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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不堪入耳,传得最广的是是大图皇帝爱慕神女,强留不成,二人反目,致使宫中失火,天子驾崩,神女出逃。还有谣言,陛下御驾亲征,现已重兵压境,欲亡大图,开疆拓土。”
“护送我们的那支军在抵达镇子之前提出要去拖住叛军,我们就先来了。”
他们并不信任大图的兵马,所以一抵达镇子,见城门大开,瓮城空置,就立刻决定前去官衙索人来关城门。
边城重镇的城门素来以乌铁锻造,重达万斤,上下埋有铁索,锁有官铸重锁。那铁索粗如壮臂,就算使冰丝也难以切断,必须拿到城门大钥。
暮青听罢奏报,不吭声,也不睁眼,只是等着等那队去官衙的侍卫。
城下杀声愈烈,燕军见暮青上了城楼,便下令向神甲军放箭。箭声呼啸,似漫天星雨,暮青披着星光倚墙而坐,不论清洗伤口还是上药包扎,都连眉头都没皱过。
朔月无光,她的伤势其实瞧不太清,只能依稀看出掌心里密布着纵横的割痕,至于深浅,虽看不见,但闻着在清水化开的血腥气就能猜知一二了。
呼延查烈大皱眉头,脸色铁沉,但这一回,他半句骂言也未,脑海里总是浮起那个画面,那个猛箭射来,暮青将他拥在怀里,以身挡箭的画面。那一刻很短暂,那怀抱却很温暖,让他想起草原,想起阿妈。
阿妈早已不在人世,这世间却仍然有人以命相护。
呼延查烈从怀里摸出帕子来,为暮青包扎时手有些颤抖,连打结都不敢使力。
暮青闭目养神,感受着帕子的凉滑和传来掌心的的力道,暖意一寸一寸地渗入心窝,淌过血脉。城墙染血,长街伏尸,她却能在这刀光剑影的时刻寻得片刻的歇整之机,这寸的安坐之地真胜过人间庙堂伟殿。
城楼两侧被那些素不相识的义士守得死死的,燕军一直难以攻破,城楼上暂时安。呼延查烈将暮青的双手都包扎好了时,街上隐约传来了马蹄声。
前去县衙的几名侍卫策马杀回,马背上劫持着一人,月杀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个手势,两名侍卫立刻纵身掠下了城楼。
霎时间,人头齐飞,血洒雨巷,一名侍卫在掩护下从马背上纵身而起,提着一人迎着飞蝗般的箭矢上了城楼。
那人高瘦身材,身穿官袍,被侍卫一脚踹在暮青面前,急忙伏首高呼道:“下官余女镇知县叩见殿下!不知殿下驾临,下官有罪!”
暮青这才睁眼,眼帘一掀,眸中倦意已去,唯余寒意慑人。她懒得揭破谎话,直接问道:“守城的将士们何在?”
知县口齿不清地道:“回、回殿下,叛军攻打历山县,午时末,大军大军被借走了。”
“借走了?”暮青冷笑一声,“此乃海边城,大图的大门,两国海师压境,大军不严守边城重镇,竟去助历山县平叛,真是好大的心啊!”
知县连连擦汗,“上峰急令,下官也没办法呀”
“哪个上峰?”
“节度使大人。”
“英州节度使把你镇上的兵将都调空了,两国海师大军压境,他愣是没给你留一兵一卒?”
“传令的,那是海军,只在海上拼杀,不会登岸,再了,就算想登岸,还有我大图海师挡着呢。”提起这事来,知县也想骂娘,大图海师?大图海师是在海上呢,可躲得远远的,连声船号都不敢吹一声,两国海师真打上岸来,就凭那些旧船惰兵,守个屁的城池!可他一介芝麻官儿,人微言轻啊!
这些牢骚,知县不敢发,只求清事由,保命要紧,“两国海师压境数日,镇上就人心惶惶,今日百姓看见大军被调走了,都朝廷打算弃城,于是躲的躲,逃的逃,镇子上空了大半,只剩县衙吏役们怕被朝廷问罪而不敢逃,一齐躲进了官衙里。下官不是不想救驾,实在是有心无力啊!镇子上的老人们逃不了,一齐到衙门口请求庇护,今夜都在后衙呢,衙门里统共三五十吏役,自保都难啊。”
那将知县绑来的侍卫冲暮青点了点头,示意此事属实。
“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求殿下饶命!下官家中尚有老母”知县两眼瞄着左右森冷的靴甲,不由叩头痛哭。
“你乃大图官吏,而宫是南兴皇后,无权降罪于你。”暮青淡淡地道,话里的悲凉只有她自己懂。若大哥不在人世了,这山河就与她毫无瓜葛了,除了外祖母以命相护的鄂族,大图的这半壁江山是兴是亡,从今往后与她无关了。
月杀道:“主子,节度使如此作为,大图的兵马是靠不住了,今夜叛军必来,既然城门关不上,这城楼之上也就不宜久留了。”
“自然靠不住。”暮青嘲弄地扬了扬嘴角,目光落向城外,闲谈般地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月杀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官道远处隐约可见火光万点,夹杂着漫天扬尘,宛若狼烟化龙,奔腾而来!
月杀回身望了眼海上,沉声道:“眼下天色已黑,海上战事必然已起,虽不知魏大将军何时才能率战船赶到,但我们杀过去也要时间,只能马上动身了。”
话时,知县抬起头来,慌慌张张地爬到城楼那头儿,扒着城墙往官道上探看了一眼,回头道:“殿下,既是叛军来了,何需冒险杀去海上?殿下就在此安坐,让燕军和叛军相互残杀岂不妙哉?”
知县久闻暮青之名,头一回亲眼得见其容,只见她背倚城墙而坐,身穿喜服,头戴凤冠,凤冠失了珠簪,歪歪斜斜,却丝毫不令那身清风姿失色,尤其是那双眸子,清冷明澈,可比寒泉,敢较日月,仿佛能一眼洞悉人心世情,叫人不敢久视。
知县慌忙俯首,心跳如鼓,竟有种心思被看穿了的亏心感。他提此计自然是存有私心的,英睿皇后一走,燕军必追,镇上没有一兵一卒,岂不是要被叛军所占?一旦叛军入城,必先杀入县衙逼降,不降者死,可若降了,万一朝廷日后收复此镇,同样得死!唯有将英睿皇后留于城楼之上,令燕军与叛军厮杀,能救这一城官吏性命。
“你以为叛军此来是想擒住宫?你错了。”暮青没有戳穿知县的心思,甚至已无悲愤苍凉之情,她摇了摇头,波澜不惊地道,“他们与燕军是一伙儿的。”
“什么?!”知县大惊,难以置信地看向暮青。
暮青未作解释,她拔下凤冠弃去一旁,回头望向了海上。她知道南兴海师就在海上,但也知道,为了保存战力,两军一定会在她和元修登岸之后才会开战,战事和航行都需要时间,所以她一开始才往城门的向杀,而非往海上去。北燕的使船就停在港口,在南兴战船抵达之前,她即便杀到海边也是自投罗。
但此刻战事应该已起,出海的时机已到,是时候离开了。
“主子,事不宜迟!”月杀从旁催促,而后看了一个侍卫一眼。
那侍卫点了点头,想就地脱衣,手刚放到腰带上就瞥了暮青一眼,而后退向了城楼尽头。片刻后,他捧着身神甲回来呈到了暮青面前,似乎料到暮青会拒绝,抢先道:“主子,刀剑无眼,您想想陛下,想想鄂族。”
暮青一愣,刚到嘴边的话忽然哽在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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