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真凶现形(第2/3页)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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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死罪,却还想求饶,只是尚未开口便听暮青回身道,“派人去将朝中姓胡的人家府上所有的小厮传来刑曹问话,要他们穿寻常衣衫,莫穿府上的!再将这些府上小厮用的荷包也找来,另外派人去外城醉桃仙酒楼,将掌柜和小二唤来!”

    如此能耐之人,以前应该听过名号才是,怎没听说过?倒是暮怀山之女听闻有阴司判官之名。

    只是,她那验尸之法见所未见,从剖尸和缝尸的手法上来看,她并非生手!他曾听说过,江南暮家的验尸之法有别于传统,而暮怀山似乎只有个女儿,这少年……莫非是暮怀山收的弟子?

    老仵作悄悄瞄着暮青的神色,寒门出头难,仵作出头更难,唐家传了十几代依旧是仵作,这少年却年纪轻轻官居三品,确实有真本事!此人心细如发,抓着个小破绽竟能一举揭开大案!她哪里是仵作?简直比提刑司的人还能耐!

    “下官……下官并不知胡府要杀的是奉县知县,实在是一时贪财,才当了这帮凶!”老仵作道,这事儿他可没撒谎,他只是拿了钱给人出个主意,那些官宦人家的秘事,他从不多嘴问,直到上元节次日早晨,他到天牢验尸时才知道上了军中抚恤银两贪污案的贼船,不想丢了性命便只能帮着隐瞒,却没想到在一个少年身上栽了跟头。

    胡府的小厮问的是杀人的事,这等差事见不得人,他那日便穿着寻常的衣衫,只是换了衣衫却忘了换荷包,他瞧见那荷包,认出是胡府的人,却没有多嘴说破。

    盛京城里的官宦人家,丫头小厮的衣袍上多绣有府上的家纹,如此出门办事方便。城里铺子的掌柜伙计,惯会看着这些,见了哪家人就说哪家话,时日长了,只要不是掩人耳目的差事,丫头小厮们便会穿着府里的衣衫出门办事。

    老仵作点点头,“正是!那小厮穿得寻常,瞧不出是哪家府上的,但他将那百两银子从荷包里拿出来时,下官瞧见荷包上绣着胡大人府上的家纹,荷包一角还绣着个胡字。”

    “你方才说,瞧见他用的荷包上绣着胡府的家纹?”暮青又问老仵作道。

    但暮青相信,以这位沈小姐的心机手段,只要她们同在盛京,总有相见的一日。

    暮青与沈问玉还有旧怨未清,但她近日忙着,不仅有三案要查,又要寻机会见见盛京宫的总管安鹤,查清爹的案子,且她如今女扮男装,领着江北水师都督一职,三个月后还要去城外练兵,因此暂时是没空理会沈问玉了。

    想起沈府来,暮青又想起沈问玉到了盛京,上回在相府别院诗会上听那些官家小姐说,沈问玉到了盛京便病了,因此称病没来诗会。她是真病假病暮青不知,但以她对这位沈小姐的认识,此人算计颇深,以她的心思,那日称病不来诗会多是别有深意。听说她回京那日元修救了她,这大概便是她避着不来的原因了。这位沈小姐是个行事低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她当初在古水县沈府就是如此,外头人人当她是个弱不禁风的药罐子,一出手便是刘氏母子的性命,沈府的内外大权。这回她一到盛京便被元修所救,不知多少官家小姐嫉恨此事,她已成盛京未出阁女儿的眼中钉,自然会避着元修办的诗会。

    直到遇上了沈府的案子……

    这等事,暮青在古水县家中时也常遇到,只是她与爹都是不肯收这些钱财的人,时日长了,难免有些人觉得他们父女二人不识抬举,但因历任古水知县都要靠着他们父女断案验尸捞官声政绩,因此那些年他们虽有得罪的人,但日子倒也还算安生。

    仵作虽是官身,年俸却低,他在刑曹奉职,算是大兴仵作里司职最高的了,但年俸也不过十两银子。那些官家府上的小厮,差事办得好,主子一个高兴也不止赏十两银子。仵作当的差事本就叫人瞧不起,年俸如此微薄,在衙门里同僚都瞧不起!靠着这点儿银子在盛京城里,哪能养活一大家子?幸好盛京城里不缺纨绔子弟,深宅大院里也不缺肮脏事,仵作这才有些外财可捞,平日里去验尸,有些想遮掩死因真相的也会偷偷的塞银子给他,他这才能养活一家子,且日子富足。

    “百两!”

    “他给你了多少银子?”

    他在刑曹奉职半生,没少跟官家府第的小厮打交道,大多是京中子弟害了人,差小厮来问如何遮掩,就连那些官家小姐的贴身丫头也有偷偷来问他的,有一回有个丫头来问如何能在身上弄些伤痕,看起来像是被打伤的。那些深宅大院儿里的肮脏事,他这半生没少见,因此那小厮请他去吃酒,他就知又是这些事,那小厮一吹牛说认识江湖上飞针杀人的高手,他心里就知他要问的事定与此事有关了。

    老仵作想了会儿才道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喝的酒,这人定有事说,因此没敢喝得太醉,有了几分醉意时便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糊涂了。那小厮这才没再劝,说他在江湖上有相识的过来,人死透了身前显出紫斑来便会遮了那血点儿,很难验看得出了。”

    暮青神色淡然,心思难辨,问什么?”

    “雅间!呃……二楼最东边那间。”老仵作觉得暮青下句定要问哪间屋子,便一并答了。

    “大堂还是雅间?”

    “城西醉桃仙酒家。”

    “哪家酒肆?”

    “那日傍晚下差,下官要回外城的家中,经过西街酒肆时被一小厮拉了进去,说要请吃酒。这盛京城里的人家多嫌仵作晦气,但凡有人请下官吃酒,必与案子有关。那小厮面生,寻常打扮,瞧不出是哪家府上之人,下官被拉进酒肆时便想了想最近有何案子,因此记得日子。”

    “为何记得清?”

    老仵作闻言想了会儿,才道:“初十那日。”

    “那人哪日找的你?”暮青问。

    这话没头没脑,谁也听不出当时情形,暮青却知这是真话。人回忆一件事,会拣着印象最深刻的说,因此听的人时常会觉得没头没尾,但这恰恰代表着此人说的是真话,只有事先编好的谎话才会从头说到尾,句句无遗漏。

    “下官说得句句是真!”老仵作颤着声道,“那人确实面生,但走时下官瞧见他用的荷包上绣着胡大人府上的家纹。”

    胡文孺怒容未去,惊色又显。别人说是他,还可以抵赖,自己露了马脚,该如何自圆其说?

    “他哪句诬蔑了胡大人?”暮青看向胡文孺,淡道,“他只说那人是胡大人府上的,可没指名道姓说是谁。”

    元相国回头看向胡文孺,百官见了纷纷侧目,胡文孺大惊,怒斥道:“放肆!区区仵作,也敢血口喷人,诬蔑本官!”

    文武百官里姓胡的有几人,但暮青说过,贪官的名单里有爹的心腹之人,那仵作所说的胡大人除了胡文孺不会有他人!

    “胡?”元修蹙眉,倏地回身,一眼望向了胡文孺!

    “我说!我说!”老仵作嘴唇都发了白,颤声道,“那人……那人应是胡大人府上的!”

    “说!”元修冷声道。

    刚刚被拎出去时还好好的人,回来时衣领袜前都浸了血,裆部还有股子难闻的气味,百官屏息,皆露嫌恶神色。

    元修似没闻见那尿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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