近晌午,阵道上到处是散落的机关残骸,黄尘已散,唯剩石墙上冒着缕缕黑烟,乘风逐日,熏得日晕有些不详之色。
可一行人再未遇到杀招,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了第八阵的阵柱之前。
如同先前探阵那般,护卫们心翼翼地踏入阵中,希望尽可能晚的触发机关,却未料到,一行人刚刚入阵,身后便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暮青闻声回头之时,脚下隆隆一颤,只见阵柱下升起一道石门,死死地封住了阵口!
千机阵中从来无门,此刻竟然出现了一道石门。
不详之感涌上心头,暮青脚下的颤动发激壮,而就在阵口被石门封死的一瞬,阔大的阵道忽然像苏醒的巨兽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
众人脚下踏空,悉数失重落入了阵道下涌动的黑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