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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阵是晚辈破的,前辈要打还是要杀?劳烦划个道儿!晚辈等人要赶路,要打恕不奉陪,要杀可干群架,毕竟论单打独斗,晚辈们不是您的对手。”
老妇人一愣,仰天大笑,“果然是你这有趣的子!你破阵还真有两把刷子!”
这话听起来像是她见过暮青似的,闻者无不吃惊。
暮青审视着老妇人,忽有所获之时,老妇人又开了口。
“由此往西南去,路可不好走,你们能不能一路披荆斩棘姑且不论,即便到了恶人镇上,也未必能活着出去,恶人镇上现在可是乱成一团了。”
众人一愣!此话何意?
老妇人的目光幽幽地落在藤泽身上,问道:“你是吗?藤家子。”
暮青转头看向藤泽,见他眼底乍现惊色,正思忖恶人镇上之事,忽觉大浪迎面而来!
那浪起于溪底,迎着日光,雪亮刺目!众人皆被白浪晃得虚了虚眼,一息之间,无数溪石破浪而出,乱箭般射来,一道灰影从暮青头顶上掠过,五指利如铁钩,抓住她的肩膀便将她提了起来!
“跟我走!”老妇人的步法神鬼莫测,抓着暮青便如鬼影一般往老林中飘去!
“哪里去!”月杀率侍卫们飞身急追,巫瑾大袖一扬,日光照着袖口,隐约见其中有道金丝一晃而断。
暮青回头一看,见一些护卫如瘦石般立在溪边,竟像是被那乱石打中时穴道遭封,而月杀等人因穿有神甲,皆未中招,此刻紧追不舍,情急之下竟把巫瑾忘在了岸边。
“保护好先生!”暮青大喊一声!
月杀头都没回,只向身后比出个手势,侍卫们在半空中一折,黑鸦般纷纷落回巫瑾身边,唯有两人跟随月杀入林而去。
溪边,藤泽及那首领已将被封了穴道的护卫们解开,见暮青的侍卫无一人中招,想起河道底下那架神秘断裂的水车,心头不由笼上一层阴霾。
巫瑾望着林子,目光之凉,若寒山化雪,森冷入骨。他转过身来,淡淡地道:“既已解了穴,那事不宜迟,入林吧。”
护卫们见巫瑾温和不再,纷纷拔刀戒备,藤泽疏离地笑道:“先生救主心切,在下不该拦着,可那林中许有杀阵。我等之中唯有木兄擅于破阵,他被人劫走,我们想天黑前出那林子怕是难上加难,何不等上一夜,待明早再动身?想必先生也看得出来,那老妇人若有杀心,才便可动手,她既然将木兄劫走,自然别有目的,木兄暂无性命之险,望先生稍安,万万不可莽撞。”
巫瑾淡淡地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此生还从未莽撞过,今日莽撞一回又有何妨?望藤县祭成,万万不可推拒。”
这话可不客气,藤泽收起谦恭之态,冷笑着问道:“哦?我若推拒呢?”
巫瑾道:“只怕由不得藤县祭。”
话音落下,巫瑾的衣袖微微一动,似有什么蠕动了两下,藤泽与巫瑾四目相对并未察觉,却忽觉喉口有异物滚了一滚!
霎时间,藤泽筋脉痛麻,黑鞭啪的一声掉落在溪边,同时听见数道兵刃落地的声响,他及司徒峰的护卫无一幸免,都口中咳血,倒在了地上!
“你……下蛊?!”藤泽几乎口不能言,话时那蛊虫已肿如囊包,封住咽喉,憋得人难以入气,护卫们抓挠着嗓子,无不面色通红,双目充血。
藤泽心中骇然,鄂族擅蛊,养蛊需练毒,乃伤身之技,故而世家望族中多只择一支后人习蛊襄助家,而其余子弟需识药辨蛊,身上常年带有驱蛊之药。入阵前,他身上明明带有驱蛊避虫的荷包,也不曾服用此人的药,怎就……
嘶!
藤泽心中一惊,仰头盯住了巫瑾!
是水!在那河道里!
那水车被劈开时,受巨浪拍打,他们皆喝过河水,因身上带着的药包被河水冲湿,故而失了药性,而此人应该就是趁那时将蛊下在了水中!上岸之后,他曾借河中血水不洁之由叫木兆吉及其护卫们服过药,那药是解药!
“你……”藤泽嗓音嘶哑,咬牙含笑,欲食人血肉一般,面色狰狞。
好!极好!是他看走了眼,此人是个狠角色,下蛊时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巫瑾看着藤泽的挣扎之态,仿佛眼前横着的只是蝼蚁,凉薄至极地道:“劳烦各位探阵,竭力寻人,寻不到便与蛊为食,与山作肥,长眠大阵好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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