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南图内乱(第4/5页)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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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皇绸中。

    巫瑾尚在茫然,圣女坐在神座上,琢磨着梅姑之言,又端量着梅姑手捧之物的寸、皇绸之下显出的形态,心倏地揪紧,神情骤变,唤道:“瑾儿!”

    巫瑾醒过神来,缓步行至女官面前,双膝跪下,高举双手接玺!

    金乌乍升,晨光破晓,夏风拂进殿内,男子大袖舒卷,手臂白皙清俊,接住沉甸甸的皇绸当殿一开!

    晨光沐玉,宝光加玺,五龙威严,篆雷凿!

    大图天子,奉天之宝!

    八个金字在晨光中晃晕了奉神殿上的众臣,圣女雷惊而起,急急切切地道:“快!拿来我看!”

    巫瑾起身,如在梦中、如踏云般深一步浅一步地将玉玺捧给娘亲,圣女接到手中对着宫烛四面看罢,将玺一翻,当殿念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此乃大图传国玉玺!”

    圣女极力地压抑着颤音,她猛地望向暮青,眼底仿佛掀着滔天巨浪,嗓中噎气,欲问无声。

    暮青仍旧肃穆不语,维持着自圣女与巫瑾母子相见后,又或者是那日与圣女意气之争后的一贯作风不言图鄂政事。

    梅姑道:“此乃当年先圣女殿下被逼逃亡当夜,于司命大神官的墓中发现的,无为先生后将此玺作为陪葬物安放于先圣的衣冠椁内。”

    寥寥数语,言之未尽,却冷冽如朔风。

    无为先生的遗愿是将大图的传国玉玺传给何人,梅姑没有,罢此话,她便挺直腰板,昂首转身,大步走出了奉神殿。

    暮青也转身离去,她盛装而来,利落而去,只言片语未留,却留下了神皇二族苦寻二百余年的大图传国玉玺!

    行至御花园飞桥上,暮青跟上梅姑,朝她郑重一礼,道:“多谢婆婆!”

    梅姑临高远眺,飞桥下花开成海,曲河如虹,景象一如当年,身边之人已非。

    少主人虽非圣女殿下,却太像圣女殿下了

    自从在墓室中取出传国玉玺,少主人就将国玺交给她保管,神官圣女相争时没命她拿出来,圣女允诺为先圣洗冤立碑后没命她拿出来,回到中都神殿后还是没命她拿出来,直到那些蠢臣实在没法子了,少主人才来询问她,少主人一直在顾念她的感情啊!心怀大志,体恤下人,和圣女殿下何其相像啊

    “国玺是无为先生留给少主人的,如何处置,自然听凭少主人之意,老奴一介下人,不敢置喙。”梅姑罢,回身还礼,请命求去,“老奴追随先圣,先圣故去后便是一个守墓人,此生能得见少主人一面已经无憾,老奴想回去守墓,等待神殿来起棺砸锁、厚葬先圣、立碑扬功!行囊已经收拾好了,老奴今日就走,望少主人恩准!”

    暮青并不意外,梅姑对外祖母忠心耿耿,将传国玉玺赐给仇人之后,心中必然是有疙瘩的,她既已将行囊收拾好了,强留也留不住,她只好问道:“婆婆要如何回去?我们出密道时,护城河水灌入,密道已封,潜回墓室是不可能的,难道要从圣谷回去,再闯一回大阵?”

    梅姑道:“再闯一回有何可怕的?那千机阵被少主人毁得厉害,一两个月的很难大修大改,不过是往年的老路数,老奴应付得来!”

    暮青却不放心,“那些武林人士随婆婆一同回去吗?”

    梅姑道:“随便他们,愿回的随老奴回去,不愿回的各谋去处。他们都是自由惯了的,怕是难以受人差遣。”

    言外之意是即便不回恶人镇,那些武林人士也不想留下谋职。这些人当年闯阵多有苦衷,而今好不容易出来了,想再入江湖自在游历也在情理之中。

    匹夫不可夺志,暮青只好应允,但仍然担心梅姑,于是问道:“我记得婆婆曾过,我外公与千机阵的守阵人雷老怪交情颇深,不知此人可还在世?”

    “他?他要是死了就不叫老怪物了。”梅姑看出了暮青之意,道,“少主人别打套交情的主意了,雷老怪是个阵痴,他认阵不认人,先生博古通今,能与那雷老怪谈机关话阵事,故能与其结交,老奴可没这事,唯有闯阵了。”

    暮青听后倒是沉吟了片刻,道:“婆婆可否再留一日,明早再走?容我为婆婆准备一物。”

    梅姑琢磨不出暮青要备何物,但自己要走也的确不差这一日,于是便答应了。

    次日一早,暮青将一册子交给了梅姑,梅姑粗略翻看之下大为惊异,只见册子里有图十余幅,有暹兰大帝古墓中的机关机要,有一些看不懂的**风雷、地动山火的发因图,还有一些更看不懂的光、物理、动力的纪要图。

    暮青道:“婆婆执此册子入阵,性命攸关之时,或许能与那雷老怪一谈。他若感兴趣,婆婆就告诉他,像这样的西,宫有一脑袋一肚子,想要就别动您的人。”

    梅姑呆木地合上册子,总算知道暮青昨日闭殿不出、挑灯熬夜所为何故了,原来竟是为她这老婆子赶出了一道保命符。

    “多谢少主人!”梅姑垂首拜别暮青,倔强地不肯流露感动之色。

    这天,在战乱之中消失的大图传国玉玺像一道惊雷般轰响了中都,在朝中群臣震动、市井议论蜂起的喧闹中,梅姑带着从阵中出来的武林人士们离开了神殿,消失在了市井之中。

    一个月后,大图传国玉玺现世的消息同样震响了南图朝廷,相党大叫玉玺是假的,是圣贼、巫瑾大逆,是卑劣的仿冒品!于是,巫瑾在被扣以抗旨不尊、大逆不孝的罪名之后,又被扣上了伪造国玺、野心滔天的大罪。

    可传国玉玺真是假的吗?探子的消息有鼻子有眼,是先圣女轩辕玉与无为道长被逼逃亡那夜在司命大神官的墓中发现的。神族将司命大神官奉为开国神官,可在皇族眼中,此人实为祸国之罪首,千古之罪臣,传国玉玺藏于此人墓中,虽然离奇,可也不正是藏玺之人的高明之处吗?

    再巫瑾,他真的敢伪造传国玉玺吗?他之所以敢与大皇子一决储位,仰赖的不正是生母之权和两国复国派的势力吗?传国玉玺的消息一出,复国派必定欣喜若狂尊其为主,倘若日后发现玉玺是赝品,巫瑾岂不是自失臣心吗?

    左相一党尚未琢磨出玉玺的真伪,复国派就真的欢腾而起了。连月以来,被攻讦得蔫头耷脑的复国派一夜之间活过来了,他们开始集结上书,在朝的请求陛见,请旨大开国境,迎传国玉玺回朝。在野的张贴章,散播复国之论,鼓动民间情绪,巫瑾这个曾因血统而不为两族所容的皇子一夜之间成了上天垂赐的复国皇子。

    相党慌了,他们深知复国派在这两百余年间积蓄的势力,于是连夜聚议密谈,终于在七月二十九日这夜,左相盘川入宫面见巫谷皇后,呈上了立储禅位诏书。

    巫谷皇后惊起于帘后,她知道此乃假诏,但圣女和三皇子既然能伪造传国玉玺,她和大皇子又为何不能伪造禅位诏书?

    于是,次日早朝,由巫谷皇后垂帘、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执诏,当殿宣读了皇帝所谓的“积病日久、疏于朝事、有愧祖宗臣民”,故而禅位于嫡长子,命其承继帝位,并“勤政治国、广纳谏言、讨逆平叛,早日使国泰民安。”

    讨逆平叛?谁是叛逆,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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