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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有庄农不时有人收工回来,却不见双驼峰上有人下来。
冬烟来了,“爹。前面的酒席摆好了。”
吕安贵上来禀报,“三姐。前面酒席已摆好。”
“出去开席吧。”
荣儿等从上面下来,和他父女一道去了前面大厅。
大厅里摆了三桌,上首一座是上席,另两桌是陪席,外面一共摆了十桌。
外面到处坐着人,吕安贵解释道:“每家都来了两个能主事的代表。”
“准备开席吧。”荣儿坐了上席上首,也不问出去寻人的那些事。
吕安贵叫大家坐好,按规矩率众敬了一杯酒,统一唱了句祝福词,“祝三姐福寿无边。”
荣儿喝了这么杯酒,便吩咐把桌上的酒撤了。
晚宴正工开席。从里到外都很安静,没有人话。
桌上的菜有十道,除了鸡鸭鱼肉,还有几样时鲜的蔬菜,和几样吃。
“这是乔妈妈传下来的粉枣。”语香给荣儿挟个粉枣。
荣儿吃一口粉枣,想起乔妈妈的手艺,心中发酸,“府里府外没有人的粉枣有乔妈妈的做得好吃。”
“这白切鸡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语香换一种菜。
“不错。”荣儿吃着满意,“佐料配得不错,鸡肉也煮得香嫩。”
“这野笋炒肉也不错。”恩胜在一边声道。
还算有几样可入口。荣儿暗付,回去得搞几样菜谱,现在的味口变了许多,以前辛妈妈那套的确不合适了。语香观察细微,竟然大致摸清她味口的新方向。
吕安贵一边吃,一边留意着上席的动静,心里七上八下。
“田六娃放牛回来了。”外面有人声。
吕安贵连忙出去,低声道:“田六娃去洗个手,在外边找个位置坐下吃饭。”
“庄头。山上出事了。”田六娃回来把牛绑在外面的树下,光着脚丫脸色发白地跑上两步台阶。
“瞎什么?”庄头低喝。
荣儿向陶醉递个眼神。陶醉出去道,“田六娃。三姐问你山上出什么事了?”
田六娃声音带颤,“先前于烟杆带着青梅上双驼峰采野蘑菇,不知青梅怎么爬到棵树上去摘野金梨,那棵树靠着鬼哭崖边,刚上去树枝断了,她就摔到高高的崖下去了。”
“于烟杆呢?不是带她找蘑菇的吗?怎么会到鬼哭崖上?”吕庄头急得声音一变,“我后来派去找他们的人,是不是找于青梅去了?”
“于烟杆在一边捡蘑菇,那崖头上有几处蘑菇好。他看到青梅摔下去了,吓得回头找路下去寻人,正好有找他们的人来了,都寻路去鬼哭崖下找青梅了。可是大家在崖下除了看到一滩血,却没看到青梅的尸体。有人可能在我们下崖的路上时,青梅被野狗叼走了。大家都知道那鬼哭崖下野狗多。前年双驼村有两个孩子也是在那崖上摘野金梨摔下去一个孩子,摔下去当即就被两条野狗拖走了。”田六娃着哭起来。
荣儿从厅里出来。
天色深灰,院子外四处挂着灯笼,光线十分明亮。看清台阶下的田六娃,只十四岁的样子,一张圆盘脸上长着双圆眼,满脸煞白,很难过的样子。
吕安贵跺下脚,回头叫声杨氏。
他女人出来,啪地一耳光打在她脸上,“都半下午了。你们还让于烟杆他们上山找蘑菇?要找也是明晨派些大人去,不好?”
这一耳光打得极重,打得杨氏白净的脸肿得半高,嘴角挂着血,声音戚戚地道,“哪是我让他们去双驼峰了?今晚给三姐摆洗尘宴,各家各户都要来好几个人,厨房的菜不够!我只让他们去菜地再摘些菜回来。若有人不信,可以随便问厨房里的人!”
齐氏走出来,满脸愁容,叹道:“的确没人叫他们上山,只是叫他们去菜地。”
旁边有个三十多的杂役从厨房那边出来,也声道,“的确是这样。当时语香姑娘也在一边可以作证。”
语香从里面出来翻翻眼睛,冷笑道,“在厨房里是这样。可是去了菜地,又有人怎么叫他们去双驼峰的,我可不知道。”
顿时气氛紧张起来。
吕安贵满脸发急,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又看看荣儿,很委曲的样子。
“请三姐作主。为奴婢们洗清冤情。”杨氏哭着扑通一声跪下。
“那是我们在厨房的都有错了。”齐氏也跟着跪下。
冬烟和香桃也出来跪下,还有那杂役也跪下,跟着关氏几个从厨房出来跪了一地。
所有的人都看着荣儿。
荣儿不吃这一套,你们喜欢跪就跪,问吕安贵,“青梅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他哥哥在哪?”
田六娃在下面抽泣道,“我和青明一起在双驼峰下放牛,先前听了山上出事,青明让我把牛牵着,就上山去了。”
“当时去菜地没有别人了?”荣儿冷静得很。
杨氏哭道:“三姐来之前就有两个人去了菜地,所以后来只叫了于烟杆和青梅去。”
“青梅不是烧火的吗?怎么让她去菜地?”荣儿目光莫测地看着她。
杨氏答道:“因三姐来了,我找了五六个人来厨房帮忙,青梅太,怕她烧火跟不上,就换了马氏和白氏烧火,她平常不太讲究,也没敢让她洗碗盘,别的事她又做不了,就让她跟着于烟杆去打杂。”
“把菜地的人叫来。”吕安贵红褐的脸色发青。
两个穿黑色粗麻衣的男子从一角的桌边走过来,跪下行个叩礼。一个略瘦三十多岁,长得脸方鼻尖,声音有粗哑,“禀告三姐。我是管菜地的马四。”
另一个二十七八,长得个馒头脸,声音有嗡,“我是梁地瓜。”
“快。于烟杆他们是怎么去了双驼峰的?”吕安贵质问他们。