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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把大脑撕成几瓣,应荣儿终于有了知觉,睁开眼,却是天旋地转,眼前一派模糊。她使劲揉眼,可是怎么都看不清眼前的人事。
“难道我另一只眼也失明了?”
可是身处温暖舒适之中——
我不是在家牢中吗?
苟如云不是要至我于死地吗?
“苟如云!我和你拼了!”豁地一下坐起来,又被几双手按下去。
“放开我!”双手乱舞,一只手打在一个丫环的头上。
“夫人。三姐醒过来了,只是她神志癫狂不清,胡乱打人。”这声音依稀熟悉,一时想不起。应荣儿停下双手陷入思索,“怎么有人称我三姐,跟我未嫁时一样?我不是会宁侯府的当家夫人吗?”
“荣儿。”温和亲切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回荡。
“娘?”应荣儿傻了,娘怎么来了?我真的死了?在阴间遇到娘了?
“你还认得娘?”
“娘。”
应荣儿摸到一双温暖细腻而熟悉的手,那是娘的手。为什么娘的手还是那样温暖?不,娘从死时,手上的温暖便消失。
“三姐。夫人刚才只是回屋里换了身衣服。你病这一场,她从来没离开过半步。”那熟悉的丫环声在旁边道。
“我病了?”应荣儿觉得不对,“我不是被苟如云杀了吗?”
“这孩子真的是中邪了?”夫人着急道,“快去请她爹来。”
“爹也在这个世界?”难道爹也死了?
“傻孩子。你在家里没出去过,没离开过我们,怎么得好象我久分别了一样?”夫人觉得问题严重了。
应荣儿头好重,皱紧眉头,努力思索,却无法条理清晰。
“尤大夫来了。”
尤大夫?那不是十二岁时跟着二哥搭着梯子掏鸟窝,自己摔伤后,昏了七天,被个尤大夫救醒了。怎么尤大夫也来这个世界了?
乱麻麻的人群安静下来,一个着青色布衣的中年大夫背着药箱进来,向床前的夫人行个礼。
“劳烦尤大夫。”夫人温婉地向他头,起身退到一边,柔声道,“自你为我家荣儿诊过病后,如你所,她今天醒了,可是神志不清,嘴里尽胡话。该不是她脑子摔坏了吧?”
“不会。她是昏迷得太久。可能在昏迷中梦见什么了吧。”尤大夫把了把荣儿的脉,取出两根银针扎在她头上。
应荣儿只觉一股酸麻遍布全身,眼前渐渐清晰起来,皓目轻转,看清四周,头上是粉红的绫罗床帐,母亲固氏关切地站在床那头…
“侯爷来了。”一个丫环在外边道。
应荣儿一下坐起,只见父亲穿一身紫蓝相间的锦袍精神抖擞地从外面进来——
“爹?”应荣儿不敢相信,爹那么年轻,只有四十岁的样子。还有母亲——
视线瞬间扫过所有的人。
尤大夫半捻着八字胡,团圆的脸上浮着得意的笑。
“尤大夫?”
“好了?认得我是尤大夫?奇了。”这下轮到屋里的人发傻。
那个声音极熟悉的丫环惊道,“三姐跟着二公子掏鸟窝,从梯子上摔下来,可是昏迷了整整七天。醒来竟然认识刚到京城不久的尤大夫?”
哦,对了这个丫环是我从前的贴侍语琴。我怎么认得尤大夫?前世跟着二哥在院子后面掏鸟窝摔伤的事再次浮起……眼前这光景就跟那时一样。
应荣儿摇摇头,看一下自己,穿着十二岁时的衣服。这到底是在哪里?
“你好好活着呐!”尤大夫上前从她头上取下银针。
“荣儿只是摔伤了,怎么会死呢?你才十二岁,怎么会丢下爹爹和娘就走了呢?”固氏坐在床边,心疼地握着她的手。
“别胡话。我的宝贝女儿荣儿怎么会死呢?你只是昏迷了些天。这些天我罚你二哥禁闭,他现在还在罚堂里面壁思过抄经。”安平侯摸摸她的头。
“爹?二哥在关禁闭?”应荣儿觉得象做梦,一只手拉着安平侯的大手,的确也是暖暖热热的。
难道我回到了十二岁?恍如作梦,可是爹娘都活生生地面前。
“荣儿好了。也该让她二哥出来了。还有她大哥和大嫂这些日一直在福堂里为她祈福。语晚,快去通知大公子和二公子过来。”固夫人高兴地吩咐。
一个绿影欢快地跑出去。
“语露,语琴,语香,语晚……”荣儿认出服侍自己的丫环们。
“还有我呢。”奶娘辛妈妈在一边声地。
“奶娘?”
“哎。”
尤大夫响亮地笑两声,“三姐可是全好了。”
“谢谢尤大夫。请到外面用茶去。”安平侯见女儿好了,高兴万分,摸摸女儿的头,“有母亲陪着你。我去陪陪尤大夫。”
“嗯,三姐还需静养几日。我还得为三姐新开个药方。”
“尤大夫请。”
“安平侯请”
安平侯和尤大夫离开这里。
这恐怕不是梦,是还魂了。想着苟如云之前的那些话,她不是怜悯我生不如死,赐我一死吗?老天没有成全她的心意。
太好了。这个时候母亲健在,母亲要在她出嫁后才会病逝。
心中隐隐刺痛,明年母亲会病逝。
再活过来——
蒙天加悯,我竟得了重生的机会。再活过来,我——
摸下前脑,还在作痛,被两个婆子掼着撞墙的感觉还没消散。
“还疼?”固氏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轻柔地抚摸。
“娘。”应荣儿扑进固氏怀里,伤心欲哭。
“好了还哭?别哭,会影响你康复的。”固氏温柔的声音将她的眼泪给挡了回去。
是呀,我为什么要哭呢?我重活了,还见到娘。我高兴,我应该高兴。应荣儿转悲为喜,搂着娘舍不得松开。
“三姐。以后可别再淘气了。你昏迷的这些天,府里跟天塌了一样。侯爷和夫人,可是没吃好一顿,没睡好过一宿。”辛妈妈穿一些深绿的衣服,边边抹眼角。
“孩子,哪有不活泼的?”见女儿好了,固氏便只想女儿高兴,怕经此一后,吓得孩子变得畏畏缩缩。
“妹妹!”
一个紫衣少年从外面射进来,忽地一下到了床前,拉着她的手高兴地大嚷,“我妹妹好了?我也不用再受罚了。”
“则儿。你可不是孩了。再过几天就十五。”经此事后,固氏觉得应该对这个儿子严格一些了。
“二哥?”真的是二哥,十五岁的模样,英气勃勃地还带着几分顽皮。
“妹妹不生哥哥气吧?”应在则眼睛红红地拉着妹妹的手,跪在床前打下自己的脸,“哥哥以后不带你做危险事了。娘了,以后只能呆在书房读书,明年就给我成亲。”
“妹妹好了?”一个英挺的男子搀着个大肚的少妇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